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首處理業務的妃英理似有所覺,無意的抬頭一望,卻看到了此時正放空的結城和哉。
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嘴角上揚,連眼睛里都能看出喜悅,妃英理不知道為什么,就這樣一直看著他,等她反應過來時,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也勾起了嘴角。
意識到這點后,妃英理的思緒回神,不想去細思這件事,她將眼前的筆記本電腦關上,準備帶結城和哉去醫院。
筆記本合上時的小小聲音也把結城和哉喚醒,視線里老師從沙發上起身,將筆記本電腦收進電腦包里。
“走吧,我開你的車?!卞⒗硖崞痣娔X包,她并未開車過來,現在的話直接開結城的車更為方便。
“好?!苯Y城和哉走近,從老師手里拿過電腦包,兩人一起走向玄關,換鞋出門。
在樓梯上目睹了一系列經過的灰原哀撫摸著湊到她身邊來的七谷,柔軟的貓毛被她的手理順,七谷在她的手下舒服得瞇著眼。
“看樣子,快了?!?/p>
“喵~”雖然聽不懂小主人在說些什么,但七谷還是配合得喵了一聲。
它仰起頭,讓灰原哀從這里擼到那里,享受得很。
…………
醫院去了最近的一家,又檢測了一遍體溫后,結城和哉被護士扎針打點滴。
護士看著眼前血管分明的手,不由感覺遇到了寶,非常興奮得拿起結城和哉的手扎針。
這種血管分明的手簡直是她們扎針護士的福音啊,她寧愿一星期不吃最愛的肉也愿意每天遇見的是這種病人。
扎這種手,簡直就是享受。
妃英理坐在旁邊的椅子上,靜靜看著護士熟練的把針頭戳進結城和哉白皙手背上的血管,心里還是忍不住回想起今天一天的狀況。
那根被她自己劃在她和結城兩人之間的界線,不知何時又被她自己給破壞。
她清晰的感覺到,她越界了。
這種感覺讓她有些慌張,不知道是好還是不好,或者說兩者具有。
一針就成功的護士十分愉快,但心里還有一個魔鬼的念頭,就是把這只手再扎上幾遍。
強行忍住,護士禮貌的與兩位告別,然后囑咐他們,藥瓶里的藥打完了記得喊護士來更換。
這個病房其實是兩人病房,但隔壁還未有人入住,所以護士走后,房間里只剩下兩人。
妃英理重新將電腦從包里取出,繼續處理自己的事情。
結城和哉其實很想就這樣看著老師,但怕老師覺得不自在,拿出手機,單手操作,開始瀏覽這幾天的資訊。
之前在東京本地論壇大火的那件無心男尸案風聲小了一些,不過還是有一些熱門帖子的存在。
結城和哉并未再觀看關于那件案子的情況,該看的之前早已看過,而這起連續的案件現在還未出現新一個死者,并沒有什么新增后續,不過結城和哉也不希望再出現死者了。
案子背后的人現在應該也知道自己引起了多大的輿論,正常來說,為了避風頭,這段時間兇手是不會作案的。
因為警力布置在這段時間最為密集,不知道多少警察準備抓住犯人的蛛絲馬跡,更不論還有不少對這起案子感興趣的偵探也在對這起案件展開調查。
包括那位正借住在小蘭家的小學生矮個偵探,也對這起案件起了十足的好奇心。
當然表面上肯定是通過毛利小五郎去聯系警視廳的目暮警部來了解情況。
所以對于有理性的人來說,現在暫避風頭是非常能夠預想到的一步。
而能夠連續犯下三起案件,還沒留下明顯破綻的犯人或者犯人們肯定不缺乏這種東西。
沒有再思考這些東西,結城和哉隨意的翻著其他資訊,打發自己吊針的時間。
看著看著,眼神不由自主的不再聚焦,眼皮上下打架,最后還是閉了起來。
結城和哉手上的手機滑落,陷入了睡眠。
妃英理眼神從眼前的電腦屏幕移向結城和哉。
起身,將結城和哉的被子蓋好,妃英理將滑落在他身側的手機拿起,準備熄屏放到病床的床頭柜上。
手機還亮著界面,妃英理沒有去窺視結城和哉隱私的想法,正準備將手機關掉,卻不小心將界面退至了桌面。
而桌面是她的照片。
就是一張很普通的她在辦公室工作時的照片,也不知道結城和哉什么時候拍的。
沒有多看,妃英理像是手里的手機溫度突然開始變得燙人一樣,迅速把手里的手機關掉了界面,放在了床頭柜上。
…………
打點滴的時間過得很快,雖然妃英理一直在處理著事務,但對結城和哉藥水進度還是清晰掌控的。
等到最后一瓶馬上要打完的時候,妃英理輕柔的將結城和哉喚醒,然后叫護士來拔針。
來的還是那位護士,她戀戀不舍的將針頭從結城和哉的血管里扯出,腦海里真的很想說下次生病記得繼續來我們醫院。
但理智阻止了她。
護士再度禮貌告別,睡一覺起身的結城和哉感覺現在整個人清醒了不少,連身體也不再那么酸痛了。
身形頗為輕松的跟著老師去停車場取車,結城和哉乖乖的坐進副駕駛,將安全帶系好。
相對于結城和哉的好心情,坐在駕駛位的妃英理略有些心事重重。
回去的路程上相比來時,話少了許多,結城和哉不知發生了什么,只以為老師陪他一天感到有些疲憊,所以就很識相的沒有提很多話題。
車不要很久就又?;亓私Y城家的車庫里。
解開安全帶,正準備下車的結城和哉卻聽見背后老師傳來的聲音。
“結城。”
結城和哉回頭,和妃英理對視,他眼神透露出疑惑,無聲詢問著她。
有什么事情要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