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南枝把剩余的火鍋湯加熱做成了麻辣燙。
喬曦豎起大拇指“厲害。”
傍晚上晚自習一起去學校，喬曦依依不舍的跟南枝嘀咕“我都不想走了，我在家我媽總是說我……”
喬曦說話聲音止住，看南枝表情還算正常才接著說“還是你家好。”
公交車停下，刷了學生卡上去。
兩人挑了一個后排的一個位子，南枝把目光落到窗外，聲音輕輕的“我爸媽在的時候，我媽經常管我，我不喜歡蔬菜，她總會強迫我吃。
后來我爸媽離婚，我爸走后，她很少管我了，臉上的笑也少了。
我媽走了……我才發現，他們似乎……很早就有了打算。”
這是遲早的事，不然他們不可能連頭也不回。
喬曦咬咬牙齒，暗罵一句：喬曦你個傻叉。
她伸手握住南枝的手“哎呀，我和鄭悠他們一直陪著你。”
南枝偏頭，笑著道“希望吧。”
希望吧。
——
元旦臨近，學校周五放假，周一開學連續三天。
周四晚上有元旦節目，一班只有幾個會唱歌的女孩參加了，本來班主任選了幾個長的不錯的女孩子去當送花的學生。
其中就有南枝，但是南枝以周四晚上有事拒絕了。
班主任只好放棄，但又把目光放到了江匿身上。
但江匿這人根本不答應，各種理由。
“你明天晚上干嘛去？咱學校三年一次的，你不來看？”
南枝搖頭“沒興趣，不如回家躺著。”
“好吧。江匿明天也走。”喬曦嘆口氣，想一起看來著。
“那你和鄭悠一起。”
喬曦靠在墻上“只能這樣。”
“快期末考了，你別貪玩。”南枝提了一句。
喬曦嘟囔“我現在上課發呆，都不會。”
“高一不難，隨便看看就行。”
“啥呀……你們這些成績好的這樣感覺，我和鄭悠這種混子，看都看不懂。”喬曦皺著鼻子，愁眉苦臉。
南枝笑了笑“元旦回來一起復習。”
“OK。”喬曦比了個OK的手勢。
……
周四下午上兩節課，南枝上完課直接離開。
元旦節目沒什么看的，南枝不如回家追劇，睡覺。
回到家一如既往的空蕩，上次秦柃找的清潔工動作快，效率高。
家里變得干干凈凈的，南枝來的時候順便去趟超市買了一堆白布。
回來的時候把兩間臥室里的床和桌子給罩上，不用的都給塞柜子里。
兩間房間上鎖。
眼不見為凈。
那么大的房子就住一人，南枝把東西扔了一屋子也顯得沒有人氣。
后來干脆放棄，等到大學去l大，她到時候租個小房子，自己住，再養條狗。
過著舒舒服服的日子。
每月秦柃和南航都會打錢過來，除了水電費，吃食什么的，還是存了不少。
周五元旦，南枝早上想給自己煮粥，結果沒有煤氣了。
電飯鍋底座壞了，南枝猜測可能是上次吃火鍋燒和用的時間長的問題。
在小區群里要了煤氣電話，約好一小時后送來。
南枝順便去超市買電飯鍋，南枝剛回到家，正研究電飯鍋說明書送煤氣的人就打來電話。
說到了。
南枝拖著空了的煤氣罐出門，到單元樓下面就看到一輛三輪車，上面放了一個大桶，上面貼著“易燃氣體”的標簽。
那人看到一個小姑娘詫異的問“你家大人呢？”
小姑娘微皺眉頭“不在家，叔叔等會你能幫我搬上去嗎？”
男人搖頭“不行，還有好幾家呢，晚了會給差評。你下次打電話直接說要一罐煤氣，送到樓上的那種。”
南枝打電話的時候說的是：灌煤氣。
不是要一罐煤氣。
“奧。”
男人用管子鏈接煤氣罐和大桶，充滿后南枝付錢。
男人幫忙拎到電梯門口。
南枝道謝后，自己站在旁邊等電梯。
電梯停下后，吃力的拖著煤氣罐回去。
“我幫你吧？”
南枝愣了一下，忽然回頭“江匿？”
江匿頷首，大步走過去“昨天下午晚上老師又發了一套卷子，你不在喬曦讓我送過來。”
煤氣罐交到江匿手里，用點力氣就拎起來。
南枝拿著他遞過來的卷子，給他帶路“你怎么知道我家啊？”
“喬曦給的地址，給你打電話沒接我就直接過來了。”
“我沒拿手機。”
南枝開門，讓他先進去“不用換鞋，你昨天不是走了嗎？”
“沒走，我媽晚上跟我說她要幫別人帶課。”
“你媽是老師啊？”
江匿把煤氣拎到廚房，順便接上煤氣管子。
“你下次弄這些東西直接找人來。”南枝家庭情況前幾天跟他們提了一嘴，江匿也大概了解了。
私下問喬曦才清楚。
“我打電話了忘記說了，我以為會直接送過來。”南枝嘟囔，從冰箱里拿出一瓶奶茶給他。
“有點涼，我給你熱熱？”
江匿接過“我路過你這兒給你送的，今天會老家吃飯，我爸媽還在等我。”
南枝把他送出門“周一見，路上小心。”
江匿頷首，臨進電梯前回頭。
門已經關上，女孩自己在家。
江匿心里有一種復雜的感情，這是他喜歡了一學期的女孩。
本以為性格開朗家庭美滿，誰知道……
江匿心疼，元旦想陪她過。
——
元旦晚上團圓飯，南枝給自己煮了銀耳湯，趴在窗戶上看大廈銀屏上的元旦祝福。
窗戶漏著縫，有涼風吹進來。
南枝拿著勺子攪著銀耳湯，慢吞吞喝著。
等到銀屏上祝福來回幾遍后，南枝一口喝完湯，穿上衣服出去。
街上冷冷清清的，除了大超市基本都關門了。
南枝心里不解，上一年晚上出來消食還有店鋪開著。
一條路走不到盡頭，南枝忽然想起來，上一年出來是晚飯后，九點多。
現在才七點，都在吃團圓飯吧。
南枝到超市逛了一圈，空手出來。
廣場上七點半會有廣場舞，今天可能不會跳了吧。
噴泉池早就沒水了，自從入冬就沒運行過。
冷風吹過，空中飄著枯葉，南枝縮縮肩膀站在路燈下。
一路上連只流浪貓都沒有。
又轉了一圈，南枝才回去。
出來醒神。
看吧，自己一個人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