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放學后，夏瑜和程沫在門口遇見了林思安。

“有什么事嗎？”

夏瑜拉著程沫，對林思安打招呼。

顯然，林思安在這里并不是偶然，而是故意等著他的。

林思安說：“你的那個朋友和秦蓁走得很近?！?/p>

她低聲說著：“我也不在背后說別人壞話，不過你的朋友大概率會被騙了?！?/p>

“被騙？”

夏瑜還沒有反應過來，林思安就離開了。

他看了一眼程沫，程沫也看著他。

“先生，你怎么看？”

程沫看著夏瑜，說：“我覺得那位并不是隨便說的哦?！?/p>

盡管對林思安不是很熟，但夏瑜知道她確實不是隨便說假話的人。

“先回去吧，我明天和他說說?！?/p>

“嗯?！?/p>

此時的蘇明杰正在和秦蓁一起逛街。

AY市有一個大賣場，便宜的貴的好的壞的應有盡有，一直是安陽人民喜歡聚集的地方之一。秦蓁看著蘇明杰，挽著他的手，說：“我們要不進去看一下吧，怎么樣？”

蘇明杰有些意動，但是想了想自己的錢包。

他說：“不好意思啊，我現在口袋里沒多少錢了?！?/p>

手機上的一千元還是找程沫借的。蘇明杰雖然被降智了，但是也不是沒有腦子。他在看著秦蓁的反應。

好在秦蓁的反應并沒有讓他失望。

“我像是那種亂花錢的女人嗎？”秦蓁輕笑：“放心啦，我就看看，絕對不買，好了吧?！?/p>

“嗯?！?/p>

蘇明杰感激秦蓁的善解人意，忽然莫名對自己的貧窮感覺到羞愧。

盡管在事實上，他并不窮。

秦蓁果然如同她說的那樣只看不買。兩人從大賣場從頭逛到尾，來這里的有富裕的，有貧窮的，有單身的，也有情侶扎堆來的。秦蓁仿佛是第一次來這，東看西看，對所有東西都好奇。

蘇明杰看到，她看著一件衣服駐足好久，衣服標價是四百，終究還是沒有買下來。

第一次，他感受到了缺錢的滋味。

各種復雜，不足言道。

到了回去的時候，秦蓁依舊笑靨如花：“謝謝你能陪我?！?/p>

“我們是……男女朋友嘛?！?/p>

蘇明杰開始泄了氣，說“男女朋友”的時候一點底氣都沒有。

他說：“真對不起，我沒有鈔能力。”

秦蓁忽然撩撥他的頭發，低聲說：“傻瓜，還只是學生呢，我又不是物質的女人?！?/p>

她說：“我回家了，別想太多哦。”

“嗯?！?/p>

蘇明杰目送著秦蓁離開，自己在原地愣神許久。

他拿著手機，忽然想給媽媽打電話，借口也好，欺騙也罷，現在的他只想快點搞到錢。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陌生人忽然添加他為好友。

“小哥哥，缺錢嗎？”

這句話仿佛是一句魔咒，他開始窺探深淵。

【叮，您的好友蘇明杰負增益狀態意亂神迷加強，判斷力-30%?！?/p>

【叮，您的好友蘇明杰負增益狀態心猿意馬加強，學習深度-15%，注意力分散+25%。】

新的一天開始，白依陌是打著呵欠來到教室的。

她看著在位置上的蘇明杰，又看著時間表，有那么一秒，她以為是自己的腦子壞了。

這才六點鐘，蘇明杰怎么就來了。

要知道，她可是被系統逼著來學習的，而蘇明杰平時不遲到就不錯了。

難道負增益狀態還會讓人好學？

可關鍵是蘇明杰也沒有在學習啊，他正在玩手機正起勁。

白依陌微微一愣：“你今天這么早啊。”

她笑：“這么激動，這是在做什么？”

“噓，別打擾我。”

蘇明杰用手示意噤聲，說：“不用管我，我很好?！?/p>

白依陌白了他一眼：“誰管你好不好，自戀?！?/p>

她拿著英語書，開始讀單詞句子，練習語法。

然而才讀到第三個單詞，蘇明杰就過來道：“班長啊，商量一下唄。”

他低聲問：“那個，你能不能默讀啊，你的聲音影響了我的風水了。”

“風水？”

白依陌愣住了。

什么時候蘇明杰還信這一套了。她以為蘇明杰是在說笑，然而看著蘇明杰一臉認真的樣子，并不像是開玩笑。

“那我默讀？”

