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呢。”諸葛大力胳膊碰了碰趙海棠,就是說道。
回過神來,趙海棠就是對著那個女的說道:“抱歉,我平日里不是很玩游戲,我想我應該回答不了你這個問題,不過如果非要在游戲和女朋友之間選一個的話,那么我選擇后者。
我想,你男朋友的選擇,應該會和我一樣的。能遇見本就很不容易,更何況你們還在一起了,那是前世修來的多大的緣分啊。
所以,請不要再消耗你們的緣分了,好嗎?”
趙海棠的眼睛不大,但是眼神很真摯,語氣很誠懇,再加上他身上的那種淡淡的親和感和不知不覺散發(fā)出來的憂郁氣質,很容易就會讓人產生好感。
女的點了點頭,似是真的聽進去了。
當然,如果忽略掉她那直愣愣地看著趙海棠的眼神的話,似乎會更加比較有說服力一點。
“趙律師,道理我都懂,只是有時候,我就是忍不住,那種感覺,你能夠理解嗎?”
男的似乎也是放下了自己的偽裝。
趙海棠點了點頭。
然后雙手就是指向了諸葛大力的身上,說道:“你們可以咨詢一下我身邊的這位諸葛律師,她曾經可是用了不到三天的空余時間,排位直接就是上了王者,用你們業(yè)界的話來說,絕對是大神,當然還有我們的張律師,他也很厲害的哦。”
然后......半個小時過去了。
“Yes。”
“太厲害了。簡直無敵。”
“這雙打的套路實在是太無敵了,膜拜啊!”
“謝謝諸葛律師還有趙律師。”
小情侶很興奮,之前的矛盾直接就是消散于無形之中了。
只是,事情真的這么簡單嗎?
“不要郁悶了,張偉,這對情侶的矛盾根本就是和你的專業(yè)幾乎沒有半點關系。”
趙海棠實事求是地說道。
難道不是嗎?
靠著游戲套路而達到調解的目的,本來就是和律師這個行業(yè)沒有太大關系啊,官司涉及游戲行業(yè)的除外。
“真的嗎?”
張偉可憐兮兮地問道。
剛才的那半個小時里面,他一句話都沒說。
心里著實是受到了極大的摧殘。
畢竟,他才是律師,他才是來調解的,他才是這個事務所的主人,可剛才,他根本就是沒起到任何的作用啊。
就連打的那個游戲名字,他都沒怎么聽過。
“當然是真的了,而且,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我并不看好他們。”
趙海棠嘆了一口氣,就是說道。
“這又是為什么呢?我看他們剛才兩個人走的時候,倒是挺開心,挺恩愛的啊。”
張偉一臉的問好。
諸葛大力也是投向了求知欲的眼神。
趙海棠笑著,就是摸了摸大力的小腦袋,還是一樣的感覺,毛茸茸的,很舒服。
這才是說出了問題所在:“你們說,他們?yōu)槭裁磿淼竭@里啊?”
“當然是因為情侶鬧分手。”
張偉理所應當地說道。
“是啊,問題的關鍵也就在這里了。”
趙海棠扶了下自己的眼睛,睿智的眼神似是散發(fā)著光芒,“愛情公寓的福利呢,無疑會吸引很多情侶入住,這個福利的初衷呢,是希望情侶之間的關系能夠更進一步,但是好的初衷釀造出來的可不一定就是好的結果。
尤其是情侶之間的關系呢,發(fā)展最好是水到渠成,如果太快發(fā)展,一下子大家同居在一起,戀愛的時候在荷爾蒙的吸引以及愛情的光環(huán)之下呢,通常都是會喪失一定的理智的,那么同居無疑就是會在某種程度上將各自的私生活暴露給對方。
而這個時候,大量缺點的出現(xiàn)無疑會使人體分泌的荷爾蒙迅速下降,從而造成一種表面十分劇烈的矛盾。”
“所以,剛才的他們,才會因為游戲排位的事情,而差點分手?”
諸葛大力的眼神同樣睿智,一下就是get到了趙海棠的點。
“沒錯。”
趙海棠看著張偉,“所以說,要想真正地調解好他們的矛盾,需要的不是法律方面的知識,而是作為一個律師的觀察力以及對于小年輕們新興事物的了解,張偉,你該是時候走出那一步了?”
“哪一步?”
張偉問道。
“大叔,趙海棠的意思呢,是說,你該嘗試著走出自己的舒適區(qū)了。”
諸葛大力解釋了一下。
“那么我應該具體怎么做呢?”
張偉說著,就又是將問題拋給了趙海棠。
而反觀趙海棠,說實話,對于張偉,他的內心始終都是存在著一份歉疚的。
雖然這份歉疚因為張偉和羽墨在一起了之后,而稍微好受了些,但是趙海棠知道,他必須為此負起責任來。
說來也有點可笑。
他想和大力在一起,就必須改變原本的劇情,可改變了原本的劇情之后,他除了內心的喜悅之外,其實心里面也并不怎么好受。
聽起來可能十分矯情,但這卻是事實。
就好比有的人重生到了過去,到了哪一年,然后一路高歌猛進,生意紅火,當了大明星,甚至有的憑借先知先覺的優(yōu)勢,更進一步。
但是,在他們改變自身命運的同時,卻也是改變了無數的其他人的命運。
可能本來一夜暴富的人因此繼續(xù)窮困潦倒;可能本來能夠湊到手術費治療孩子的父親從天臺跳下,了卻殘生;可能一個女孩花一樣的年紀本應該是在校園里享受她的青春卻因此被人販子不知賣到了哪里,可能,可能,太多的可能......
憑君莫話封侯事,一將功成萬骨枯!
古往今來,哪一個成功者不是站在無數個失敗者的脊梁上才徹底站起來的?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而趙海棠。
他和所有的前輩一樣,既不高尚也不偉大,既不能舍生取義,更不能殺身成仁什么的。
他就是個稍微有點野心的普通人,甚至可能還有點小虛偽什么的。
在有條件,有選擇的前提下,
也不介意讓自己的良心安穩(wěn)一下。
人嘛!
活著就是這樣。
一邊糾結地想要做個有良心的好人,一邊又在現(xiàn)實的壓迫之下,慢慢地,就是做成了一個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