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陳念安是驚醒的，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那里面是她的寶寶，平躺，望著天花板，眼淚從眼角滑落，掉在枕頭上“啪嗒”一聲，陳念安覺得自己現在無助極了，她突然開始用力的捶打自己的肚子，希望可以用力把這個孩子打死，她已經把自己的肚子打的痛了，但是她還在繼續捶打著。突然她又開始笑，她輕輕揉著肚子

“對不起寶寶，媽媽不是故意的，你來的不是時候，其實媽媽不想你死。”

陳念安知道那個小寶寶的位置，她感受的到，那是著床的痛，就在她下腹左側。

“寶寶，你是不是也不想離開媽媽啊，你說媽媽應該怎么辦呢。”

大哭到大笑再到大哭，這個月早晨重復了無數遍，陳念安好像瘋了一樣。現在的她大概的確是個瘋子吧。

“喂，大家伙。”

“你今天還好嗎？”

“挺好的啊，怎么了。”

“他今天還好嗎？”這個他是肚子里的寶寶。

“他應該還好，早上被我用拳頭一頓捶，也沒什么事情。”

余玄羽沉默了一會兒

“念安，你乖，我們不要用拳頭捶好嗎？這樣會對你造成很多傷害的，你萬一把它捶掉了，你會受傷的。”

“嗯，知道了，后來我就沒有再捶他了，我還和他道歉了。”

“對不起，念安，我知道現在說多少對不起也沒有用，可是我還是從心里感到抱歉。”

“我們之間不是不用說對不起的嗎？突然感覺好生疏。”

“我只是想為我的錯誤道歉。”

“不只是你的錯誤，我也有錯誤，你別太自責，沒關系的，打掉就好了啊。”

又過了一周，還有一個月就要新年了，這個小寶寶要和媽媽一起度過一個新年嘛？就算去這樣，可他終究只能過一個年。這個小小的雞寶寶就要離開人世了。

可是陳念安開始了孕吐。

“玄羽，我們現在就去打掉吧，我真的沒辦法再堅持了。”

他們相隔兩千多公里，余玄羽又是那么聽話的孩子，他真的可以出門嗎？

“小家伙，等著我，我會去的。”

兩個人訂好了時間，日期，決定去J市。

寒冬，早上真的好冷好冷，陳念安在那樣一個時間地點看見了余玄羽。

見面了就緊緊的抱住他，陳念安一直是個小孩子，她把余玄羽當做她的支柱，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陳念安已經很依賴余玄羽了。

“小家伙，試紙也可能有錯誤，我們去醫院查一下，萬一不是呢。”

可惜天從來不隨人愿，早早孕三個大字就寫在紙上。

那個屋子的床冰冷刺骨，陳念安覺得那些檢查醫生的眼光都是異樣的，她不敢睜眼，直到告訴她，檢查完了，早早孕。

陳念安眼睛里含滿淚水，走出那個檢查室的門，門口余玄羽在等待著。

陳念安遞出檢查單，她看到余玄羽無助的眼神隨即又歸于平靜。

“小家伙，別擔心，我會保護你的。”

“你們確定要打掉這個孩子？”

“嗯。”陳念安無力的回答。

“這個孩子很健康，真的不決定生下來嗎？”

“不了，還是打掉他吧，他來的不是時候。”

醫生又開了一個單子

“你先去做這個，這個通過了，周二就可以打掉了。”

“謝謝。”

那個醫生是一個很和藹的奶奶，陳念安覺得整個醫院里只有她對自己不是異樣的眼光。

陳念安出來了。

“玄羽，我們要去做這個。”

“那你在這里乖乖等著我，我去付款。”

陳念安就在走廊的長椅上低頭坐著，看著自己的肚子，這個小寶寶和她只有兩個月的緣分，周二就要離開了。

有人拍了拍她，抬頭原來是余玄羽回來了。

“小家伙，我們走吧，去做這個熒光測試。”

“走吧。”陳念安已經認命了，這個孩子就是留不得。自己作為母親真的是罪大惡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