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父在醫(yī)院住了一些時間,譚琴百忙之中抽出時間,無微不至的照顧。
出院那天,譚琴結(jié)束掉一場手術(shù),還沒來得及擦擦汗,就趕了過去。
“爸,說了,譚琴在忙,沒空過來。”醫(yī)院大廳里,嚴父坐在輪椅上,頻頻向后看去,嚴棋見他不舍得挪步,只好說道:“這里人來人往,太嘈雜,咱們還是趕緊回家。”
嚴父被兒子看出了心思,無以反駁,只好閉不作聲。
“叔叔。”后面有個熟悉的聲音傳來,嚴父急忙又扭過頭去。
眼中一抹喜色。
“你怎么還趕過來,嚴棋說你在給病人做手術(shù)。”嚴父率先說道:“有司機過來接,也沒什么需要你操心的了。”
“那怎么行,我答應(yīng)叔叔要來送你出院的,絕不能言而無信。”譚琴莞爾一笑道。
站在一旁的嚴棋插嘴道:“我爸嘴上這么說,其實早在這大廳轉(zhuǎn)悠半天了,就等著你呢。”
“臭小子!多話!”嚴父狠狠瞪了嚴棋一眼。
“能來送送你,我也安心些。”譚琴接過嚴棋手中的輪椅把手,一邊往前推,一邊說道。
“好孩子。”
“叔叔,你有沒有什么想吃的?我買給你。”
“嚴棋的媽媽正在家里張羅呢!她做的可比外面好吃多了,今天就讓你飽飽口福。”迎著陽光,嚴父一臉祥和的笑容。
“阿姨也會做飯?”譚琴訝然問道。
“是啊,她的父輩是開高檔餐廳的。”嚴父笑得更燦爛了,“實話告訴你,我當初就是被她拴住了胃。”
“哈,叔叔還是個,嗯,用年輕化的詞就是,吃貨。”
“對對,就是你們說的吃貨。”嚴父高興的拍拍大腿,喋喋不休道:“這么多年,吃她做的飯菜吃習(xí)慣了,無論公司多忙,都得趕回去。”
“也不怕你笑話,嚴棋媽媽天天說,她算是把我的嘴栓的牢牢地,連偷腥的想法都沒有。”
“哈哈。”譚琴開懷笑道:“阿姨真是厲害。”
......
“爸,到了。”嚴棋冷不丁來了一句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車穩(wěn)穩(wěn)停在了一座精致的別墅前,譚琴悉心的為嚴父理好衣角,攙扶著他。
“叔叔,注意臺階。”
“好好。”
“你看,嚴棋的媽媽愛種些花花草草,這整個院子都是她親手栽的。”
庭院中,滿滿都是姹紫嫣紅的花朵,陣陣香氣撲鼻而來,很是醉人。
“阿姨是個很懂生活的人。”
“是啊,她整天會把家收拾的干干凈凈,每次疲勞之后,回到家里,她還會做些解乏的泡腳水。”
嚴父說起這些一臉甜蜜。
這波狗糧撒的。
話說不及,嚴母迎了出來。
“譚琴。”她視線中好像出現(xiàn)的第一個人就是譚琴,歡喜的叫道。
“阿姨,初次拜訪,太匆忙,也沒準備什么禮物。”譚琴抱歉道。
“哎呀,什么禮物不禮物的,都是一家人,誰還計較這些。”
“來來。”她伸手攙扶著嚴父的另一只胳膊,柔聲道:“給你燉了大補的鴿子湯。”
“辛苦你了。”嚴父拍拍妻子的手,欣慰道:“肯定忙活了很久吧。”
“不辛苦,這不也想讓兒媳婦嘗嘗嗎。”
“兒媳婦”三個字沖進譚琴的耳朵,令她面紅耳赤。
嚴棋從后面呢輕輕拍拍她的肩膀,低聲說道:“我爸媽一向這樣,喜歡一個人就會非常的熱情。”
他確實沒說錯,餐桌上,譚琴盯著自己面前堆著的小山一樣高的菜,咧咧嘴。
“來來,孩子,這青菜補充維生素,你時不時熬夜要多吃些。”嚴母將菜又疊加在譚琴面前的小山上,說道。
“好的,阿姨,我在吃。”
“還有這個。”嚴父又將一塊鮮嫩的魚肉夾給她,說道:“這是你阿姨托人從澳洲帶來的鱸魚,味道極鮮,營養(yǎng)價值也很高。”
“好的叔叔,你身體剛好,別做大幅度的動作,我能夠的著。”
“嗯嗯,還有這個...”
嚴棋在一側(cè)安靜的吃著,時不時偷偷咧咧唇角。
譚琴在桌子底下輕輕踩了他一下,他依舊裝作不知道。
“譚琴啊。”嚴母似是夾菜夾累了,停了下來,說道:“你可是嚴棋三十多年帶回來的唯一一個女性。”
“這小子,我們還一度以為他不太正常。”
說完,夫妻二人相視一笑,
絲毫不在意嚴棋漸漸黑下來的臉色。
果真是有個媳婦忘了兒子。
嚴棋在心里狠狠說道。
“真的?”
“是啊,他可是跟女孩牽個手都會臉紅的人,還是你厲害,輕松把他搞定了。”
輕松?
可不輕松。
譚琴稍稍轉(zhuǎn)了轉(zhuǎn)目光,嚴棋也正在看她。
他們可是在生死之際相識相愛,怎么會輕松。
這種事還是留在兩人的心底,不說出來的好。
“嗯。”
“嚴棋這孩子,最愛拍照,整天舉著相機,滿世界各地的跑,我們怎么勸都不聽。”
“這下好了,你們兩個相伴,我們也安心。”
“嗯。”
譚琴也不多嘴,靜靜的聽兩位絮絮叨叨個不停。
這頓飯,是她這么多年來最溫馨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