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明杰從富少到貧民的身份轉變，只用了一天的時間。
他再一次翹掉了晚自習，不過不是為了和秦蓁約會，而是來夏瑜家中蹭飯。
他說：“我這個月的零花錢已經沒有了。”
程沫抿嘴不言，她還對蘇明杰借夏瑜一筆巨款有些芥蒂。女人的心思直接寫在臉上：先生的錢就是我的錢。
更不要說，蘇明杰直接打攪了他們溫馨的獨處時間。
夏瑜已經把飯菜做好，隨口問：“你不是才領了生活費，怎么沒有了。”
“昨天吃了頓日料，今天上了頓華府，就這么沒了。”
日料點了銀鱈魚，至少吃了有千元。而一頓華府的價格更貴，因為它是面向商務成功人士的酒店。
夏瑜有些無語。
“所以你一天花了五千？”
對于真正的有錢人來說，別說是一天五千，一天五十萬都不過是利息的錢。但是蘇明杰還不是真正的有錢人啊。
“嗨，別提了，這個月我估計都要來蹭你的飯了。”
夏瑜攤了攤手，程沫卻有些癟嘴。
那豈不是說她少了一個月和夏瑜在飯桌上溫存的時間。
蘇明杰情商不低，但是看到程沫這個模樣，只能選擇裝傻。
夏瑜夾著菜，不由問：“很好奇你怎么做到的，怎么一天的時間，你就神魂顛倒了？”
“昨天我約她出去了。”
蘇明杰說：“她很開朗，性格我很喜歡，而且不會讓人無聊。然后今天說要讓閨蜜見見我，讓我表現好一些。”
剩下的他沒有說，不過夏瑜也知道結果了。
男人的虛榮啊。
夏瑜能理解，雖然他沒有這么失過智，但是有時候男人被應急做出什么傻事，并不是值得奇怪的事。
值得奇怪的應該是：做出這傻事的是蘇明杰。
看到夏瑜臉上無奈的表情，蘇明杰不由更郁悶了。
他說：“我這叫赤子之心，我就不相信你就沒有為程沫做過傻事。”
在少年人的眼中，為另一半做過傻事其實是值得驕傲的談資。
夏瑜攤了攤手，忽然對程沫說：“這么一說的話，我還虧欠你很多啊。”
“嘻嘻，我的先生英明神武，才不會做傻事呢。”
程沫挽著夏瑜的胳膊，說：“要犯傻，應該是我犯傻才對。”
硬要說來，她一次一次把自己送到夏瑜的嘴邊，確實是在犯傻。
蘇明杰咦惹了一聲，他有點難看下去了。
“算了算了，我吃快點。吃完就走，不打擾你們兩口子。”
他才用筷子扒飯，就在這時候，手機亮了起來。
是秦蓁發來的消息。
“你在哪兒呢，要不要出來玩？”
蘇明杰收了手機，忽然對夏瑜開口：“兄弟，還有沒有錢，再借我點唄。”
夏瑜看向程沫。
程沫拿著銀行卡，里面是夏瑜的零花錢，笑：“先生，你的生活費不多了哦。”
“一千塊，就一千塊。”
蘇明杰信誓旦旦保證：“我們什么關系，放心，下個月找我媽撒嬌一下，生活費妥妥到手，一定還你。”
夏瑜并不懷疑蘇明杰的信譽。
他只是懷疑他的智商。
“你為什么不實話實說，說一下你現在經濟拮據？”
夏瑜說：“她如果是喜歡你這個人，肯定會體諒你；如果喜歡你的錢，你哪怕找我這里借了，也還是很快花完。根本留不住。”
蘇明杰的臉色變了變。
就在夏瑜還想說的時候，程沫連忙阻止他，對蘇明杰笑：“一千是吧，先生的錢可能不多了，我這里借你。”
蘇明杰感激道謝，然后走了。
夏瑜微微有些郁悶：“你為什么要阻止我，他這是擺明了被釣凱子了。”
雖然釣凱子大多只是在社會中，但是受互聯網熏陶，夏瑜也知道蘇明杰已經淪陷了。
程沫撇嘴：“先生，你中午還說都是快成年的人，不要阻止呢。”
他噎住。
她說：“先生你要是和他爭，他多半不會聽進去的，還會影響你們的關系。不如等他看清那個女孩的面目就好。”
