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那個班教高數的老頭，跟咱歷史老師一樣禿。”
“你看他站在那兒，腦袋還反光。”
“哈哈哈，臥槽還真的是啊。”
……
南枝皺著眉頭，自動無視廢話專心聽課。
十點放學南枝被蔣琪攔住“南南，中午有空一起吃個飯嗎？”
蔣琪跟南枝一班上，她來的早在最后坐著，南枝來的時候她就看見了。
下課后攔住她。
南枝把書放到包里，頭也沒抬：“我最近都很忙。”
“吃飯是有件事想跟你聊聊。”蔣琪堵住出口，直視她的眼睛。
“你現在說。”
蔣琪轉頭掃了班里一圈，只有后座等著上第二節選修課的幾個人。
“就是……你圖書館的工作能讓我幾周嗎？”蔣琪揉揉頭發，她感覺說這事還是挺丟人的。
南枝皺眉：“憑什么？”
“我被扣學分了，老師說在學校兼職可以得分。”
“不讓。”南枝擠開她，拿著包大步離開。
學校兼職的地方那么多，非得來圖書館？
“喂喂喂，看在咱倆是一個高中的，你讓我幾周，……一周也行。”蔣琪跟上，不依不饒。
南枝翻個白眼，加快步伐去畫室。
蔣琪小聲抱怨了一句，轉身去想辦法。
——
原教授和昌厲在畫室，南枝去的時候兩人正研究昌厲最近新畫。
“南枝來了。”
“老師，學長。”南枝沖他們頷首打招呼。
“學妹。”
“我來畫作業……你們接著聊……”南枝走到角落里的畫具前。
“這個色調很不錯……”原教授拿著畫筆指指畫。
兩人在一旁聊著。
南枝插著耳機專心畫面前的作業。
墻上掛著的鐘表里的時針指到十一的時候，原教授推推昌厲隔壁，湊到他耳邊小聲說：“人家在這兒呢，抓著時機
她基礎不好，你去教教人家。
你師母在家燒排骨了，我回去了。”
“老師再見。”昌厲回頭看了看南枝，她沒注意這邊。
教授擺擺手，拎著“不孕不育來安健醫院”標志的手提袋離開。
昌厲放輕腳步，走到南枝身后。
基礎畫的作業不難，就是仿照名畫畫一幅。
跟抄作業一樣。
可惜南枝手殘。
“哈哈哈，你先畫這個地方。”昌厲沒忍住笑，指著荷葉跟她說。
南枝被突然伸過來的手嚇一跳，轉頭看到他拔掉耳機：“你說什么？”
“先畫這個地方，這個荷葉是整幅畫的分界點，畫完這個再慢慢向四周擴張。”昌厲解釋。
南枝揉揉額角：“阿西，沒有天賦。”
“教授跟我說了，你學美術就是為了工作。”昌厲拿走南枝手上的鉛筆，在畫上輕輕勾勒出一片荷葉，橫握著筆在畫上輕輕移過，渲染出河流的痕跡。
“哇，好厲害哎。”南枝努力了幾十分鐘才畫了個建筑物，他隨手一畫一條河。
“我學了十幾年，從上學開始就接觸美術。”昌厲把筆遞過去。
“你這樣畫，對。”昌厲彎著腰，扶著她的手腕，讓她把手抬起來。
“學美術很費錢的。”南枝還想著她之后要不要買畫具，但是可能會變的很窮。
“是挺費錢的，那么多年的畫具錢可能比我還貴。”
“哈哈哈。怎么能這樣說啊。”
“是真的，我爸是畫家，我媽是美術老師。買的畫具都是上上品。
就我那個畫框都七百多。”昌厲沖放在角落的畫抬抬下顎。
“……”七百多，她能省吃儉能用一個月。
“我上高中之前，用的東西都是我爸的。
只有橡皮畫紙是買的，那種櫻花橡皮一個幾十塊錢，頂我兩天的零花錢。”昌厲想起高中以前，每周六自己拎著一堆東西去畫室。
然后拎一包東西回來。
他爸在畫室一呆就是十幾個小時，他媽整天在學校教學生。
想想都覺得那時候可憐。
他爺爺天天跟在他后面要送他上學，可惜年紀大走不了幾步就累。
只能在樓上望著馬路口有沒有自家孫子的身影。
“我以后是不是要吃土了？”南枝一聽哭喪著臉問他。
一塊橡皮都是她一天的飯錢，那要是一套畫具是不是要她半年的飯錢。
銀行卡里兩萬塊還剩九千多，寒假再租房子，買些雜七雜八的東西，還有下學期學費。
到時候是不是喝風都不舍得咽不下去。
“不會，插畫基本靠電腦。只有基礎的東西才會畫在紙上。”昌厲發出低沉的笑聲，學插畫卻不了解這個東西。
苦著臉的樣子著實讓人愉悅。
“所以說，我學完基礎，真的開始學習插畫的時候不用畫板畫紙之類的？”
“不用，并且學習基礎的時候你是用學校的東西，不需要再買。”
“哇，那我可以省一筆錢了。”南枝掰著手頭算算，把之前留出來一千塊錢加回去。
“不過，插畫要iPad什么的，這些東西可比畫具貴的多。”
“但是可以用很長時間啊。”南枝拿著橡皮把畫紙一旁的鉛筆灰擦掉。
用昌厲剛剛說的步驟畫荷花，果真比自己的方法簡單好看。
“說的也是。”昌厲隨手拉來一旁的板凳，坐到南枝面前。
“這個畫我也畫過，我記得老師布置作業我給畫了素描，檢查的時候還說我有毛病。”昌厲哈哈的笑。
想起剛剛到大學那段叛逆的時候，他就跟傻子一樣，喜歡跟老師對著干不說還總是跟朋友成群結隊的在學校鬧著跟誰誰表白。
南枝抿唇笑笑，也不多言。
——
喬曦上午醒來去南枝宿舍找她，聽她舍友說她早上有課，喬曦就去圖書館呆著。
等到十點多的時候沒見人影發信息也找不到人，又發信息問云荃。
云荃說她不在宿舍。
喬曦想著去她畫室找她，路過食堂聞見蛋撻的香味，猶豫了片刻去食堂買蛋撻。
排著長長的隊，等輪到喬曦的時候蛋撻剛好賣完。
喬曦又等了一會兒，順便給南枝打兩個電話。
十一點半的時候，喬曦拎著兩份蛋撻前往南枝之前提到的畫室。
她從北樓梯過，到三樓往南轉，看見基礎畫室的牌子。
喬曦趴在窗戶上往里瞅人影，之后看到角落里的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