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全海底最美麗的尾巴，還有人魚中最優美的姿態，還有……”

小人魚磕磕絆絆的回答著，看著女人淡淡的目光，聲音卡住了。

仙女姐姐應該不缺這些吧，她似乎真的什么都沒有啊。

蘇夏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貝齒輕輕咬了一下唇瓣。

白嫩的手指在小腹前不安的糾纏著。

仙女慢條斯理地理著自己的衣擺，很是漫不經心的點了點頭。

“你最美麗的尾巴沒有用，你不是要換腿嗎，這個怎么可能作為交換的東西，還有什么嗎？”

她的態度高傲矜貴，卻下意識給人一種本該如此的氣勢。

俯視著面前的女孩，面頰上帶著淺淺的笑。

“我……我還有一個好聽的嗓音，可以給你唱歌……”還沒等小人魚說完，美麗的女人就輕輕抬了抬手。

制止住了她的話，慢慢瞇起了眼睛。

輕輕呢喃了一聲，“最美妙的聲音……？”

仙女慢慢露出了一個滿意的笑容，俯下了身子，低頭看向了小人魚。

“你愿意用你的聲音，換一雙最美麗的腿嗎？和核算的買賣，不是嗎？”

女人低沉的聲音帶著難以抵抗的誘惑，絲絲縷縷地往蘇夏的耳朵里鉆。

讓人忍不住就應答。

小人魚目光決絕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尾巴，咬了咬牙。

要聲音做交換……但以后寒寒就聽不到她的聲音了。

美麗的女人似乎揣測出了小人魚所糾結的問題，手指輕輕卷著卷曲的棕黑色長發。

“當然，聲音也不是完全消失了，有兩個人還會聽到你的聲音。”

“一個是你最愛的，另一個是最愛你的。”仙女補充道，她可是很人性化的。

小人魚點了點毛茸茸的小腦袋。

剛張開柔嫩的櫻唇，準備吐出一個字的時候。

身邊就冒出來了一個半虛幻的黑影，站在了她身前。

慢慢凝聚了起來，一個蒼白的大手動作溫柔地捂住了她的嘴。

“小家伙，失去了聲音，你就無法和人交流了，無法表達……”甄?得寒將愛意兩個字咽了下去，感覺喉嚨口有些酸澀。

“……你會后悔的。”

惡魔紅色的眸子褪去了邪祟的戾氣，剔透的眼睛裝滿了面前的軟萌的小人魚。

執拗又有些寂寥，帶著灰暗的陰霾。

凌亂蓬松的短發披在額前，貼著光潔白皙的額頭。

黑色的斗篷披著，一絲不茍，連領口地整理的格外整齊。

但伸出的手無意間觸及了小人魚溫熱的唇，就像是被燙到了一般迅速收回了手指。

攥著沾染到小姑娘唇瓣的肌膚，感覺手指都有些發燙。

耳朵一點點開始燒了起來，黑暗里變得通紅。

他看著面前的小家伙，張開了粉嫩的唇瓣，開開合合。

半天才聽清楚了聲音。

臉色迅速慘敗了下去。

“我不后悔。”小姑娘軟軟的聲音，咬字清晰。

抬著小臉，表情一如既往的執著。

“謝謝你，不需要你操心哦。”

“……好。”

甄?得寒扯了扯僵硬的嘴角，盡力露出了一個悵然的微笑。

慢慢地消失在海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