“雖然花了一點錢，但是認清楚一個人的面目，其實也是值得的。”
夏瑜不得不承認程沫說得有道理。
是他的思維陷入了非黑即白的僵直。覺得蘇明杰吃虧了，就要勸他清醒。
事實上，人都不傻，只不過一時間會被情緒所蒙蔽智商。勸是勸不行的。
他苦笑：“那還不是要用了你的錢。”
一千可不是小數目，即便是社會上的成年人，為幾百相爭大打出手大有人在。
“我會還你的。”
程沫笑：“沒關系啦，我的錢就是先生的錢。”
夏瑜卻堅定搖頭。
“我不能讓你吃虧。”
老夏家受到的教育就是這樣的，從小到大，他就被灌輸不能占別人便宜。越是關系親密的人，越是不能占便宜。
“那好吧。”
程沫忽然開口：“既然借錢的話，那就先算利息吧。”
“每天一個吻，利息不過分吧。”
夏瑜一愣，程沫直接親了上去。
——
蘇明杰來到學校門口，秦蓁已經在等著了。
他略微有些猶豫，終于還是鼓起勇氣上去問：“你的那些閨蜜？”
“她們啊，都說不好意思打攪我們兩個。”
秦蓁笑意盈盈，說：“你中午表現的很好哦，姐妹們都說我眼光不錯。”
蘇明杰不由高興：“真的嗎？”
他覺得自己得到了秦蓁的夸贊，仿佛是在解鎖新成就一樣。那種由內而外發自精神上的愉悅，讓他不由振奮。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還擔心我丟臉了呢。”
“哎，沒有哦。”
秦蓁拉著他的手，笑：“不許你這么看輕自己。”
“不過下次還是不要去華府了，太招搖，搞得像暴發戶一樣。”
她對他輕聲批評，蘇明杰應和著點頭。
【叮，系統檢測你的好友蘇明杰負增益狀態意亂神迷加劇，判斷力-20%。】
正在晚自習的白依陌，冷不丁的收到了系統消息。
她微微錯愕：“這是被吃了迷魂藥了，蘇明杰怎么了？”
她了解過，負增益狀態并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加劇的，除非是精神受到了影響。白依陌覺得蘇明杰大概是被換了腦子。
她問系統：“蘇明杰這樣還有救嗎？”
【系統正在計算中……】
【叮，溫馨提示，您的好友蘇明杰已經被荷爾蒙占據了智商的高地，不出意外的話，一段時間內都會持續負增益狀態。】
“意思就是，在永久負增益狀態之前讓他驚醒，這個狀態也會消失了對吧？”
【是的宿主。】
【但系統并不建議宿主干涉，因為這是別人的人生。】
有時候，系統的態度也是一個迷，它會讓白依陌做關于陌生人的任務，也會建議白依陌不要插手別人的事。
總覺得，有點隨心所欲。
白依陌嘆一口氣，她覺得這件事很棘手。
系統說的沒錯，這是蘇明杰的人生。不論最后是喜劇還是悲劇，都是他演繹的人生劇情。
至少目前這一刻，蘇明杰是幸福的。
“現在這個點叫你出來，你應該還沒有吃飯吧。”
秦蓁說：“不如我們在路邊吃點吧，我來請你。”
“嗯，好啊。”
蘇明杰被秦蓁安排著，兩人來到了一處燒烤攤子前。秦蓁點了幾串蔬菜，對蘇明杰抱歉道：“不好意思，因為最近吃的有點膩，所以不太想吃肉。”
他自然是跟著秦蓁一起吃素。
這里的燒烤其實不算好吃，不過他吃的甘之如飴。周圍不少學生目光落在他和秦蓁身上，一些隱約嫉妒的聲音，讓蘇明杰不由更為愉悅。
少年人的虛榮，總是這么膚淺。
秦蓁忽然臉色有些難看：“怎么辦啊，我卡里沒錢了。”
“沒關系，我來付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