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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舊夢浮塵

第八章

吃過早餐,高念秋聽到林懷秋在房間叫自己,來到林懷秋房間外,卻看到林懷秋對著空空的輪椅說道:“今天天氣這么好,我帶你出去走走,順便讓你見見玉廷的兒子。”

高念秋又想起林懷秋每次端回房間后又端出來的原封不動的飯菜。

林懷秋回頭看到高念秋站在門外,說道;“念秋,來幫幫我。”

高念秋問道:“林阿姨,您這是干嘛。”

林懷秋說道:“我看今天天氣好,想著你幫我把耀宗推出去曬曬太陽。”回頭對著那張輪椅說道:“耀宗,這就是玉廷的兒子,他叫高念秋。念秋,你得叫他張叔叔。”

高念秋指著輪椅大聲說道:“林阿姨,這里沒有什么張叔叔,就只是一張椅子而已。”

林懷秋怒道:“你胡說,耀宗不是在這里嗎。”

高念秋握著林懷秋雙手說道:“張叔叔不在了,我父親也不在了,您吃飯的時候不用給我父親多備一份,也不用對著一張椅子讓我叫張叔叔。他們都不在了,您能不能把他們都放下。”

林懷秋一把推開高念秋:“耀宗,你別生氣。我們回房間。”

高念秋搶過輪椅扔下了樓,大叫道:“您看到沒有,沒有張叔叔,那就是一張椅子。”

老五卻正好走進大廳,看到高念秋和林懷秋在爭執,沖上來一拳打倒高念秋,然后蹲在地上,掐著高念秋的脖子。從他彎下腰的頸口掉出來一根紅繩串起的一顆紐扣。

林懷秋忙拉著他:“你別打他了,他是玉廷的兒子。”

老五一愣,這才發現他確實很像高玉廷。

“你是高老師的兒子?”

老五把高念秋扶起來,發現林懷秋正在看著自己胸口紅繩上的紐扣,忙把紅繩塞進衣服,去樓下拿了輪椅上來,又急匆匆離開。

林懷秋扶著椅子說道:“耀宗,你沒事吧。”

高念秋心里難過:“林阿姨,對不起。”

林懷秋不理高念秋,推著輪椅進屋,反手關上門。蹲在椅子前,忽然崩潰低哭。

張耀宗拍著她的肩說道:“別哭了,我會難過的。”

林懷秋握著張耀宗的手:“耀宗,你走了,我一個人怎么辦?”

張耀宗嘆了口氣:“我把衣服給你整理好,錢也給你放好。除了上街買菜,就盡量少出門吧。照顧好自己,我辦完事馬上趕回來。”

“你知道我離不開你。一直以來都是你在照顧我,我哪里懂得照顧自己。什么天氣穿什么衣服合適,什么裙子配什么帽子好看。感冒頭疼了要去哪家診所看病?不舒服的那幾天你給我喝的糖水是怎么做的?我都不知道。我只知道晚上等不到你回家,我一定會害怕。耀宗,你能不能不去,不要讓我一個人在家好嗎?”

張耀宗撫摸著林懷秋的頭發,柔聲說道:“總有一天,我會不在你身邊了,那時候你怎么辦。”

林懷秋搖著頭:“不會的,你答應過我,一輩子都要照顧我的,哪怕是死,也是我先死。你不能丟下我不管的。”

“好,我答應你,不會讓你一個人。我,出去走走。”林懷秋看著他走出去,恍惚間知道他要去哪里。

張耀宗一根煙接一根煙的抽著,不知不覺就到了方紅玉樓下,靜靜的看著樓上房間的燈光,卻看見方紅玉倚在窗口也正看著自己,猶豫了一下,上了樓。

方紅玉開了門,問道:“你都來了,為什么不上來。”

“你怎么知道我來了。”

方紅玉說道:“不是我知道你來了。是我每天都在等著你來。雖然不知道你哪一天會出現,但是知道你總會出現。”

張耀宗抱著方紅玉,低低地說道:“我這一輩子愛過兩個女人,可是這兩個女人我都對不起。”

這個男人抱過自己很多次,可這一次,方紅玉能感覺到不一樣,她笑得很滿足:“只要你說出來你愛我,如果你心里是真的愛我。哪怕這愛不及你對林懷秋的一半,我也就知足了。”

張耀宗抱著方紅玉到了床上,自己則和衣躺下。

方紅玉問道:“你看起來心事重重的。是有什么事嗎?”

張耀宗說道:“我要離開一段時間,去南京,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回來。”

“你是擔心林懷秋?”

