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12月24日,西方的平安夜,半個月前,各個商家都打出了廣告,甚至就連學(xué)校旁邊的小攤上都擺著包裝精致的蘋果。
自從唐凱離世之后,唐錦瑟便不喜過節(jié),也不喜放假。因?yàn)榉偶伲阋馕吨裏o家可歸。不,確切地說是一下子從喧囂栽進(jìn)了孤寂。
她坐在車?yán)铮嚿喜シ胖芙軅惖淖钚聠吻恫荒苷f的秘密》。她看著韓斯年歡樂的樣子,找不到任何一點(diǎn)歌曲所傳達(dá)的傷悲。
唐錦瑟打開車窗,將手伸出窗外,晶瑩的雪花落在她的手指間,在心中念叨:“云舒現(xiàn)在所在的城市,有沒有這樣的一場大雪?陪她看雪的人又是誰?”
雪越下越大,掛在路邊的枝椏上。她的手指有些發(fā)僵,寒風(fēng)連帶著雪花刮在她的臉上,紅里透白的臉頰,就似櫻桃微熟之時。
當(dāng)他們的車剛才清河灣大門口時,正好遇見了韓斯年叫的那些朋友。他們都目光好奇地打量著坐在副駕駛的唐錦瑟,有人開玩笑地說道:“你這又是去哪里勾搭的小美女?”
江尋撐著一把白色的傘走到門口,剛好聽見了這位男生的玩笑話。他徑直走過去,拉開駕駛室的門:“下車。”
韓斯年看著江尋冷冽的目光:“江尋,我對唐錦瑟可沒有非分之想。”
唐錦瑟看著韓斯年:“沒有最好。單相思很苦的。”
韓斯年覺得自己以后還是離江尋跟唐錦瑟遠(yuǎn)點(diǎn)。他下車坐進(jìn)了朋友的車?yán)铮瓕ら_著韓斯年的車走在最前面,一行人浩浩蕩蕩地開進(jìn)了江尋的家里。
江尋家的花園可以瞭望小區(qū)的全貌。唐錦瑟站在陽臺上,鵝毛般的大雪從天而降,它們落在色彩鮮明的花瓣上,落在清澈的溪水里,覆在一棟棟樣式好看的房屋上,一派千里冰封,萬里雪飄之景。
她看著小區(qū)中央靜止的湖面,浮現(xiàn)出的是千百年前,柳宗元孤舟蓑笠翁,獨(dú)釣寒江雪的畫面。
江尋先去盥洗室拿了一條干毛巾,遞給唐錦瑟:“擦擦頭發(fā)。”
唐錦瑟接過,道了聲謝謝。
幾位女生坐在江尋家的客廳里面,一開始面對江尋冷淡的態(tài)度還有所拘謹(jǐn)。可不一會,便漸漸放開了。擺攤著時下各類時尚咨詢還有網(wǎng)上的最新八卦。
唐錦瑟站在客廳的門口擦著頭發(fā),靜靜地聽著她們的談話,時不時地笑笑。
突然,一位女生回頭看著她:“你是江尋家什么親戚啊?”
女生見江尋對她格外照顧,加上唐錦瑟因?yàn)閶雰悍剩@小。大家也沒有往其他方面想。
唐錦瑟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家屬。”
兩個字,落在不遠(yuǎn)處的江尋耳中,格外好聽。
坐在一邊的男生,有些驚訝,看著韓斯年問道:“不會吧。江尋喜歡這類型的?看著很小啊。”
韓斯年哼了一聲:“人小鬼大。”
唐錦瑟擦完頭發(fā),熟門熟路的走進(jìn)盥洗室,將毛巾洗干凈涼好。
江尋不喜人多,尤煩吵鬧。但是看在自己與韓斯年從小長大的情義的份上。他將泡好的茶,放在茶幾上,讓他們隨意。便將韓斯年拉倒一邊,言語不喜:“僅此一次。”
韓斯年知道江尋的脾氣,回到位置上,連忙招呼著大家安靜。
飯菜江尋沒有動手,是秦淮與另外一位男生一起做的。秦淮家是開飯館的,對于廚房這點(diǎn)事,從小耳濡目染,早就是手到擒來之事。
剩下的坐在沙發(fā)上,前方的電視播著《又見一簾幽夢》,唐錦瑟看的昏昏欲睡。可她卻聽見旁邊某位女生低低的啜泣聲。
“你哭什么?”唐錦瑟有些不解的問道。
其中一個女生指著費(fèi)云帆說道:“太感人了。他對紫菱太好了。”
聽著里面肉麻的臺詞,還帶點(diǎn)白癡韻味。她回頭看著坐在自己旁邊的江尋,悄聲說道:“好傻。”
江尋笑容斂眸,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
唐錦瑟捂著自己被江尋捏過的臉頰:“你這樣會讓我以為你喜歡我。”
江尋目光深邃的看著她,一直笑著。
唐錦瑟看著江尋的表情,忽然間茅塞頓開。她剛想大聲叫出來,江尋手指落在她的唇上:“噓。”
唐錦瑟笑得花枝招展,如果有面鏡子,她一定會發(fā)現(xiàn)自己也成了一個傻子。
……
城市:荔城
天氣:陽光明媚
云舒走在荔城的街頭,翻看著T市的天氣預(yù)報。隨手將手機(jī)揣進(jìn)羽絨服的口袋里,看著荔城陽光和煦的冬日:“錦瑟,等我畢業(yè)了就去T市陪你看雪。”
云舒接過旁邊同學(xué)遞過來的熱奶茶,仿若就是握住了唐錦瑟那雙溫暖的小手。
冰涼握住溫暖,暖化一池江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