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已過五年,李開心已經三十五歲了,為了能夠好好的陪著李春旭,兩個人決定要周游大月的每一寸土地。
但這個家需要一個繼承人,李安平雖然只有十歲,可她卻明確表示自己不喜歡做生意。
于是只能從剩下的后輩中挑選,李單然已經考中了舉人,并且還希望能夠更上一層,她自然不參與。
薛城陽的孩子和晏殊的兩個孩子并不能參與,因為并不是入贅,這樣算下來也只有白思竹和白念竹兩人。
不過好在這兩個孩子自由聰明,只是不愛讀書,而且在商業有很大的天份。
李開心把李富幾人喊出來轉程給他們教做生意,還特意請了幾位先生還給他們教習文化知識。
白思竹雖然是個男孩,但是并不比白念竹這個妹妹差,雖然知道自己的親姑姑不在意自己是男子,可到底為社會所不納。
說到底,自己還是夠不上資格,可他不在意,哪怕自己能夠在暗里管賬也好,妹妹有些賬目總是算得不如自己。
回去后,白思竹和難得一見的父親訴說著,想聽聽父親的想法,可是讓他很失望。
父親沒說什么過分打擊他的話,只是頭也不抬就說男孩子不必做這些個女人出力的東西,母親也點頭認同父親的話。
白思竹說不失落是假的,鋪子里面有很多都是男掌柜,經常還會聽到母親和父親夸贊他們。
可是為什么當他們自己的兒子想要去做的時候卻又擺出這樣的神情。
本來以為向來開明的父母應該并不會有這些男女之分,可萬萬沒想到,從他們的心底就是覺得男子不行。
白思竹自己也有些質疑,自己或許奢求的有些過多了,平時和一些要好的伙伴玩的時候也都能夠知道,他們平日里面想要個東西,想出去玩一趟,是難上加難的。
不同于自己如此自由家中父母除了傳統的刺繡琴棋書畫也并不多求只要知道就好。
本以為自己家本來就是特別的,如今看來,在一些事上面,還是同別家一樣的。
白思竹想到了放棄,又不甘心自己這些日子日日夜夜的辛苦,白思竹不舍得,也不甘心如此輕易的放下。
“哼,我才不會輸給那個不學無術的笨蛋。”
抹了一把眼淚的白思竹,想到了一條計策,父親和母親又說了不算,不如想辦法試探試探姑姑的心意。
第二天下午下課后,白思竹假意說自己還有不懂得要請教李成,白念竹也想湊過去聽聽他們要說什么,卻被白思竹推開。
“你既然都會了,就趕緊回去玩吧,我剛剛好像看到隔壁程府的小公子又過來了。”
白念竹一聽,頭也不回的就跑了。
白思竹假意自己沒聽懂之前李成講的內容,讓李成又給講了一遍。
“聽懂了嗎?”
