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南枝醒來第一件時間就是拉開窗簾。
本來以為全世界都會變成白茫茫的樣子，結(jié)果一覺起來絲毫看不見雪痕。
南枝失望的嘆口氣，去廚房熱一熱昨晚的飯。
屋里暖烘烘的，外面吹著大風。
小鳥從窗戶縫隙擠進來，歪著腦袋站在窗臺看南枝。
南枝咬了一口饅頭，走過去。
小鳥蹦蹦跳跳的在她面前，似乎一點都不怕她，南枝揪了一點饅頭放在它面前，小鳥低頭啄了一下。
之后就變成了南枝端著盤子站在窗臺吃飯，自己咬一口給鳥一小塊，鳥啄著去喂小鳥，沒多長時間又飛回來。
等吃完飯南枝伸個懶腰，把盤子里的青椒倒了，刷了碗回房間寫一張卷子。
補一覺起來又去看鳥，南枝掀開紙盒。
南枝頓了一下，戳戳小鳥身子。
小鳥沒動，南枝把鳥翻身，看見羽毛下血跡斑斑。
一目了然，南枝苦笑一下，她本來想養(yǎng)它們呢。
冬天來的太突然，小鳥還沒長齊羽毛，還不會飛翔。
鳥媽媽帶不走它們，就會親自啄死它們。
南枝連著鳥窩一起放進紙盒里，抱著紙盒出門，在小區(qū)后花園找個角落把鳥埋了。
天陰的可怕，猶如一只張著血盆大口的怪物盤旋在此。
南枝揉了揉眼睛，回家收衣服。
下午點了外賣，南枝窩在客廳沙發(fā)上跟喬曦聊天。
電視里放著最近挺火的電影，南枝把聲音調(diào)到靜音。
“我跟你說，我今天看見……”
南枝看了一眼手機，沒掉線“嗯？”
“看到……宋燼帶個女孩子去醫(yī)院……”
南枝仰頭看著天花板，眼淚順著眼角流入發(fā)鬢。
“……南南？”
“在呢？”南枝歪頭把臉埋進沙發(fā)里，蹭掉眼淚。
“你沒事吧……”
南枝拍拍臉頰，呼出一口氣“我剛剛跑完步，沖涼水澡感覺鼻子有點難受。”
“天都那么冷了，你還洗什么涼水澡？凍著了怎么辦？”
“沒事。對了，你剛剛說宋燼是吧。”南枝揉揉鼻子，心里安慰自己。
“嗯。”
“你們不都是說他是渣男嘛？我早有心里準備，擔心什么……他要是不渣我我都看不起他。”
南枝聲音越來越小，最后沒憋住嗚咽出聲“喬曦……”
“沒事沒事沒事……渣男而已。”
南枝伸手抽了一張衛(wèi)生紙，擦掉溢出來的眼淚“就是嘛，渣男而已。我就是想哭。”
就是心里難受。
喬曦輕聲安慰她“別哭了，明天我給你買奶茶，布丁的。”
“珍珠布丁的。”南枝抽抽鼻子，努力平復心情。
“行，布丁奶茶里加珍珠。”
“嗯。”
兩人都沒有講話，忽然間南枝笑出聲，喬曦也跟著大笑。
女孩子之間就是那么奇怪，哪怕她前一刻哭的稀里嘩啦，下一刻又會笑出來。
笑夠后南枝抹了眼淚“我在看電影，明天聊。”
“好，明天見。”
……
電影放到精彩的部分，南枝把空調(diào)溫度調(diào)高，窩在沙發(fā)上看電影。
眼睛盯著電視，一會兒眨一下看的很認真。
心里又苦又澀，難受至極。
南枝打個哈欠，犯困又犯懶。
跟自己嘀咕“睡兩分鐘我就回房間。”
電視還放著，聲音小小的跟催眠曲一樣，南枝聽著聲音越睡越沉。
……
半夜南枝是被凍醒的，迷迷糊糊睜開眼映入眼簾的就是定格在電影結(jié)尾處，整個屏幕是演員表。
南枝搓搓胳膊，關(guān)了電視和客廳燈，拿著手機回房間。
看了一眼時間：三點十五。
給手機充上電窩進床上睡去。
——
次日早晨，南枝縮在被窩里覺得自己渾身發(fā)熱。
昨晚睡沙發(fā)被凍著了，后來回房間又沒有開空調(diào)。
南枝懊惱的扯了一下頭發(fā)，穿上衣服去找溫度計。
三十八度二，發(fā)燒了。
外面天朦朧黑，才六點。
刷牙洗臉拿手機去超市旁邊的小藥房。
叔叔給掛上水，南枝縮在椅子上給秦柃發(fā)信息：媽，我發(fā)燒了。
屏幕暗下來，又點亮，暗下來又點亮。
第一瓶水掉完，天亮了起來，南枝眼底滿滿的疲倦。
不是身體累，是心累。
等叔叔換第二瓶水的時候，手機振動一下。
是秦柃發(fā)來的信息：你媽還沒起，生病了去醫(yī)院，我給你打錢。
南枝皺起眉頭，這個應該就是秦柃二婚的那個男人?
銀河有楠枝：不用，麻煩叔叔把我媽媽喊醒。
他說：好。
片刻后一個電話打過來，帶著淺淺的睡意“怎么發(fā)燒了？”
診所的叔叔拿著針管往瓶子里打了一針管透明液體。
“家里空調(diào)壞了，你能來看看嗎？我現(xiàn)在在醫(yī)院……”南枝抿唇，小聲說。
“抱歉……我最近很忙”停了一下，她又說“空調(diào)壞了去找物業(yè)，那邊給修理，你最近注意身體，忽然換季……”
話音未落，南枝掛了電話，紅著眼看外面的天。
天上什么都沒有，沒有太陽，白云，也沒有鳥兒。
坐診的叔叔，多看她一眼覺得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拿出來第三瓶水，用針管打進另一種藥物，搖晃混合后放到桌子上。
“你是……南航的女兒吧？”叔叔偏頭又看了一眼，剛剛就覺得熟悉，一直想不起來誰。
方才聽見秦柃的聲音想起來是誰了。
“嗯。”南枝應了一聲，提不起精神。
“那瓶我打了半針管有助睡眠的藥物，你回家直接睡一覺，藥晚上吃。”
南枝點點頭，手里握著手機。
嗓子里有股子苦味，南枝咽咽唾沫，想回家了。
家里最暖和了……
叔叔倒了一杯熱水讓她暖暖身子，南枝笑著道謝。
八點多掉完水，付錢回家。
晚上的時候，南枝跟班主任請假說發(fā)燒不去了。
“行，我等下跟你媽打個電話。”
南枝裹緊被子給班主任報了串數(shù)字“我媽手機號，之前那個不用了。”
“好，好好休息。”
掛了電話南枝縮在床上睡覺，中午沒吃飯睡了到傍晚。
醒來后，量了一下體溫，有一點點低燒，在廚房熱了一杯牛奶，喝了后寫了半張卷子。
等到晚上又跟班主任打電話。
現(xiàn)在肚子餓的咕咕的，點了皮蛋瘦肉粥，摸著床頭藥，就著溫水喝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