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承認,在這個世界上是有天才存在的。再加上錦瑟在醫學方面的天賦異稟,在學醫這條路上,她走的可謂是得心應手。短短兩年的時間,她便在醫科大揚名。甚至,連T大都知道了醫科大有位醫學天才。
而對于同一時期,兩所學校的天才,曾有人在貼吧上發過這樣的一片帖子,想要兩位來一場智商高低較量的比賽。
因此在明年的大學生論辯會上,錦瑟成為了醫科大票選最多的選手。T大則是江尋。只是對于此帖子,兩位都未作出過回應。
不,唐錦瑟還是作出了回應的。她在兩校的交流貼吧上留言:“你們誰有T大江尋的照片?”
下面的回復是:“怎么?唐同學有想法?”
“我想看看這位江尋到底帥不帥?如果長相對了本小姐的胃口,我預謀讓唐家基因與江家基因來一場強強聯合。”
有人回復:“難道你不知道江尋與韓斯年是一對嗎?”
“哼。小爺我功力深厚,再強大的CP,都能拆。”
對此,醫科大校友表示了褒貶不一的觀點。
……
大學的第二個寒假,唐錦瑟回了家,去看望了白葭,然后獨自在醫院旁邊的房屋里面過了春節。
大學的第二個暑假,唐錦瑟回到清云市,她沒有告訴白葭。她照例住在醫院旁邊的小屋里,去找過云舒一兩次,卻被告知云舒沒有回來。
在回學校之前,她去花店買了束花,獨自去看望了路晨。她一走進墓園,便看見了站在路晨墓前的云舒。等她跑上去,云舒留給她的只是一抹清瘦的身影。
她將手中的花放在墓前,照片上的路晨笑著,露出自己那兩顆小小的虎牙。
這曾是云舒最喜歡的笑容。
如今也是云舒想起便會疼的模樣。
兩人最終還是在返校那天在火車站相遇。唐錦瑟推著行李,本想走上前去。可就在要走進云舒身邊時,她停了下來。
她站在人來人往的候車大廳,看著云舒推著行李朝著與自己乘車相反的方向走去。
突然,笑了。
笑著笑著,便哭了。
唐錦瑟不知道,在她轉身之后,云舒也曾轉身。
她看著唐錦瑟站在長長的隊伍后面,臉上是一抹如同她名字那般云卷云舒的笑容。
只是,里面落了水珠。
……
2007年9月,江尋20歲,T大博士研究生在讀。
2007年9月,唐錦瑟17歲,醫科大大四在讀。
周末,夏悠然與男友顧澈約會去了。唐錦瑟被楊寧與劉柳架著到了市中心,在陪著她們逛了三個小時之后,她不得不求饒。最后,直接趁她們試衣服的時候,離開了商場。
錦瑟走進了旁邊商場了一家裝修清雅的書吧。她順著書架一排排地找著。最后,從文學類的書中,抽出了一本。先是走到吧臺邊點了一杯綠茶,她環視了一圈,目光落在了坐在窗邊的江尋身上。
她抬腳走過去,拉開江尋對面的椅子坐下:“嗨,好巧。”
江尋抬頭,淡淡地點頭,然后又繼續看著自己的書。
面對江尋的冷淡,唐錦瑟笑著聳聳肩。
對于書,錦瑟是癡迷的。不一會兒,她的思緒都全部沉浸在書中的世界。甚至,放在面前的茶都忘記了喝上一口。
錦瑟自從看過《百年孤獨》之后,便瘋狂地迷上了馬爾克斯。她在他魔幻現實主義的寫作手法之下感受著那一個個鮮活的世界,鮮活的人物。
書中所言,回憶是條沒有盡頭的路。所以,她沒有沉湎在自己與云舒的過往之中。她用自己最好的姿態,迎接著她們情誼的回歸。
倒是江尋,他的目光時不時從書上脫離,跳躍到錦瑟的身上。他看著此時此刻如此安靜的她,實在很難與平日自己所見到的唐錦瑟相連。
如果說日常的錦瑟就如一只活波的兔子,今日的錦瑟便是一朵恬靜的玉簪花,眉宇間透著與世無爭的淡然。
臨近中午時分,錦瑟包里的電話一直在響。江尋抬手敲了敲桌面:“你的電話一直在響。”
“不好意思?!卞\瑟從書中抬頭,伸手從包里掏出手機,是楊寧她們叫她吃飯。
唐錦瑟掛了電話,看了下時間,確實到飯點了,開口問道:“你不吃午飯嗎?”
“不餓。”江尋翻了頁。
唐錦瑟絲毫不客氣將書移到江尋手邊,告知他自己吃過午飯就回來,讓他幫著看會。說完,她也不管江尋是否應允,便背起書包離開了??伤齽傋叩介T口,又退了回來:“能不能把你聯系方式給我?如果我不回來也好給你電話?!?/p>
“同學,你這搭訕的方式有些老套?!?/p>
面對江尋的自戀,唐錦瑟憤懣的拿起桌上的書:“同學,你想多了?!?/p>
她將書還回到書架上,走出書吧。她站在外面,目光再次與坐在窗邊的江尋不期而遇。或許出于表達對江尋自戀的不滿,她對著江尋做了一個俏皮的鬼臉。
溫熱的陽光,穿過落地窗,照射在江尋身上。他看著唐錦瑟可愛的鬼臉,笑容是自己無從得知的魅惑。
唐錦瑟似乎看見有束五彩斑斕的光拉著自己的容顏落在江尋的眼中,笑容里淬了抹慵懶,里面填倉了她從未見過的炫美。
這抹笑,絢爛了唐錦瑟的眸。
良久,她的目光也未從江尋的臉上挪開。臉頰上是被光陰遮擋的兩簇紅暈,若隱若現。
這抹笑酥軟了唐錦瑟眉眼,讓她不知覺間產生了一種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的悸動來。它在唐錦瑟的眼前飄蕩。越來越近,她甚至主動打開了自己世界的大門,讓它準確無誤地落在了自己心上。
它就如同阿基米德手中的那根杠,撬動了唐錦瑟心底那些躍躍欲試的情感。在這刻,她明確聽見了自己心動的聲音。就如一滴清泉,滴落在寂靜無聲的湖面上,鏗鏘有力,擲地有聲。讓她無法充耳不聞。
直到包中的電話再次想起,她才收回了自己的視線。立即背過身來,雙手拍打著自己的發燙的臉頰:“我去。唐錦瑟,你不會就這么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