“懂了,多謝成師傅。”
李成正要回去,白思竹又讓急匆匆趕來的小書童把東西拿了出來,和李成客套。
“成師傅,這些日子麻煩您和各位掌柜的給我和妹妹教習,真是辛苦您,我也沒什么貴重東西,這里是一些點心,給成師傅您嘗嘗,小小點心,不成敬意。”
李成瞇著眼也不說話,拿給他送過來的點心吃著。
白思竹暗想果然都是千年的狐貍,明明知道自己想問什么,卻又不說。
“成師傅,這里有茶,您嘗嘗。”
一直等到李成吃飽喝足,白思竹也沒說什么。
李成都要走了,白思竹又把人叫住,試探問:“成師傅,近日多虧您各位教導,學生受益匪淺,如今收獲頗豐,只是不知成師傅認為,以學生和妹妹的資質,哪一位更為聰穎。”
“二位都是人才,不相上下。”
“成師傅覺得我們二人課業誰完成的更好。”
“大公子課業比二小姐更好些,只是二小姐的商業謀略更勝一籌,大公子也該努力。”
接下來的時間,李成不厭其煩的給白思竹分析了他們二人優勢和劣汰,聽了半個多時辰,白思竹才回去,李成對于他們兩個人的評價也很是公允,挑不出來別的。
白思竹想著等晚上去問李清,李清同是男子,肯定更明白我的心思,而且肯定會更照顧我一些。
晚上,白思竹故技重施,可是結果仍然讓他不是很滿意。
李清也沒有更偏袒于哪一方,也不知是不是李成提前和他打過招呼,兩個人說辭出奇的一致。
白思竹有些煩躁,心想著干脆就不管了,就這樣吧,反正再有一個月的時候差不多就可以學完了,到時候到底是誰,不也就明了了。
剩下的一個月白思竹安安心心的學習了一個月,把自己以前不如妹妹的一些地方都惡補了起來,幾個掌柜也不吝嗇自己的夸獎,白念竹見他如此努力,也不在貪玩,整日與他暗暗較勁。
李開心聽著幾人的匯報,心里很是欣慰,這兩個孩子都是可塑之才。
難得的是兩個人各有所長,而且能夠互相幫襯,只是自己的繼承人,只需要一個。
李開心也憂愁了幾日,他們兩個人各有長短,一時之間也拿不準主意,到底該選誰好。
晚上,李開心把兩個人一起叫到了書房,挨個和他們談話。
“匆匆,念竹不及你,你是我自小看到大的,只是你可要明白,你要是當了這個當家人,是不能外嫁人。”
“是,侄兒明白。”
李開心又問了些問題,見他回答的游刃有余,對于經商也很有自己的見解,便讓他出去了。
白思竹臨走前,李開心卻叫住他問:“匆匆,姑姑且問你,這位子只能有一人,你認為該是誰。”
白思竹轉過頭一臉的堅定:“我。”
李開心擺擺手叫他出去,臉上卻露出了笑容,她白旭豐養出來的還真是個不孬的。
隨后白念竹進來,李開心也說了差不多的問題,李開心覺得也很滿意,又問一遍。
“這家主只有一人,你和你哥哥該誰當。”
“哥哥如今正值妙齡,思維才學都在我之上,師傅們也都夸哥哥好,只是我雖年齡小,卻也不想輸給哥哥。”
“那如果你是姑姑,你選誰。”
白念竹沉思半晌,白思竹的思緒也多了起來,這姑姑與妹妹兩人說話的時間可要比自己的時間長。
莫非,姑姑是已經打定了注意?
白念竹此時也想好了答案:“姑姑,要是我當家,我或者會選哥哥主內帳,我來主外營。”
“繼續說。”
“這并非是侄女貪心不想讓哥哥顯名在外以防蓋過我,而是我愿給哥哥當副手,他來管賬,我來管營,當家人,他做的了,我也做的了,只是哥哥比我更適合。”
李開心點了點頭算是認同了她的話。
當家人定了下來,由白思竹和白念竹一起來掌家,兩人一起商量,如果兩人有分歧,那就由白念竹來決定。
而且按照白旭豐的要求,從他們二人掌家以后,便不姓白了,改姓李,李開心卻是不同意,這往后幾百年,什么血緣也都白搭,沒必要那么較真。
這話一說到讓白旭豐不高興了,給李開心撒了好一頓火,說對不起早已仙逝的父母,自己只是入贅,百年后都見不得李家祖宗,白家也得讓人戳脊梁骨。
李開心拗不過,便讓白思竹和白念竹改了姓名,因為歸于李家,白旭豐又重新給他們二人定了名字。
白念竹名叫李成之,白思竹改為李商博。
李開心也是哭笑不得,不過自大月新二十七年,在沒人注意的時候,李家有了兩個大掌柜,明為李成之和李商博,人人都常見李成之,也有人認得她是李家二公子所出的第二女,但很少有人知道李商博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