張耀宗說道:“我一樣擔心你。”

“要不,你帶我去見她,我和她作伴吧。“

“你當初答應過我,永遠不會在她面前出現的。”

方紅玉沒有出聲,一臉溫柔地看著閉目躺在床上的張耀宗。

張耀宗說道:“你知道嗎?我雖然在你這里沒有睡過一個整晚的,但是在你這里卻比在家里睡得安穩。”

“那你睡一會吧。”方紅玉輕輕地拍著他的肩,看著他面色漸漸平靜呼吸漸漸均勻,直到他驀然驚醒。

方紅玉嘆道:“看來,你在我這里也睡不好了。你還是早點回去陪她吧。”

張耀宗走出幾步又回過頭來:“你比懷秋堅強,就算我不回來了,你也要好好活著。”

方紅玉抱著他,努力不讓眼淚流下來:“你一定要回來,我跟林懷秋一樣不能沒有你。”

張耀宗長長地呼出一口氣,掙開方紅玉的手下樓離開。

方紅玉想了想,卻下樓悄悄跟著張耀宗。心里暗暗想著:“你放心的去南京,我會幫你照顧林懷秋的。”

張耀宗失魂落魄地在街上走著,興許是走累了,在街角的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根本沒有發現躲在暗處的喬三眼中像狼一樣的兇殘光芒。

方紅玉低頭點煙。

張耀宗也疲憊地低下了頭。

喬三握著手里的刀,似乎在掙扎,在下決心,終于撲向張耀宗,在他背后一刀刺了進去。

方紅玉正好抬起頭往這邊看,一邊沖過去,一邊大叫:“快住手,殺人啦,救命啊。”

喬三倉皇逃走。張耀宗癱倒在地上。

方紅玉扶著張耀宗,觸手處濕漉漉的全是血,驚惶大叫道:“耀宗,你醒醒。有沒有人啊,救命。”

正是夜深的時候,街上全無行人,即便有人,見到這殺人流血的事,多半也是避之唯恐不及了。

此時在街東頭的小酒館里,倒是還有著幾桌酒客。高玉廷和陳老師看來也喝了不少了。

不過,陳老師看來有點生氣。

“票我幫你買好了。不是錢不錢的事,你知道現在想買張票有多難嗎。你現在跟我講你不想走。”

高玉廷還是悶不吭聲的喝酒。

陳老師又說道:“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你再舍不得又能怎樣,人家兩口子有人家兩口子的日子要過,你也有你自己的日子要過。你摻和不了,也不應該去摻和。”

高玉廷把酒杯一放,說道:“我出去走走透透氣,你先自己回去吧。”

借著酒勁,高玉廷到了張宅外面。客廳的燈亮著。這么晚,懷秋還沒有休息?高玉廷按了門鈴,一道瘦削的身影倉皇跑出來,翻墻逃走。

高玉廷頓時清醒不少,艱難地翻過不算高的圍墻,跌跌撞撞地進了客廳。

林懷秋躺在沙發上,胸口紐扣被扯掉了一塊,一片雪白的肌膚裸露在外。高玉廷只覺得血往上涌,脫掉了自己的外衣,搖搖晃晃地走到林懷秋面前,卻忽然眼前一黑,就倒在了地上。

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看到林懷秋還昏迷不醒,忙整理好衣物,送到了醫院。在搶救室外等候的時候,聽到一個紅衣女人和醫生的對話。

醫生:“你想清楚了。”

紅衣女人:“我想清楚了,出院。”

醫生:“我還要提醒你一下,病人的刀傷不嚴重,之所以昏迷不醒,是因為摔倒在地的時候,頭部受到撞擊。如果留在醫院,有我們的檢查治療,應該很快可以醒過來。但是如果你要把他接回家,最壞的可能就是永遠不會醒過來。”

紅衣女人:“這樣倒也不錯。”

醫生:“你說什么?”

紅衣女人:“哦,沒什么,麻煩醫生你幫我辦一下出院。”

醫生:“既然你們作為家屬都堅持要放棄治療,我也不能攔著不讓你出院是不是。”

高玉廷看著二人離開,不禁心里想道:“這里面又會是一個怎樣的故事。”看了看表,林懷秋已經進去許久了,醫生怎么還不出來。高玉廷起身焦躁地來回走著。

醫生從急救室里出來了,高玉廷忙迎過去問道:“醫生,她怎么樣了。”

“來我辦公室再說。”

隨醫生回到辦公室,高玉廷就迫不及待地問道:“她要不要緊?”

醫生答道:“病人暫時還沒有醒過來,不過她腦部所受的外傷,是很輕微的。”

高玉廷又問道:“那她為什么還昏迷不醒呢?”

