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孤零零的站在原地。
在周圍各異的目光下,她纖薄的身影看上去是那么孤苦無依。
“還不快將這妖女拿下!”
不知道誰大喝了一聲,數不清的帶刀侍衛破門而入,徑直朝扶桑涌來。
扶桑沒有跑,甚至連一步都沒有移動。
偌大的景福宮,宛若一座金燦燦的鳥籠,即便她長了翅膀,也很難突破重重阻礙。
再說了,就算她逃出了景福宮,難道還能逃出深宮嗎……
眸光越過人群,落在端坐高階之上的蕭宸身上。
他身穿墨金常服,端坐在龍椅上。
眼睜睜的看著她被侍衛粗暴的反擒著雙臂,按壓在地上。
他面無表情,連眸光都沒有一絲波動。
棋嬪也顧不得肚子了,她推開護著自己的宮婢,沖到扶桑身前,搜遍全身后,從她袖子里摸出了一根銀針。
“皇上,這妖女果真心懷不軌!”
像是找到了確鑿的證據,棋嬪激動的想將銀針呈現到蕭宸面前。
行至玉階前,侍衛攔住了她。
棋嬪有些不甘心,她想親自呈到御前。
太后見蕭宸一言不發,只好率先開口打破了沉默。
“讓她呈上來。”
棋嬪滿心歡喜,她暗暗摸了摸臉頰,整理一番儀容。
姿態謙恭的抬步走上九層玉階。
透著寒氣的幽深眸光掃過纖細如發的銀針,一絲輕蔑劃過眼底。
還以為她長本事了,沒想到還是如此天真。
僅憑這區區一根針也想行刺他。
大殿之內寂靜無聲,眾人眼看著蕭宸從龍椅上起身,一步一步走下玉階。
墨底金紋的靴子停在眼前。
扶桑被侍衛粗魯的反壓著雙臂按在地上,目光往上,也只能看到蕭宸衣擺上繡著的金色龍紋。
“你可有話狡辯?”
安靜的宮殿內,蕭宸的聲音清晰入耳。
狡辯?
這是直接給她定罪了?
扶桑試探性的掙扎了一下,換來的是侍衛更粗暴的壓制。
她感覺自己的胳膊快要脫臼了。
疼痛讓扶桑緊皺著眉頭,雪白的臉頰上有細密的汗珠冒了出來。
“告訴我,你恨我嗎?”
蕭宸蹲下身,修長的手指挑起扶桑尖尖的下巴。
他手上力氣很大,幾乎是強迫著扶桑抬起頭和他的目光對視。
刻意壓低的聲音傳入耳中。
扶桑聽出他暗啞音線中毫不掩飾的愉悅。
他很開心?
他在開心什么?
蕭宸常年習武,指腹長著一層薄繭,扶桑感覺到他觸碰過肌膚上有明顯的刺痛感。
做了這么久的奴仆,肌膚居然還是這般嬌貴。
細膩柔軟的觸感讓蕭宸有些癡迷,看著她雪白肌膚上留下的鮮紅指痕,他心中莫名涌起一股煩悶。
淡色的唇瓣緊抿,蕭宸控制不住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媽的這個神經??!
她下巴要被捏碎了!
細若煙柳的眉因疼痛擰成了一團。
扶桑集中精神力,準備侵入蕭宸的意識之中。
雖然她還沒辦法能做到能非常霸氣的直接控制被侵入者的身體,但短暫的控制其意識還是可以的。
行刺皇上可是要滅九族的,雖然原主的九族早就被蕭宸楊了。
要是就這么死了,任務失敗倒是其次,重要的是扶桑一點不想喜提斬首一次。
雖說斬的是原主的身體,但挨刀子的是扶桑啊。
單是想了想身首分家的慘狀,扶桑寒毛倒豎,不在耽擱。
無形的精神力如同一把薄刃,眾目睽睽之下,悄無聲息的入侵蕭宸的意識海。
嗯?
怎么會?
無形屏障敦厚堅硬,扶桑的精神力居然無法穿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