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女人升級版的抱怨聲中,扶桑拉開了閉合的窗簾。
午后刺目的陽光即使隔著厚厚的玻璃也能感覺到灼熱。
放眼望去,碧藍的大海和湛藍的天空連成一線,無風的海面平靜的像一面鏡子。
她居然在海上?
扶桑皺眉。
她在海上輾轉漂泊了幾個月才回到云城,這才不過幾天,她就又回到了海上?
生氣!
“快回床上躺著,你不能走來走去的,這不可以!”
女人快步走到扶桑身邊,拉著她的胳膊就要把她往床上扯。
扶桑煩躁的甩開她,赤著腳大步走向門口。
她本以為門會被鎖上,或者是有人堵在門口防止她逃跑,但她卻奇異的沒有受到任何阻攔,走出房門的過程異常順利。
除了后面跟著一個嘮嘮叨叨不停的對扶桑說不可以的外國女人。
扶桑想著,也許是因為在海上,明司覺得她根本沒有可以逃走的路。
這是一艘私人游艇。
走出臥室,很快就來到戶外甲板。
帶著大海特有的咸腥味的海風迎面撲來,細軟的發絲糾纏在脖頸上。
扶桑抬手將發絲攏到耳后,赤著腳踏上被太陽炙烤的灼熱的甲板。
“哇哇哇哇哇!”
女人驚詫的尖叫了起來。
“你等等!你等等!我去給你拿鞋子!等著我!”
扶桑沒有理會咋咋呼呼的女人,她徑直走向甲板盡頭,在護欄前停下。
此時正是一天中最熱的時候,她就這么暴露在陽光下,腳底灼熱的觸感讓她心底難以言說的負面情緒稍稍消散了一些。
不出一會兒的功夫,白皙如雪的肌膚被曬得微微泛紅,額頭鼻尖紛紛冒出細密的汗珠。
有人從她背后走近,徑直來到她身前蹲下。
微涼的手掌握住她纖細精致的腳踝。
“抬腳。”
扶桑垂下眼皮,從她的角度,只能看到明司柔軟清爽的發頂。
他單膝跪地,虔誠的像一個守護女王的衷心騎士。
扶桑順著他的力道抬起腿,乖順的讓他為她穿上鞋。
目光從明司身上移開,扶桑沉默的看著望不到邊際的海面。
“你在看什么?”
明司站直了身子。
毒辣的陽光讓他也開始冒出汗珠。
“我想報仇了。”
系統給她的任務是查出背后設計毒害原主的真兇。
其實兇手是誰已經很明了了,扶桑只需要敲出更多的細節,差不多就可以完成任務了。
但剛剛那一場仿佛附身般真實的噩夢,讓扶桑忽然間圣母心泛濫。
唐芙那個歹毒的女人,為了自己的私欲,設計了一場毀掉原主一生的毒計。
但真正折磨摧殘,讓原主生不如死的禍首是妓女村的幕后老板。
他該死!
報仇?
報什么仇?
明司目露疑惑,轉念一想,試探性的問道:“姐姐,你恢復記憶了?”
扶桑的目光從遙遠的海平面轉移到明司的臉上。
他和明湛是親兄弟。
但其實兩人無論樣貌,氣質,秉性都沒有一點相似的地方。
明湛十七歲的時候,明博笙因病身亡,那年才剛上高二的他頂著壓力接手了明氏集團。
而明司,現在同樣就讀高二,但性格卻很極端,腹黑又偏執,瘋起來完全不像一個正常人。
截然不同的兩個人,卻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弟。
“雖然沒有完全恢復記憶,但卻想起了一段比生不如死的,比身處地獄更加可怕的記憶。”
扶桑將原主在妓女村那段恐怖屈辱的經歷說給了明司。
少年靜靜的聽著,表情冷漠,眼眸中掠過濃烈的陰鷙,冷的像寒冰。
明明站在烈日下,周身卻流動著陰冷的氣息。
“我們之間的交易并沒有結束,我要報仇,只有你能幫我!
等一切都結束了,我的眼睛依然是你的!”
扶桑的話成功的讓明司的目光落在她的眼睛上。
這雙眼睛一如他初見時那般剔透干凈,像黑珍珠一樣漂亮。
他一直想要這樣一雙濃黑如墨的眼瞳。
琥珀般的眼瞳中浮現一絲羨慕。
陰寒的氣息頓收,他微微偏頭,漂亮的眉眼露出乖巧無害的神色。
“可是,這艘船是開往Y國的,我沒有辦法改變航線。”
扶桑對他這樣收放自如的情緒轉變已經十分適應。
她踮起腳尖,柔嫩的唇瓣湊近他白玉般的耳朵,暗啞的音線帶著幾分誘哄:“乖,你有辦法的,明司不會讓姐姐失望的,對嗎?”
幽幽的異香傳入鼻腔,仿佛是從骨頭透出來的香,比罌粟更誘惑。
明司不受控制的將臉埋入扶桑肩窩,深深的嗅了一口。
有力的雙臂牢牢鎖住她纖細的腰肢,力道大的恨不得將她揉進自己的骨血中。
“姐姐,你好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