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蘇無時不刻在惦記著自己的論文,依她的性格,勢必會找慎沉雨要個說法的,可是想起慎云翔對她的好來,她又止步了。
她無時不刻在掂量,是要讓慎云翔生氣,還是要慎云翔為自己女兒得了獎而高興?
“蘇蘇,沉風要去醫院復查,你也一同去看看大夫,叔叔給你約了一個中醫大夫,好好給你調理一下身體。”慎云翔說完就已經決定這樣做了,他叫司機,“備車。讓蘇蘇和沉風一起去。”
林蘇自然拒絕道:“謝謝叔叔,不用了,今天有大課,我不能翹課。”
“檢查完就送你去學校。回頭找老師補一下課。”慎云翔堅決要林蘇去醫院檢查一下,說道:“這么長時間了,你看你還是面黃肌瘦,沉風都生龍活虎了。”
慎云翔執意要讓林蘇上車,然而,慎沉風卻冷聲說道:“不要坐我的車。”
林蘇的心狠狠被刺痛,這次不是那把鋒利無比的刀,而是一把生銹的鈍刀,鈍刀割肉,那種痛,真的是無以言表。
“沉風!你做什么!?”慎云翔很嚴厲瞪著慎沉風。
“沉風有潔癖,”陳明笛推了推慎云翔,“他從來不讓別人上他的車,你又不是不知道。”
陳明笛話音一落,慎沉雨拉著尹依琳就上慎沉風的那輛車,尹依琳站著不動,低聲對慎沉雨說:“我們還是和叔叔阿姨坐一輛車吧。”
林蘇已經抬步走了,至于尹依琳坐沒坐慎沉風那輛車林蘇沒看見,或許尹依琳說那話只是一種謙虛吧,畢竟對于慎沉風來說,她才是那個別人,而尹依琳是他的女朋友,女朋友自然可以坐他的車吧。
只是慎云翔又派了一輛車來送林蘇。
林蘇沒有聽慎云翔的話去醫院調理身體,她執意去了學校。
慎沉風檢查一項正常,因為體質好,又年輕,身體恢復的比想象的還要好。
慎家晚飯桌上,陳明笛高興的說:“林蘇不在,我們家多幸福啊。”
慎云翔說:“沒有林蘇,我們的兒子都沒有了。”
“你!”陳明笛瞪了一眼慎云翔,“你會不會說話!今天是林蘇她自己不去醫院調理身體的,又不是我不讓她去,你看看你這一天給我拉著個臉!”
“我說的是事實!”慎云翔說:“我看林蘇挺好一個女孩,實實在在的……”慎云翔想用林蘇和尹依琳比一比的,卻沒說出來,他只是看向慎沉風,對慎沉風說:“你越來越沒有男人的本色了。”
父親一席教育,慎沉風的腦子里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又浮現出林蘇那張憔悴的臉來,還有今天她垂著頭離開慎家時的情景,他突然心里有些不安起來。但想起私房菜館的那一幕他又恨起林蘇來。
然而,從放學時間,到晚飯,到晚飯后,慎沉風卻一邊恨著林蘇,又一邊時不時的看看門口。
林蘇沒有回來。
直到睡覺時候,林蘇還沒有回來。
陳明笛下樓看見慎沉風在樓下客廳坐著看報紙,她皺眉,“沉風?這么晚了你怎么還在這坐著呢?這么晚了怎么還不睡?”
“這就睡了。”慎沉風放下報紙上樓了。
陳明笛看著慎沉風的背影,又看著慎沉風放在桌子的報紙,拿了兩杯牛奶上樓。
路過慎沉風的臥室,陳明笛叩門,一項在臥室里總會問誰才會開門的慎沉風,門板一響就開了。
慎沉風看見是母親,為之一愣,“媽。”
“怎么了?”陳明笛發現兒子和平時不一樣。
“沒事。我要睡了。”慎沉風要關門。
“把牛奶喝了再睡。”陳明笛趕快將牛奶遞給慎沉風。
“哦。慎沉風接過牛奶,就將門關上了。”
陳明笛回到臥室里,給慎云翔把牛奶遞過去,“今天沉風有點兒不對勁兒,我剛才下去,他還在樓下看報紙。”
“看就看了,他哪天不看報紙。”
“可就那么一張報紙他都看了一天了。”
慎云翔頓住,回頭看著陳明笛,“他是不是在等林蘇?”
“……”陳明笛想了想,“不可能吧?他那么討厭林蘇。”
“你以后別罵林蘇了,我看沉風對她有點兒改變。”
“我怎么罵她了!若是沉風喜歡她,我自然會歡迎她留在慎家的!可沉風討厭她,我總不能讓我兒子不高興吧!”
“你呀!”慎云翔搖搖頭,喝了牛奶,上床睡覺。
慎沉風在房間里,又過了很久,可他始終沒有聽到門外樓梯上有人上來的腳步聲,直到凌晨。他想林蘇可能知難而退了,可他心里卻怎么也高興不起來。
林蘇好幾天沒回慎家。竇敏也沒有來,聽說那天竇敏到慎家后,慎沉風派人給竇敏送去一筆錢。
一切風平浪靜。林蘇一邊努力準備畢業,一邊還是放不下那篇論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