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結城和哉收到了一條信息。
回復之后,他換好衣服準備動身。
事先已經將釣具等東西放進了車的后備箱,結城和哉拿著鑰匙去車庫開車,車并不是什么很名貴的車,就是一輛性能還算不錯的普通黑色汽車。
汽車駛出車庫,車庫門在身后落下,他駕駛著車輛前往事先說好的地點。
當然,還帶上了相機。
用相機錄下釣魚成功的時刻,豈不美哉。
城郊,河邊。
結城和哉戴著遮陽帽,舉著相機拍攝著清澈河底的魚蝦。
不是節假日的河邊并未有什么人跡,這份清凈被結城和哉獨享。
將相機調成錄像模式,架在三腳架上,對準著河面拍攝。
結城和哉從后備箱里拿出小折疊凳和釣具,準備釣魚。
將魚鉤用魚線綁好,再將魚餌串上魚鉤,串好后,他站起,握住釣竿用力把魚線甩了出去。
噗通一聲,魚餌沉入河底,浮漂浮在水面上,隨著水紋略有波動。
不過,很快就平靜了下來。
結城和哉靜待魚的上鉤。
耳里傳來風吹過樹葉的聲音,結城和哉專注的看著浮漂。
有人經過了河岸,他沒有理會,并不擔心驚動自己即將上鉤的魚。
因為,魚餌已經牢牢吸引住了魚的視線。
魚終于咬住了魚餌,結城和哉并未立即拉動魚竿,新手都知道現在魚只是在試探,你一拉動魚竿就立馬游遠。
等待魚試探完畢,咬下魚餌,用身體拖著魚餌走的時候便可拉起魚竿,將魚抬出水面。
而等待的這段時間,便是釣魚者與魚的博弈。
究竟是魚逃逸還是魚上岸呢?
結城和哉看著已被扯動的浮標,聽到了周圍一些游人肆意談話的聲音。
女聲,童聲,男聲交錯。
他仍舊盯著自己的浮漂,過一會浮漂被猛的扯動,結城和哉趁現在用力抬起魚竿,一條肥碩的草魚現于水面。
砰!槍擊聲出現。
結城和哉的魚線足夠堅韌,而鉤子也是特別采用的勾尖微微內彎的伊勢尼魚鉤,這種魚鉤非常善于對付這種中體型魚。
魚與人的較量正在進行,而掌握主動權的人用力扯起魚竿,魚掙扎未果,離開了水面。
而魚離開了水面,就意味著失敗。
嗚——嗚——的警笛聲靠近。
結城和哉將魚抬起,取下已經扣穿魚嘴的鉤子,將魚放進了漁網。
較量,終究還是釣魚者勝利。
他放下魚竿,往槍聲來源處走去。
穿過一片樹叢,眼前的場景映入結城和哉的眼中。
風戶京介的槍已被打落,人也被高木警官扣在了地上。
掌握主動權的人是贏家,被魚餌誘惑的魚從始至終都是劣勢。
結城和哉拿出手機,信息界面上是之前的短信。
魚餌已下,魚將至。
發信人——工藤新一。
…………
事情已經解決,犯下三樁殺人案和兩樁殺人未遂案的風戶京介最終還是被逮捕。
被故意透露的小蘭行蹤所誘惑,風戶京介帶著前幾次作案用的同款槍,企圖再一次滅殺自己作案留下的痕跡。
可惜,這一次徹底暴露了他。
小蘭的記憶也在犯人被抓住之后逐漸恢復,大家都很開心。
結城和哉也很開心,所以開始每天前往健身房鍛煉身體。
在健身房的跑步機上“愉快”的揮灑汗水,結城和哉頗感無奈。
反正在他跑步速度和耐力沒提升之前,盡量不要和小蘭碰面了。
可山不就她,她就來就山。
在健身房沖完涼后,換上干凈衣服的結城和哉在路上十分愉快的給家里兩位小朋友和大朋友帶了糕點。
“我回來了。”打開門,邊說他邊開始換鞋。
換好鞋后,結城和哉舉著蛋糕就要開心的招呼小哀和阿笠博士。
結果卻看見坐在沙發上對他笑得很溫柔的毛利蘭。
結城和哉當時臉上扯得大大的歡快笑容就凝固了。
……小蘭!怎么會在這里?!
