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以為她怎么形成那樣奇怪又放蕩的性情？”

共工的反問讓折虞不知從何回答，他與珞昭融相識不久，珞昭融似乎又對他有那么一點偏見，對他整個久沒好氣的，能有朋友簡直是天光賜福到神跡。

“就是被兩個朋友養出來的。”共工施著法術，“好像是一只狐貍精還有一條千年蛇妖，她們三個當年簡直是天庭的噩夢了！”

“現在呢，？”

二人同時結印，折虞并不用費多大的力氣，分神與共工聊天也綽綽有余。

“現在你瞧不到？”共工反問著，“雖是一口一個奴身，她本人卻全無那時的感覺。”

折虞往洞口看了一眼。

那里隱隱泛著紅光，是天譴的鎖鏈隨著鬼車的擺動而變換的波動。

“話說回來，女帝是個什么妖怪？”

趁著珞昭融沒緩過來，折虞迅速問道。

“不是妖怪，好像是只厲鬼吧？”共工回應著，微微仰起頭回憶道：“她被九天君帶回來的時候失魂落魄的，九天君說她是妖魔越獄的幸存厲鬼，那就厲鬼唄。”

“九天君說的？”

折虞有些質疑地重復著。

九天宮的老牌神仙對九天君這位天界的開山祖師總有種抑制不住的崇拜，甚至敬畏感，在那些神仙心里，九天君說什么就是什么，他們都不會用自己修煉了千年的腦子好好琢磨琢磨。

對九天君的態度不同，這或許就是珞昭融的名聲在九天備受詬病的原因之一。

但要說女帝是厲鬼的話……九天君的謊言也太敷衍了些，珞昭融身上的陰氣固然濃厚，但同樣渾厚的妖氣卻是從她骨子里散發出來的，單單看她那張禍水紅顏的面龐就該知道，從內而外散發的妖嬈嫵媚哪里是厲鬼的氣質？

“你們就沒有懷疑過？”折虞還是極度懷疑，折扇在手里打了個彎。“他人看不出來也就罷了，你和祝融怎么可能瞧不出？”

共工閉上眼睛，習以為常地搖頭晃腦了一會，道：

“不可說，不可說。”

神神叨叨。

折虞大咧咧地翻了個白眼。

可正當此時，二人原先還有些猛烈的鬼車氣息毫無預兆地猛然消失。

它消失的很突然，折虞和共工沒有一點點準備，原先用來封洞口的神力相撞在一起，滿洞穴的石頭應聲而碎。

原先還在為鬼車不見而開始警覺的珞昭融聽到了洞口坍塌的響動，立即伸出兩條天譴鏈，朝洞內插去。

天譴鏈在空中飛了不到一會，珞昭融似乎想到了什么，又把它收了回來，裝作若無其事地站在原地。

過了一會，一身白毛變得灰頭土臉的折虞率先從塌陷的洞鉆了出來，身后跟著臉黑的和烏木似的共工。

孔宣一族對污穢贓亂的事物最為排斥，閑來無事時最喜在離朱殿舔舐自己的毛發，平日里尾羽稍微亂一點點都要沐浴梳理好幾十個時辰，哪會像現在這般狼狽不堪？

折虞的臉被憋得蒼白，一股怒氣與嫌棄不知如何發出，雙手放在身側，提也不是，落也不是，只能看著滿臉笑意的珞昭融，半帶抱怨道：

“女帝身上鐵鏈這么多，就不能伸手幫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