“嗯，默讀好，默讀好?！?/p>

蘇明杰又回去了。

白依陌開始默讀單詞短語，然而沒過多久，蘇明杰又來了。

“那個班長啊，能不能請你換個位置啊?！?/p>

“啊，為什么？”

“你擋著我的財運了?！?/p>

蘇明杰說得嚴肅認真，對白依陌道：“你坐的位置在我的正東方，太陽從東方起，財運必定是從東而來，現在被你擋住了。”

白依陌：“？？？”

這是失了智吧。

然而蘇明杰異常嚴肅認真，白依陌嘆一口氣，暫時遷就他。

不過兩次打攪，她已經有些心煩了。

她坐在講臺上，這一次蘇明杰又來了。

“我說你有完沒完?！薄鞍嚅L，我只是去吃飯，你餓不餓，我給你帶點早餐來啊?！?/p>

蘇明杰看起來神采奕奕，只不過臉上有重淡淡的黑眼圈，讓他多了幾分憔悴。

他說：“你要吃什么？”

“一個雞蛋吧，加杯豆漿就好了。”

白依陌也沒有拒絕，她并不覺得這是什么大事。

然而，直到夏瑜和程沫來到教室的時候，蘇明杰還沒有回來。

夏瑜是六點鐘出發，先去程沫家中接她一起來到教室，兩人耳鬢廝磨，到了教室已經是六點半了。一個帶著牛奶，一個拎著包子，看著坐在講臺的白依陌不由錯愕。

“依陌，你坐在這里做什么？”

白依陌抬眸看了一眼，說：“還不是因為蘇明杰，神神叨叨的?！?/p>

“對了，你們的包子有沒有多一個，蘇明杰說給我帶雞蛋，現在都還沒有回來。”

夏瑜有些驚疑：“他會來這么早？”

如果夏瑜沒有記錯的話，蘇明杰一直都是踩點來教室的代表吧。通常都是在上課前幾分鐘來教室。

“六點就到了，比我還早，拿著手機不知道干嘛?！?/p>

她直接拿了一個包子，說：“等下他帶著雞蛋來了雞蛋給你們?！?/p>

提到了蘇明杰，程沫小聲對夏瑜說道：“先生，蘇明杰還錢了，昨天晚上聯系我，連帶著你的兩千元，都轉給我了。”

夏瑜微微一愣，下意識問：“他哪來的錢？”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蘇明杰才領了生活費不久，就被吃窮了?，F在身邊還有一個秦蓁這個吃大戶的人，怎么他就突然有錢了？

難道是因為騙了生活費？

蘇明杰倒是說過騙生活費這件事，夏瑜那時候并沒有說支持或者反對。畢竟對那時候的他來說，這算是一個可以解燃眉之急的辦法。

程沫有些擔憂：“他不會貸款了吧。”

雖然現在國家明令未成年人不得貸款，但事實上，民間依舊是小貸高利貸的高峰。哪怕壞賬率高達百分之五十，高利貸依舊是賺錢的行業。

而針對未成年人的貸款，更是他們最喜歡的了。因為未成年人膽小好騙，并且非常容易被恐嚇。而未成年的父母又是愛子心切的人。

如果一時想不開貸款，也不是不可能的。

“不至于，蘇明杰沒這么傻?！?/p>

夏瑜下意識否認，蘇明杰還不至于談一次戀愛就丟了腦子吧。

白依陌問道：“你們在講什么，什么錢？”

程沫小聲把昨晚發生的事說了一下，并且把自己的推測也說了。

白依陌張大嘴巴，按照系統的判定，他掛上了兩個負增益狀態，借錢的事也不是不可能啊。

就在他們議論的時候，蘇明杰回來了。

“嗨，各位。”

“你們聚在一起干嘛呢，在說我的壞話？”

白依陌直接伸手：“我的雞蛋和豆漿呢？”

“沒帶。”

蘇明杰干脆了斷，說：“你知道的嘛，我是有女朋友了，總不能給別的女生帶早餐吧。”

“靠，你耍我?！?/p>

【叮，請宿主注意素質，系統警告一次?！?/p>

蘇明杰攤手：“沒辦法，在樓下的時候遇見她的幾個閨蜜，不好糊弄。下次一定補償你?！?/p>

話題就這么被岔開過去了。

蘇明杰勾著夏瑜的肩膀：“兄弟，中午要不出去吃，哥請客？”

“發財了？”

“對，天降橫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