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羽問他。

如果先懿懷太子當年未曾離世，如若毓珹長公主與他兩情相悅，您是會成全長公主呢，還是如今日般執意于長公主呢。

他猶豫了許久，說。

不知道。

他與她初識，只覺得這個女子年紀輕輕卻有著男子都沒有的胸襟和謀略。

后來他更是利用她果敢剛毅之下內心的仁慈和善良，為自己謀取帝位。

他并未因為她是個女子而看輕她，她也從未因他身處困境而看輕他，他能看到她權勢背后的辛酸和痛苦，她也能理解他一路的艱辛和他內心堅定的理想。

他與她生出惺惺相惜之情。

為了儲位，他必須與朝中有權勢的家族聯姻。

她亦出身掌握軍機的魏國公府，可是她卻提出她襄助他的籌碼，她的婚事她必須要自己做主。

這是當初他們結盟之時他親口答應她的條件。

因為她說，她雖然權傾一時，卻也是一個婚事注定要被當做籌碼利用的可憐人。

她想要得到的權力，想要做的事，想要保護的人，都可以靠自己。可是她卻獨獨不能做主自己的終身，不能和心愛的人廝守終生。

她已是皇家的一顆棋子，不想自己的終身幸福再成為棋子。

他終于看清自己對她真正的心意時，他才知道，她早已有了意中人。雖然他不知道是誰，但是那個時候，他告訴自己，眼前的帝位更要緊，所以他在她的謀劃下，娶了一個接一個的權臣之女。

談不上錯過，因為他出現是時候本就已經晚了。

若是當年皇兄未死，他會不會依然想方設法把她留在身邊，還會不會盡己所能地對她好，會不會執著于得到她。

或者，會不會遵守當初的承諾，干凈利落地放手，他也不知道。

不過若是沒有她，他或許就是，從此忘情，孤獨此生，為天下蒼生而活。

如果是他先遇到她，會如何，他也不知道。

世間何來如若，陰差陽錯，從來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