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什么？”

淮謹疑惑地問，“你看見他會緊張？”

“有時會有那種...”

羅小伊細想了會兒后說道：“就是那種類似于曖昧的感覺。”

“曖昧？你不是他女朋友嗎？還曖昧。”

淮謹嘆口氣，轉而問道：“你不回S市了？”

“暫時不回，你呢，多久從『北皖』回來？”

羅小伊將發帶扯掉，疲憊的平躺在床上，“我和你好久都沒見了。”

“唉，還沒在北皖站穩腳跟，忙的很，暫時不想回彭華。”淮謹苦澀的笑著道：“小伊，賺錢好難呀，我活得特別累。”

羅小伊沉默下去，想在北上廣站穩腳跟都是一件很難的事情。她當初去S市的時候，本以為在S市找一份月薪15K+的工作不是難事，可現實并不是像她所憧憬的那樣。

等她冷靜下來，認真地分析S市的階層，在這個繁華的大都市的平均薪資不到八千，40%以下的人工資在4K～5K左右，而在郊區租房每月都需要一千多，在大都市光鮮的生存的確不是很簡單的事情。

“那你缺錢嗎？需要我借你一點兒不？”羅小伊問道。

“得了吧，我混的沒那么差。”淮謹晃晃頭說道：“行吧，我睡覺了，你要是不喜歡方華，就別去打擾他。”

“嗯嗯。”羅小伊掛掉電話，認真地想著自己和方華的關系。

**※**

翌日，晌午時分，清溪香食閣。

“師父，我這個月要拉到多少客人才算達標呀？”程嘉欣嗦著面，含糊不清的問蘭姍陽。

“能出單就行。”蘭姍陽說完后，喝了口豆漿，露出舒爽的神情，“你要是在三個月內一單都沒出，那就只能走人了。”

“呵呵，我在三個月內一定能出單。”

程嘉欣聽后松了口氣，笑吟吟地看著蘭姍陽說道：“師父，你會幫我吧？”

蘭姍陽直視笑吟吟地程嘉欣，心里微嘆氣，她其實不太喜歡帶新人了解業務，可她業績極好，公司管理層總讓她帶新人。

“會的。”她捏了下程嘉欣的臉頰，淡淡道：“你以后還是叫我名字吧。”

“姍陽？山羊？”程嘉欣心里嘀咕了下，搖搖頭道：“那怎么行，我都拜你為師了。”

“那行吧。”蘭姍陽無可奈何地點頭，“嘖，其實很好出單的，我們的客戶很多都是大學生，同他們聊天要比和社會人員輕松多了。”

“我怎么感覺有點小難。”程嘉欣小聲道：“現在網上那么多學習資源，你說還會有人愿意交錢上網課嗎？”

“這就要靠你說服他們嘍。”蘭姍陽聳聳肩，安慰著程嘉欣，“嘉欣，你別緊張，我把自己的客戶給你一點兒。

嘉欣嘛，你以后可是要加薪的人喲，怕什么？”

“呵呵！”

程嘉欣差點吐出一口老血，剛入職的時候笑蘭姍陽的名字，可沒到幾天，對方就開始拿她的名字來調侃了。

“師父，我付完錢了。”她掏出手機，快速掃碼支付道：“你好像很喜歡吃內江牛肉面，已經連續吃好幾天了。”

“嗯，很喜歡。”黃姍陽看向廚房方向，“這家老板很厲害。”

“人長得也漂亮。”

程嘉欣起身走到收銀臺處，能夠看到羅小伊的背影，她發現羅小伊的衣服隱隱有點兒濕，顯露出皙白的膚色，“小伊姐，我們走嘍。”

“嗯，下次再來。”

羅小伊急忙循聲看去，忙著說道。

“好呀。”程嘉欣晃晃手，走至店門口時，忍不住蹲下摸了幾下幽妮，不斷逗弄道：

“喵，喵～”

幽妮面無表情的瞥了她一眼。

“走了。”蘭姍陽揪了下程嘉欣的頭發。

幽妮起身，溜入廚房，抬起頭沖著羅小伊慵懶的發出叫聲。

“沒有啊，幽妮。”羅小伊連聲道。

“喵～”

幽妮抬起前爪抵在羅小伊的有腿上，不依不饒的叫。

“真沒有吃的，幽妮。”羅小伊有點兒無奈道。

幽妮歪著頭，竭力地看向鍋里。

“媽，喂幽妮一點兒貓糧。”

羅小伊歪著頭朝著外邊叫道。

“它剛吃完不久。”

羅母將貓抱出去，捏了下幽妮胖嘟嘟的臉頰，“你養貓干什么？”

“方華送回來的，我以前本來想著把它帶回家，就怕你不想養。”羅小伊將菜舀出鍋，疲憊的吁了口氣，“媽，我們就養著它吧。”

“哦。”

羅母點了點頭，瞪大雙眼看著想要討食吃的幽妮。

羅小伊把飯菜端到客人的面前，看了眼外邊兒道：“這個時間點兒，應該不會有客人再來吃飯了。”

“還有。”羅母搖搖頭道。

羅小伊不以為然，晌午時分的客人基本上都是附近的白領，這類客人都忙著吃飯好回公司午休，只有很少的客人會過了固定的時間點兒還來吃飯。

她都習慣了。

客人一個個的離開小店，羅小伊將飯碗端入廚房，“媽，花豬今天要上很多課嘛？怎么沒回來幫忙？”

“可能忙著學習吧。”羅母回答道。

“學習？他說得？”羅小伊笑了笑，“你不怕他在外面被人潑濃硫酸呀？”

“怕什么，我又不繼續養著他。”羅母忍不住摸了摸腳邊的黑貓，微微感受到飼養寵物的樂趣。

“老板，來一份白果燉雞和蓮藕臘肉湯。”

嘴里叨著煙的青年穿著拖鞋走入小店，隨意找了一個位置叉開雙腿坐下后，瞇著眼吐出口煙氣，直視手機屏幕。

“你等會兒。”

羅小伊撇頭向外邊看去，見是這些天在她店里吃飯的青年，她聽自己的母親說對方是在酒吧里工作，大抵是由于工作的性質，臉頰長期呈現水腫的狀態，一副似乎沒睡醒的樣子。

“小伙子，你今天起那么早？”羅母看向青年，搭訕道：“前些天，你都是一點半才來。”

“唉，樓上鬧得很。”

青年抹了一把臉，“十點多就醒了...”他邊說邊打了一個呵欠，繼續說道：“煩得很，我七點多才睡覺。”

羅母驚奇地盯著青年，生怕對方猝死在自己店里，好心道：“你換一個工作嘛？哪有大白天睡覺的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