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羅小伊逐漸臉紅，凝睇方華的側臉，忽然發現對方是一個非常溫柔的男生。
方華扭頭看向她，兩人四目相對的畫面定格在照片上。
“好了。”
余佳佳走向兩人，將手機遞給方華。
“謝謝。”方華接過手機，握著羅小伊的手不松開。
羅小伊瞄了眼方華的背影后，又看著對方的手，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涌上心頭，剛剛方華的話讓她一時間回不過神來。
“走吧，我們去武侯祠。”
方華牽著羅小伊的手，溫和地說道。
“嗯，好啊。”
羅小伊點點頭，有些想看余佳佳拍的照片。可她卻羞于向方華開口，怕被對方看破了心思。
方華想要抿緊嘴，可又情不自禁地笑。
“他們倆個怎么回事？”前方的余佳佳壓低嗓音好奇地問李攸。
“哦，他們倆個呀，這大概就是剛談戀愛的樣子吧。”李攸回頭瞥了眼羅小伊兩人，小聲回答，“年齡大一點兒的人談起戀愛來真可怕。”
“初戀？”余佳佳撇嘴，非常不解羅小伊為何才談戀愛，“小伊姐多大了？”
“我不太清楚，不過方華快25了。”李攸嘆了口氣，搓搓手道：“唉，我也快25歲了，零零后都談戀愛了，我還沒女朋友。”
“噗哧...”
余佳佳差點被李攸所逗樂，搖搖頭道：“我在殯儀館里工作都有男朋友，你是做什么的？”
“你在殯儀館里工作？還有男朋友？”李攸的胸口似被余佳佳插了一刀，只覺得很悶，他張開嘴吁出口氣，“我是程序員，那種沒時間談戀愛的程序員。”
“哦哦，難怪。”余佳佳點點頭，便不再和李攸說話。
**※**
錦里，下午時分。
“兩個黃鶯鳴翠柳
你還沒有女朋友
....
我也是
單
身
狗
嗷...”
方華和李攸站在店外，聽著里面的歌聲。
“老板是一個復讀機嗎？循環播放這首歌！”李攸開啟口吐芬芳道：“你說老板是神經出了問題？還是月經出了問題？”
“我怎么知道，你干嘛火氣那么大？”
方華吃著糖油果子，瞥了眼還沒吃完的牛肉豆花、三合泥等小吃，不由摸了摸肚子。
“你女朋友可能神經或者月經出了問題。”
李攸從方華手里奪過牛肉豆花，苦澀道：“那個叫做佳佳的姑娘有男朋友，我早知道就不和你們一起出來玩。”
“小伊可能不知道她有男朋友吧，再說了，人家就算沒有，也看不起你呀。”方華瞇著眼笑起來，找到一絲和對方在宿舍里拌嘴的感覺。
“唉，大哥，我一個月的工資加做兼職的錢加起來兩萬左右，可都沒地方花。”李攸邊吃著豆花，邊感嘆道：
“你看這豆花又白又嫩，我好想吃豆腐。”
“你不怕染病就去呀，生病后就能把錢拿去買藥吃。”方華望向前方的羅小伊倆人，調侃著李攸。
“不行，那些姑娘不配擁有我這樣的高富帥。”李攸急忙搖搖頭，正經道：“我寧愿給對象加油打氣，也不愿吃她們的豆腐。”
“你對象能說話嗎？”方華撇頭看向李攸，“很沒意思的，好不好？”
李攸雙手一合發出‘啪’的聲，“能呀，氣體壓縮時也能發出聲。”
“咳咳...”
方華差點被食物所嗆到，瞪大雙眼看著李攸，差點爆出一句臟話，他慢慢扯開嘴角，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你好騷喲。”
李攸立即掐著方華的脖子，“你說什么？”
“我喜歡！”
方華連忙拍拍李攸的手，盯著逐漸向他們靠近的羅小伊，“我喜歡，你還不松開？”
“給，喝點油茶。”
羅小伊將油茶遞給方華和李攸，指著前方道：“佳佳說想要去前面吃缽缽雞，你們倆個要吃不？”
“要吃。”方華急忙回答道。
羅小伊立即轉身，向著余佳佳小跑過去。
“你女朋友說是要吃雞。”李攸湊到方華身邊說道：“你好幸福。”
“老司機，你能含蓄一點兒嗎？至少讓我聽不明白。”
方華推開李攸，嘆了口氣。
“我也想吃白白嫩嫩的雞呀！”李攸跟在方華的后邊兒，樂呵呵道：“嘖嘖，我越來越覺得漢語真的是博大精深，你別緊張，我對你不感興趣，我說的是另外一個意思。
再說，我說得是白白嫩嫩的雞。”
“那你是哪個意思？”方華惹不起后邊補過課的人，他常常發現和李攸說話會被繞進去。
他們以前在宿舍里開黑時，李攸罵人就不帶一個臟字，方華要許久才能反應過來。
“缽缽雞呀，你以為我說得是什么？”
李攸趕上方華，露出鄙薄的神情，“年輕人，我們都是經過義務教育的大好青年，你的思想能別那么膚淺嗎？”
方華無話可說，大步追攆羅小伊而去。
四人一起走入小店里，熬制的雞高湯和現制的紅油辣子散發出濃郁的味道，羅小伊幾人單單只是嗅了幾口就覺得很辣。
“你吃得慣嗎？”羅小伊生怕余佳佳會被辣哭，好心提醒道：“除了紅油辣子外，還撒上了小米辣碎。”
“我就嘗嘗。”余佳佳吃了半個香菇后，立即張口嘴深吸氣，狠喝一口油茶，“好辣，好辣～”
“雞腿肉好吃。”李攸在一側對方華陰陽怪氣的說道：“白白嫩嫩的，汁水多。
嘖，這里面還有海帶，大海的味道，辣中帶著咸味。”
“你吃東西的時候能閉上嘴巴嗎？”方華將切片的雞胗夾給李攸，“別說話。”
李攸咂嘴，大口的吃肉。
余佳佳只是吃了幾口后就一個勁兒的喝水，驚奇的發現羅小伊正若無其事地吃著缽缽雞。
“等到了仲夏，你來我店里擼串。在彭華，要邊喝酒邊擼串才有意思。”
羅小伊將鬢角的頭發都挽于耳后，以免頭發碰到油水，她回想起和淮謹等室友在校外小吃街擼串喝酒的日子。
這才是彭華慢節奏生活的精髓，找一個有夜風的天和朋友出去喝酒吃飯侃大山。
方華見羅小伊滿嘴油漬，忙不迭的抽出一張紙，輕擦著羅小伊的嘴角。
羅小伊抬眼直視方華的雙眼，左手握住紙巾的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