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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邊總是默默潛水關注這個超時空影視公司up主的卓蘇,這次也是在默默潛水觀看這部電視劇《婦相傷害》。
雖然卓蘇不是影視行業從業者,但是藝術是相通的,影片一開始,卓蘇就敏銳的捕捉到了這部劇構圖上和前兩部電影一脈相承的手法。
不同于上兩部電影,這部古代宮廷劇從畫面來講更有國畫風格,留白較多,更為雋永。
而且這部劇做工很精良啊,卓蘇自覺自己對于古代畫很有研究,但是劇情到了,琪貴妃在換衣的那段,卓蘇不由自主的按下了暫停鍵。
雖然他是靠給游戲畫皮膚出名的,但是他也是對國畫這一塊很有研究,剛剛一閃而過的那個鏡頭,卓蘇看到了從未見過的一副花鳥圖屏風。
學過藝術的,雖然有可能藝術搞得不好,但是起碼的鑒賞力是有的,宮廷里的擺設一般都是閑情富貴之設,多以珍禽異花為題材。
而剛剛那幅屏風,確實是一副典型的花鳥畫,畫上勾畫一株盈盈素握的玉蘭,玉蘭邊則設了奇石假山,玉蘭纖纖枝干上還有一堆神情活潑的鹡鸰。
這幅畫線條均細輕柔,造型準確,同時注重色彩的渲染,不僅描繪出鹡鸰形態的畢肖,而且力求刻畫出其內在的生命力,所謂“骨氣豐滿”是也。
卓蘇小心翼翼的一幀一幀截著圖,終于截到了最為清晰和完整的一張。
在電腦上放大看后,卓蘇更是為其中細節部分用筆的精妙而贊嘆。
又看了看屏風邊上的題字,頓時卓蘇的眼神就頓住了。
卓蘇激動的一個字一個字的看下去,“刻玉玲瓏搓酥滴,吹蘭馥郁粉豐姿,自愛臨風皎皎開,玉殿束素亭亭春。壬子春日寫,醉春堂筌。”(本段改編,無此詩,無此畫,黃筌也沒有這個號。)
當看到這個最后一個字時,卓蘇激動的簡直不能呼吸,善于畫花鳥宮廷畫的,名字還叫筌的,答案簡直呼之欲出,就是被稱為黃家富貴的五代畫家黃筌嘛!
卓蘇記得他的畫存世很少,所以有哪幾幅卓蘇都記得清清楚楚,黃筌的這幅玉蘭鹡鸰圖他絕對沒見過!
難道說其實這幅畫一直是存世的?只不過一直以來都是私人收藏?
不過為了避免他記錯了,或者是別人仿黃筌筆繪畫的假畫,卓蘇撥通了他導師的電話。
……
“什么?!!你說有黃筌未發現的畫作?”卓蘇的導師丁淳不顧辦公室里其他人的眼光,激動的問道。
“電視劇里的?”丁淳不明白他這個學生的意思,“什么意思?是電視劇借這個炒作嗎?”
在電話那頭卓蘇的一番解釋之下,丁淳終于明白卓蘇的意思了,不過激動的心情倒是瞬間平復下來。“你把畫發到我郵箱吧,我待會看看。”
掛斷電話后,還未待他有什么動作,就有一個老頭子走上前來,“老丁,你不厚道啊!我剛剛聽你說有黃筌未發現的畫的蹤跡是怎么回事?”
這人正是現今國畫大師左興朝。
“什么跟什么啊,這還不是我那個不爭氣的學生搞出來的,我看吶,他就是當初沒學好,現在連真品贗品都分不清了。”丁淳無所謂的解釋道。
“怎么回事說說吧。”
“我那個學生,就是小卓,他說今天在一個古裝劇里看到一個屏風,上面畫的圖樣是玉蘭鹡鸰圖,他截了圖放大后發現落款是黃筌,然后就覺得是黃筌未發現的畫作。你說,這不是瞎胡鬧嘛。”
“確實,這么一聽到像是影視劇的宣傳手法。”左興朝贊同道。
“不過我還是得看看,雖然我那學生不爭氣,但是眼力應該還是有的,我估計仿這個畫的應該是個苗子。”丁淳說著就打開了郵箱。
等到大圖出現在眼前后,兩個年過半百的老頭子竟一致不顧形象的湊上去,對著電腦研究起來。
“還別說,這幅畫功底不得了啊,而且確實像黃筌的筆觸。”左興朝感嘆道。
丁淳沒理他而是打開了另一臺電腦點開了黃筌的幾幅畫,和這幅進行對比。
“像!真像!”左興朝下了斷語,“你還別說,這一幅要是在拍賣會上遇到了,估計我也斷不出真假,得請考古學家來才行。”
“我待會找人問問能不能聯系上劇組。”丁淳準備問問劇組這幅畫到底是真是假。
……
然而不幸的是,劇組一直聯系不上,私信私信是看不到,up主的聯系方式問愛麗島,愛麗島居然說沒有,顯然愛麗島沒有撒謊,他們自己也很震驚,畢竟這也是工作失誤。
這兩天丁淳一直研究著這幅畫,不僅如此,他還看了這部電視劇。
雖然對這種后宮宮斗劇嗤之以鼻,但為了研究,丁老爺子還是忍下來了。
就是有時候不免的被學生發現,不過老爺子是個繃得住的人,依舊面色沉穩的讓學生先離開。
老爺子的藝術功底比起卓蘇來是只強不弱,所以畫面一開始老爺子就發現不對勁了。
這宮殿,這假山,這園林,明顯劇組的場景布置很有水平啊。
畢竟藝術是相通的,建筑上的事丁老爺子也略知一二,電視劇上一晃而過的幾個建筑物的鏡頭更是吸引了老爺子的眼光。
看著飛檐斗拱,很精巧,確實是個用心的劇組。老爺子在心里評價道。
而到了室內畫面,老爺子更是按下了暫停鍵,搞藝術的,大部分都喜愛美好事物,所以大收藏家也容易出現在其中,丁淳也不例外,他就酷愛收集古董。
此刻看著屋內一圈富貴堂皇的擺設,老爺子,心動了。
幸好丁淳也明白影視劇里道具都是通過特殊手段造假的,但是丁淳卻發現這部電視劇的場景師和道具師格外有水平啊。
劇情一略而過,來到了貴妃屋內,終于見到了那扇屏風。
丁淳仔細的,非常仔細的,在電視劇的光影下,看看動態的屏風。
“還是那么真啊。”丁淳發出一句感嘆,同時也在心里默默期待著,希望真有這么一副作品,而不是仿的。
目前現在贗品市場仿畫的技術很高,不過他們仿的都是已經存在的畫,畢竟做贗品的本身是沒有創意的那群人,作為藝術家而言,技術很重要,但創意才是根本。
如果那群畫仿畫的既有技術,又有創意,那還畫個屁的贗品,做個藝術大師不好嗎?
而這幅像是黃筌作品的畫,是從來沒見過的。
它總得有個原型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