請問他現在掉頭就跑還來得及嗎?
“和哉哥,你回來啦~”毛利蘭被呆立的結城和哉逗笑,還不忘伸手和他打招呼。
結城和哉將抬起的手放下,欲哭無淚的回道:“小蘭,你來怎么也不提前打個招呼,我蛋糕好像買少了。”
當然,要是小蘭提前打了招呼,現在肯定是蛋糕到了人跑了。
“沒事,博士不吃就好。”毛利蘭對面正在看雜志的灰原哀補了一句。
“啊——小哀,可是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吃過這種蛋糕了,就一點點,一點點就好。”阿笠博士本來正雙目發光的看著結城和哉手上的蛋糕,一聽到小哀的話,整個人肉眼可見的萎靡了。
灰原哀瞟了他一眼,博士立馬坐正不敢出聲,只是小眼神可憐到不行。
“行吧,只準吃一小塊。”
哦耶,阿笠博士仿佛死刑犯聽到被釋放的消息,一下就開心的跑過來從結城和哉手里拿下了蛋糕。
結城和哉手里沒了蛋糕,手更不知道怎么擺了,幸虧另外一只手里還拿著臟衣服。
他立馬說道:“那你們先吃,我先去把衣服洗了。”
跑上樓的時候還留下一句,“不用等我,我可能要很久。”
毛利蘭簡直忍不住笑意,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
和哉哥也太有意思了吧。
她當然看得出結城和哉是因為當時在醫院里的話不好意思了,所以一直在盡力避開自己。
怕她記憶恢復之后沒辦法接受這件事情。
“他房間在上樓梯的第二個。”灰原哀收起雜志,準備去盯著阿笠博士切蛋糕。
如果她不盯著,不知道阿笠博士的一小塊是多大的一小塊。
毛利蘭跟隨著灰原哀的提示,來到了結城和哉的房間前。
咚咚,輕輕的敲了兩聲門。
門應聲而開。
毛利蘭進門,對不好意思直視她的青年說道:“我們好好談談吧。”
結城和哉眼神突然放光,談談嘛,談談就很好了嘛。
他就知道小蘭這種溫柔的女孩子怎么可能使用武力對付他呢。
結城和哉殷勤的拉開書桌前的椅子,請毛利蘭入坐,自己則坐在了床上。
毛利蘭坐下,表情變得鄭重。
結城和哉見此也不再想些無厘頭的事情,正襟危坐,將兩手老實的放在膝蓋上。
氣氛變得有些嚴肅起來。
“那個——”結城和哉咽了咽喉嚨,先發出了提問,“小蘭你有沒有記起自己是空手道大賽的第一名?”
毛利蘭眨了眨眼睛,嘴角勾起,“當然喲,現在什么都想起來了。”
“包括和哉哥以前說的話全都想起來了哦,例如絕對不會喜歡上我媽媽的那些話。”
結城和哉立馬往床上一滾,離小蘭好幾個身位。
您這不要突然鞭尸呀,搞得我好怕好怕好怕的。
毛利蘭簡直笑得不能自持,結城和哉在她面前一直是很可靠的存在,現在卻做出這樣有些幼稚的事情,實在是讓她笑得不行。
“好啦。”笑完之后,毛利蘭讓結城和哉坐回來,認真的和他說道:“我其實是想說,和哉哥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權力,媽媽也是。”
“所以和哉哥不需要顧慮我的存在,我會試著接受這些事情,而且最后做出選擇的人是媽媽。”
這是恢復記憶之后的她想了好幾天才想通的事情。
她希望自己的媽媽幸福,如果媽媽覺得和爸爸在一起不再幸福的話,那她就不能再將爸爸和媽媽湊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