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昭融與鬼車認識著實出乎了折虞的預料，“還在蛋里”四個字也著實在他心坎上狠狠地扎了一刀。

“認識還彎彎繞繞這么久？”折虞滿腹怨氣，“女帝怕只是想看本君女裝？”

“原番原樣的穿上女兒裝才是女裝，孔宣君那頂著頭兒了也只是偽裝。”

珞昭融勾了勾他的下巴，又看向鬼車。

“你呢？在地下待了這么久，剛出來就要弄得天翻地覆的嗎？”

鬼車感覺，抓著自己的天譴力氣一點都沒少，原本對珞昭融的感覺慢慢變為了敵意：“有人把我喚醒了。”

“誰？”

鬼車淡淡道：“他。”

折虞不解。

當時在場三位神仙一位妖神還有一個因為成為了有窮氏弟子而有了些仙氣的凡人小孩，這一個“他”字……著實沒有確定對象。

可珞昭融卻明白得真切。

他。

她與鬼車并沒有所謂的默契，即便有，也早在千百年的時間消磨中殆盡不見，可事情就是如此奇怪，鬼車說的這個“他”的下一刻，珞昭融就反應過來了。

折虞問道：“誰？”

珞昭融沒有回答，鬼車回應著：“賀淮，最后一條應龍。”

“應龍？”折虞重復疑問著。

這應龍算是九天的開山祖師級上神，一直居于天上世界，卻曾應人皇之邀數次下凡拯救人世。

他為伏羲送上河圖，帶女媧朝見天帝，也曾化身老龍，假名為吉，教導炎帝神農，當她授課之時，九天之上的所有仙、靈全都會聽她傳道，可說是眾神之師。黃帝蚩尤大戰時，為助黃帝爭帝而于南極殺蚩尤、斬夸父；助大禹治水而以龍尾畫地成江、開辟龍門、擒無支祁，堪稱中國神話戰績第一的無雙戰神。

可是應龍早就死了。

那場妖魔越獄大戰中死了。

死得透透的，魂都撈不回來。

“得了，賀淮肯定是回不來了。”珞昭融終于開了口，神情隨意，“鬼車多年未出世，定是看錯了。”

這借口稍顯敷衍。

鬼車知道自己不可能錯，珞昭融應該也是知曉的。

鬼車朝折虞看了一眼，默默點頭：“也許吧，可能是你的氣息太討厭，把我惡心起來了。”

……

你這樣說女帝真的沒問題嗎？

折虞眨了眨眼。

珞昭融嘴角勾起意猶未盡的笑容，一腳猛踹在鬼車胸口。

“階下囚就給本帝老實些，吸魂是重罪，討好討好本帝還能有更善終。”

她說話的時候，烏黑濃密的長發在身后無風自動，本來就妖艷的血眸泛著紅光。

真生氣了呀……

折虞嘿嘿笑著。

鬼車依舊鎮定，天譴抓在身上像是瘙癢一樣。

“我沒說要和你回去。”

“我們都與九天那位有仇，只是珞昭融你忘了而已。”

鬼車對“有仇”這二字特意加重了語氣，對自己吸魂又與九天做對的事情自感問心無愧。

可珞昭融的反應明顯沒有在他的預料范圍之內，踩著他胸口的腳加重了力度。

“我沒忘，只是不想你一樣揪著過去不放，鬼車，奴身比你看開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