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道?”墨棠一打燈,往左邊并了一個車道。
然后身后的面包車也跟著并過來,就像是墨棠開著的車的小尾巴。
“跟蹤嗎,還是其他的?”溫楓再次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后視鏡,頭都沒回一下。
后面的車依舊不緊不慢地跟著,絲毫沒有其他動靜。
“楓哥,你這是惹上麻煩了?”墨棠手心有些發(fā)汗。
自己是斷不可能惹上這種能雇人跟蹤的大boss,唯一可能就是溫楓的問題。
只見溫楓微微低頭,眉頭一皺,想起了那份文件。
不會吧,那個財務(wù)會計肯定不敢這么干,難道真的是幕后那人做的?
跟蹤太子爺?那老不休有這個膽子嗎?
雖然疑惑,但兔子急了還咬人,更何況是最近一直被自己打壓的元老人物。
“大概吧,最近欺負了個人。”溫楓邪氣地一笑,眼睛里卻透著些許不屑,像是對那人的嘲諷。
“所以——你能不能先想一下怎么解決這個問題,真就讓他跟你家去?”墨棠有些無語地看著溫楓。
跟自己家去?
等等!
自己家的地址那老頭怎么會不知道?
眨眼間,溫楓腦海里如電光閃電般晃過許多念頭,最終歸為一個——這不是跟蹤!
難道是……
一想到有可能對方是沖著他們性命來的,溫楓不寒而栗。
這一車可都是溫家的兒女,這要一死,溫家遲早要換人啊。
“喂,你不說我提速了,看我怎么甩掉那個跟蹤狂。”
墨棠一腳油門下去,車猛地往前一沖,讓溫楓整個人都貼在椅背上。
墨棠怎么會這么沖動!
“墨棠這不是跟蹤!”溫楓瞅了墨棠一眼,立刻緊張地看向后視鏡。
果然,后面的面包車也提速了,會是怎樣處理他們?
槍擊輪胎,還是直接并排來個雙殺?
亦或是直接撞上來?
在溫楓心里,最后一種是最不可能的,搏命可是最傻的一種,顯然墨棠也是這么想的。
“楓哥,我繼續(xù)提速,盡量來回并線。”
年底夜晚的路上車不少,應(yīng)該不會那么大膽地直接來,否則明天就要上頭條了。
“你……小心一點,早知道就應(yīng)該聽了你的撒嬌。”溫楓擔心地看著墨棠。
都是自己連帶著墨棠也要擔驚受怕。
不過看這丫頭的表情,為何興奮居多?
“楓哥,八百年難遇一回啊,生死時速。”一邊說著,一邊蛇皮地在高速上并線。
“你也夠可以,車技如此成熟。”溫楓不知為何,明明是這么緊張的氛圍,卻有些想笑。
“我突然想起一個詞很適合你。”
“什么?”溫楓又瞥了一眼后視鏡,后面的車并沒有動作。
“舍命陪妹子!”
噗嗤——
過了一會,或許是十分鐘,墨棠又說道:“楓哥,你看它是不是要放棄了?感覺好像沒有之前跟的緊了。”
“是,但是你還是保持這樣,我已經(jīng)打電話了,前面的口下,盤出去有人接應(yīng)。”
“好的。”
此時墨棠已經(jīng)不再想自己開到哪里了,反正只要不停就好。
“馬上到了,這個口對吧。”
“嗯,你拐出來盤橋,放慢速度。”
“放慢速度?它要是追上來怎么辦?”
“又不是讓你龜速,超速雖然不對也不安全,但特殊情況特殊對待。你是轎車,比面包穩(wěn),懂?”
“哦哦哦,不懂,聽你的。”墨棠敷衍地答道,一副還沒有從剛才飆車階段的興奮勁兒里出來的樣子。
溫楓有些奇怪墨棠今天的興奮以及沖動,但理智告訴他這不是該問的時候。
終于,到了出口,墨棠猛地一拐,卻絲毫沒有減速地拐了彎盤橋。
“喂!墨棠!你——”
“沒事沒事,你要相信你的車,雖然我考駕照時學(xué)過要減速,但這樣真的很爽,馬上就有人接應(yīng)了不是嗎?”
墨棠漲紅了小臉,激動地看著前面的路,專心開車。
然而,就在盤到橋至高處的彎時,異象突生。
后面的白色面包車像瘋了一樣,橫沖直撞地向他們撞來,一副要把他們的車撞下去的樣子。
“墨棠!踩好油門!”
溫楓一把奪過墨棠的方向盤,往右一打輪,讓整輛車橫在了橋上,而自己的附加正對著面包車。
這是最笨的,也是最能避免被撞下高架橋的方法。
但它很實用……
砰——
一聲巨響混著墨棠的叫喊聲,側(cè)車門被撞凹進去一塊,安全氣囊瞬間彈出。
車被撞出一節(jié)距離,車頭猛地抵住一旁的高架欄桿。
還好買的安全系數(shù)高的車……
這是溫楓昏過去之前的最后一個念頭。
此時西郊的某人民醫(yī)院。
“這位先生已經(jīng)沒問題了。”醫(yī)生對著一旁的溫嘯說道。
溫楓被推到病房,手上打著點滴,靜靜躺在病床上。
“那為什么他還沒醒?”
當他接到自家保鏢打的電話時還不敢相信,如今一看,是真有人敢在太歲頭上動土——活膩歪了!
“他只是被撞到腦袋昏了過去。醒來有可能有輕微腦震蕩,身上有淤青但不是大問題。”
“一起來的姑娘在哪兒?”溫楓看完兒子,又想起駕駛位上的墨棠。
“那位小姐在這邊病房,也是輕傷,我們已經(jīng)用了最好的藥,力求不給小姐留疤。”
醫(yī)生把溫嘯領(lǐng)到隔壁病房,只見墨棠坐在床邊,腦袋上裹著白色的紗布,襯得她小小的臉越發(fā)可憐。
“誒呦,棠棠啊,疼不疼啊。”溫嘯一臉心疼地看著墨棠,拉著她的手。
“瞧這手冰的,我去叫人給你買杯熱飲來。讓伯父看看,”溫嘯順勢坐在墨棠身旁,一副想要觸摸紗布卻又怕弄疼了墨棠的樣子,“不會留疤的,你放心,伯父給你用最好的藥。”
“謝謝溫伯伯,溫……哥他怎么樣了?”墨棠一臉擔憂地看著溫嘯。
“沒事沒事,那小子皮厚,就是撞暈了,我們棠棠不用擔心。”
溫嘯慈祥地笑著,讓一旁的醫(yī)生嘖嘖稱奇。
這是養(yǎng)未婚妻還是養(yǎng)女兒,比親兒子都寵,不虧是大戶人家。
今晚他接到救援電話都驚了,這可不是普通人,是老總,這還是他聽一旁的黑衣男子說的。
如此看來醫(yī)院也能多點收入了。
“那我就不打擾二位了,有事按鈴就可以。”醫(yī)生打聲招呼,出門了。
而此刻墨棠還是想不明白:一向做事冷靜,甚至有時有慢性子的自己怎么會去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