唐芙和明司一前一后的踏入明公館,卻沒想到會和段鉉正面遇上。
四目相對之時,唐芙本能的產(chǎn)生了一絲慌亂。
強忍住后退逃走的沖動,她揚起一抹得體的微笑:“我還以為你已經(jīng)離開了。”
段鉉沒心思和她打哈哈,直截了當?shù)那腥胫黝}。
“阿湛昏睡了這么久,怎么還沒醒過來?”
唐芙眼眸微閃,神色如常的說道:“哦,他早上是醒了的,后來吃了藥就又睡下了。”
雖然她已經(jīng)表現(xiàn)的非常正常,但扶桑還是在她說出‘吃了藥’三個字時,感應(yīng)到了她情緒波動異樣。
她試探道:“吃的什么藥?怎么會昏睡這么久?中餐和晚餐都沒吃,他身體受得了嗎?”
扶桑這一連串步步緊逼的提問讓唐芙下意識的后退了半步,指尖攏起臉頰邊的長發(fā)撥至耳后。
心率升高,額頭上有細密的汗珠冒出。
眼神漂浮不定,臉上得體的笑容也顯得不自然了起來。
扶桑的注意力全都放在唐芙身上,并沒有過多的去關(guān)注明司。
她并不知道,在她不斷的追問明湛的情況時,明司的眼眸逐漸變的幽暗冰冷。
唐芙一系列微妙的變化讓扶桑無比確定她給明湛吃的藥肯定有問題,她還沒來得及將這個信息傳遞給段鉉,被忽視的明司突然間沖上來,將扶桑抱了個滿懷。
少年細瘦但卻有力的胳膊,親密的環(huán)在她的腰肢上。
有溫?zé)岬臍庀姙⒃谒鳖i上:“姐姐,昨天嚇到你了嗎?”
他的聲音雖然沙啞疲憊,但依然軟軟的,帶著幾分討好。
明司的臉埋在扶桑肩頭,她看不見他的神色,也看不見他眼眸里面的情緒暗沉如墨,濃得化不開。
清淡的冷香繞于鼻腔,好似是從骨頭里透出來。
明司深嗅了一口,腦海中浮現(xiàn)出唐芙發(fā)送給他的照片。
每一張照片上的主公人都只有明湛和錦筠。
他們在燈光下共舞,在彩虹下相擁,在陽光下相愛。
他們看起來,是那么的幸福……
每一張絢爛的照片,都像是一把鋒利的鋸齒,在他本就血跡斑斑的心臟上割裂出鮮血淋漓的傷口。
“姐姐,你已經(jīng)有我了,就不能貪心要別的了。”
少年的聲線青澀低沉,貼著她的耳畔輕聲呢喃。
他噴灑在她脖頸處的呼吸像蛇信一樣冰冷,讓扶桑頭皮發(fā)麻。
她心中頓時警惕了起來,一把推開了明司。
本以為明司會像昨天一樣發(fā)狂,但他卻乖乖的站在原地,雪白漂亮的臉上露出委屈受傷的表情。
淺褐色的眼瞳濕漉漉的看著扶桑,像極了一只被主人遺棄的小奶狗。
生怕他下一秒嘴里就冒出一句‘主人’,扶桑拉著段鉉跑開了。
確定沒人跟上來,扶桑將自己的發(fā)現(xiàn)告訴了段鉉。
段鉉眉峰微皺,有些遲疑。
雖說唐芙這些年變得刻薄歹毒了許多,但他相信她對明湛的心是真的。
她費盡心思嫁給了明湛,沒有理由在他的藥里動手腳。
與其讓他相信唐芙會給明湛下藥,他更相信她下藥毒害的對象是扶桑。
況且明湛已經(jīng)是她的丈夫了,她給他下毒,圖的是什么?
雖然疑惑,但段鉉思考了一番后,依然對扶桑承諾會去檢查明湛入口的所有藥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