醫生示意高玉廷坐下,然后才說道:“她現在的這種昏迷,其實你不用太擔心。我們檢查到她大概在昏迷的那個時間里有受到侵犯,這是她的一種潛意識不想醒過來。就是說是她自己不想醒過來,也可以說是她逃避現實的一種手段,她可能是不想醒過來面對什么人。”

高玉廷緊張的問道:“那,這是不是就證明她知道是誰侵犯了她。”

醫生想了想說道:“這個就不好說。也許她只是不想醒過來面對被侵犯過的事實。”

高玉廷松了一口氣:“難道她就一直這樣了?”

“也不是,如果受到刺激,或者她自己想明白,就醒過來了。”醫生指了指自己的頭說道:“不過她以前這里就有病,就算醒過來,病情也會越來越重。”

“我知道了,謝謝你醫生。我出去看看她。”高玉廷說完走出辦公室,正好遇到陳老師在找他。

“我告訴你,后天的船票,你要是動搖了走的決心,以后就走不了了。”

高玉廷站在病房門口,看著里面的林懷秋說道:“她現在這樣,我怎么能走。”

陳老師盡量控制著情緒,壓低著嗓子說道:“她躺在醫院,有醫生護士照顧,到時候她的有錢丈夫回來把她接回家。你呢?一旦打起仗,就算你還能買到船票,船也停不進港口。到時候想走都走不了。”

高玉廷擔心道:“也不知道耀宗是怎么回事,家里不見人,懷秋受傷也沒有見他出現,不會是出什么事了吧。老陳,你在這里幫我看著,我再去她家看看。”

“哎,你有沒有聽我說。”陳老師吼道。高玉廷卻又急匆匆地出去了。陳老師只得無奈地在病房外守著。

忽然一個小護士跑了出來,一路叫道:“陸醫生,陸醫生,病人醒了。”

陳老師心頭如釋重負,想到她既然醒過來了,高玉廷就可以和他一起走了。等醫生進去做完檢查出來,忙問道:“醫生,她沒事了吧。”

醫生點點頭:“沒什么了。高老師呢。”

“我在我在。”高玉廷小跑著進來,氣都沒喘勻。

“她說要回去,我給她檢查過,沒什么問題了。”

高玉廷說道:“那就出院,老陳,你幫我送她回去吧。”

陳老師奇道:“她沒有醒的時候你那么擔心,醒了你反而不見她?”

高玉廷說道:“我先回學校去,你順便幫我告訴她我要走的事。”說著把病房的門輕輕推開了一線,偷偷地看著林懷秋,也許,這一別就會是一輩子了。

從醫院回來,高玉廷忐忑不安地等著陳老師。還好,陳老師只帶回了兩句話。

“她說難道連個告別的時間都沒有嗎。明晚她在家里給你踐行,讓你一定得去。”陳老師說完問道:“你會去嗎?”

高玉廷嘆了口氣:“都要走了,還去干嘛呢。”

陳老師忽然說道:“你有點不對勁。”

高玉廷勉強笑了笑:“你才不對勁,我不跟你走,你苦口婆心的勸我。我跟你走吧,你又覺得我反常。”

“那天在醫院,醫生跟你講的話我都在外面聽到了。如果按正常來說,這要出國了,也不知道還會不會回來,你一定是會去跟她道別的。除非,醫生說的那件事,真是你做的?”

高玉廷猶豫道:“我也不知道,所以,我才不敢去見她。”

“什么叫你不知道?”陳老師是真生氣了:“做沒做過怎么可能不知道。”

“我那天晚上不是和你喝酒,然后說想出去走走?不知怎么就走到她家外面,正好看到有人翻墻出來。我擔心她,就業翻墻進了屋,看到她暈倒在沙發上,說實話,那時候心里還是很沖動的,好像,我有脫她的衣服,然后,后面的事就想不起來了。只是頭痛得很。”高玉廷說道:“當時急急忙忙送她到醫院,再說了,我也沒有接觸過女人,沒有那方面的經驗。也沒發現自身有沒有什么異常。”

“也好,有些事不用弄那么清楚,放在心里當遺憾也好,當念想也好。好啦,我回去了,別想太多,早點休息吧。”

高玉廷送了陳老師出去,回來坐在書桌邊,從書里抽出一張照片,那是一張大合照,一群穿著學生裝的少男少女,林懷秋青春靚麗巧笑嫣然。

“懷秋,對不起,我不能去見你。你恨我嗎?別恨我,哪怕從此把我忘得干干凈凈的也好。”

小賈她爹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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