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姐，你過來給我看一下……他們年輕人用的這個叫什么……微什么……”
“微信？”
“對對對，就是微信！你過來給我看一下……”
薛弘業拿著手機在那里鼓搗了半天，也沒弄明白。
“您把眼鏡戴上吧。”嬌姐遞過來眼鏡。
“這下好點了……不過我還是操作不明白。”
嬌姐走過來，接過手機：“您怎么想起來用微信了？”自從去年給老爺子開通了微信，他基本上都沒用過。
“哎，還不是那個臭小子，給了他電話號碼，他也不打，聽少華說年輕人喜歡用這個，所以我就加了小橙的賬號，想著讓臭小子也加上小橙。”
“哦，這樣啊，那我給您看看。”
嬌姐坐到薛弘業旁邊，拿著手機：“這是孫少爺的賬號對吧？”
“是是是，就是這個賬號。”
薛正黎的頭像是公司的門頭照——DDGS，不過照片很黑，看不太清楚。
“那這顆橙子是艾小姐？”嬌姐指著那顆黃澄澄的橙子？。？
“對，這個就是小橙的賬號。”
嬌姐在屏幕上劃拉幾下：“OK啦！”
“這就可以啦？”
“可以啦！好友名片已經推送過去了。”
“那是添加成功了？”
“沒有，這還得孫少爺在手機上添加對方才行。”
“那他要是不添加呢？”
“那就沒辦法了……”
“……”薛弘業有點擔心的盯著手機屏幕，這可怎么好？？
——
“前兩天River寫的下一季度工作計劃書我已經看了，我想知道，這就是你們工作的態度嗎？一個計劃書里面除了‘左右’‘大致’就是‘應該’‘或許’！我想請問在座的各位，寫計劃書的目的是什么？計劃是什么意思？”
會議室里一片沉寂……
“計劃是規劃必須要去做的事情，如果只是隨便寫來看看，那還要這個計劃書干什么！就像人家客戶跟我們簽訂的合同，難道上面的時間節點就是兒戲嗎？那客戶還會同意？你都不能按期交東西！”
會議室里繼續一片沉寂……
“怎么，一個個的都不說話了！”
說著他把計劃書往桌上一丟，扶著額頭坐下去。
“老大今天怎么了……跟吃了槍藥似的……”Mr.瞧著就差火山爆發的老大，悄悄地湊過臉跟身邊的River說。
“不知道。”River冷冷回答。
“這個計劃書不行，River你重做！另外，財務報表又是什么意思？”
薛正黎拿起面前的財務報表。
“我要的是這兩年公司的整個財務狀況以及資金動向，還有今年的資金規劃、稅務規劃，你看看這都寫的什么？！”
說著又將財務報表丟到桌上。
“老大……”
財務總監藍汀站起來。
“你要干嘛？！覺得我說得不對嗎？！”
“坐下吧……”Mr.齜著牙縫說道，沒敢抬眼。
那邊的雷神也給藍汀遞了個眼神，貌似在說——不想死就別往上沖。
藍汀只得悻悻地坐下。
這時，突然冒出一陣手機鈴聲——Mr.手機響了！！
他來不及看老大的眼神，趕緊掐斷鈴聲。
還好有驚無險！他額頭的汗都冒出來了。
“說過多少次！開會的時候手機靜音手機靜音！怎么？！把我的話當耳邊風嗎？！”
Mr.埋著頭：慘了……又撞槍口上……
“鈴——鈴——鈴——”
一段獨特的鈴聲救命似的響起！
眾人齊刷刷地看向薛正黎——
如此驚天地泣鬼神的孤寡鈴聲，只有一個人會用——老大！！
“……”薛正黎本來一臉黑線，這下被鈴聲給擊敗了！！
沒辦法，只有拿出手機——接通電話。
“臭小子，快加微信！”
電話是爺爺打來的。
微信？？薛正黎假裝一臉懵的聽著。
“快點加，你要是不加，我就一直給你打電話。”
薛正黎掃視一圈周圍，一個個的都恨不得把耳朵貼過來。
他往窗邊靠了靠：“爺爺，我正在開會呢，晚點再跟您說。”
“我不管，你現在就點開手機，把微信加上。”
上了年歲的薛弘業有時候就跟小孩子一樣。
“……”薛正黎望了一眼那群尖著耳朵嗷嗷待哺的娃，不得不投降，“好，我馬上就加。”
其實早在開會之前他就已經看到爺爺推送的名片。
他只是不想加。
不過幸好，因為懶得刪除，才沒有刪掉那條信息，不然他還沒有地方找回來。
掛掉電話，他點進微信。
一顆橙子？？！
這誰？
他一臉問號？？
“老大，時間不早了，我約了理大計算機學院的院長，要不我先？”雷神想撤，不過約了院長也是真的。
薛正黎撇了一眼墻上的掛鐘。
“好吧，今天就先到這兒，本周五之前，請各位把報表重新做好交給我！”
“是，老大！”
大家應道，搶著出門。
薛正黎沒有走，一個人坐在那里，望著筆記本電腦的屏幕。
——
這一頭收到好友添加信息的艾甜橙一臉莫名其妙。
這是誰？？
她盯著那個頭像。
“叮——”有條信息。
是爺爺發來的。
她點開語音。
“小橙……待會兒爺爺的孫子正黎會加你的賬號……你同意一下……之后你們方便聯系……”
爺爺的孫子？？
就是那天在家里睡著了的那個？爺爺要我加他，是想我幫他輔導功課？？還是……
算了，還是先加上吧。
就這樣加上了不打招呼似乎也不太好，艾甜橙想著，干脆就打字發了條信息過去。
隨后還加了兩個吃瓜表情。
——
薛正黎的屏幕顯示有條信息。
因為工作關系，他的手機都設置了隱藏，消息提示只看得見名字，看不見具體信息。
一顆橙子發來微信？
他解鎖點進去。
你好，我是艾甜橙，很高興認識你！
艾甜橙？
艾叔叔的女兒吧！
薛正黎一下就懂了。
看完信息，他把手機丟一邊，拿著鼠標，滑動著屏幕上的文件。
——
“他怎么……沒有回我呢……”
艾甜橙有強迫癥，沒有看到有回信，心里就一直惦記著，反復看了好幾遍手機。
真是的，一點禮貌都沒有，人家女孩子都主動發信息了，也不回我——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