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不好吧？”方華苦笑，“這要是被公司領導發現了，我就別想在圈子里混了。”
“可你接私活，難道就不怕被公司高層誤會？”羅小伊說完以后，喝了口汽水，也知道接私活算是設計行業的潛規則，大部分公司領導對員工接私活的行為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我不挖群里的客戶，主要是自己心里好過。”方華聳聳肩，看向羅小伊問道：
“要不我幫你設計一張漫畫頭像吧。”
“你還會這個？”羅小伊抿嘴，認真道：“你要是直接用PS將我的照片轉手繪的話，也就沒必要了。”
“呵呵，當然不會，我可是一個靠才華吃飯的人，一定會好好地設計頭像。”
方華翹起嘴角，“怎么樣？”
“可以啊。”羅小伊點點頭，“不過我先說好呀，我不喜歡日系風，畫面比列最好接近于真人。”
“我明白了。”方華點點頭，日系偏少女，畫風比較細致，而畫面則猶為簡潔，目前國內的很多插畫都有一股日系風，“那你會將我的設計作品當作頭像嗎？”
“嗯～”
羅小伊拉長尾音后，點點頭，“看唄，頭像好看的話，我自然是愿意的。”
方華凝睇羅小伊的側臉，微微有點兒失神，他在羅小伊向他看來之時，急忙撇開頭，愣愣地盯著外邊兒的貓，同羅小伊閑聊起來。
許久后，羅小伊送方華離開屋子，她長吁口氣，回想剛剛和方才的談話，她愈發得苦悶，在她的認知里，這好像不是戀人相處的方式。
在同方華相處時，對方一個勁兒的關切她，讓她倍感不自然。
“唉，我或許真不該太任性而為。”羅小伊坐在沙發上，嘆了口氣，一想起方華，便是有點兒糾結和迷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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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的方華看著街燈，目光似黯淡下去，他本以為和羅小伊確定關系以后，便能和對方甜蜜的在一起，可對方似乎一直放不開，他只能努力的找話題和對方繼續聊下去。
“她是真的不喜歡我吧....”
他低下頭，無精打采的掏出手機，想要和羅小伊聊會兒天，可想了許久后，只是無力地敲出『晚安』兩字。
“晚安。”羅小伊瞥了眼手機后，無精打采的回復，她甩掉拖鞋，盤膝坐在沙發上，抓著貓的前爪，苦悶道：
“唉呀，把你養胖的那個人，我該怎么面對呀？幽妮，你說，我該怎么辦？”
“喵～”
幽妮掙扎的擺動自己雙爪，懶洋洋地看著羅小伊。
“嘎—吱—”
正在這個時候，羅母推開門，“方華回去了？嘖嘖，你看上去還不開心，怎么？你想他了？”
“媽，我沒有想他。”
羅小伊搖搖頭，遲疑會兒后，小聲地問道：“媽，你和我爸談過戀愛嗎？”
“嘿？你怎么說話的，我和你爸沒談過戀愛，能結婚？”
羅母盯著自己的女兒，“當然談過嘍，我那個時候本來是打算翻綠皮火車一路向東去榕城，可恰巧遇到歲數比我大十二歲的你爸。
也不知怎的，同你爸相處三個多月后就稀里糊涂地嫁給他了。”
“三個月？你們閃婚呀？”羅小伊還是第一次聽自己的母親提及往事，震驚之中好奇地問，“媽，你后悔嫁給我爸不？”
“我以前同你爸吵架時后悔過。”羅母點點頭，嘴角又微微勾起，流露出淡淡的笑意，“生活嘛，總是和自己最初想得有差別。
我剛嫁給你爸的時候，可沒想過倆個人相處是一件逐漸磨合的過程。你爸性子倔強，好在你爸被我罵了數十次以后，他就改了不少。”
“那我爸喜歡你哪一點？”羅小伊湊到自己母親身邊。
“呵呵，你媽年輕的時候是真的很好看。”羅母推了一下羅小伊的額頭，“你也不看看自己的臉蛋，全是我的功勞。”
“媽，你能別和我開玩笑嘛？”羅小伊摸摸額頭。
“好吧，大概是我年輕好騙一點兒吧。”羅母撇嘴，追憶道：“我當時頭一熱就嫁給你爸了，這就是命，懂不？”
“我頭也一熱就...”
羅小伊懊惱自己的性子可能也和生母有關，小聲問道：“媽，你覺得我和方華合適不？”
“你不喜歡他？”羅母直視羅小伊的眸子。
“不...嘖...我...”
羅小伊深鎖眉頭，手足無措間，語氣有點兒囁嚅，“就是...怎么說呢？我和他...”
“你和他怎么？”羅母問道。
“我總是感覺和他相處很累，可每當我心里有舍棄這段感情的時候，又...會覺得很失落，會去想他對我的好。”
“哦，你惦記著他對你的好，可又不喜歡他，是嗎？”羅母嘆了口氣。
“媽，你說年齡大一點的女生，喜歡等同于被喜歡嗎？”羅小伊沒有去回答自己母親的問題，而是委婉的問道。
羅母沉吟了會兒，淡淡回答，“等你到了必須要結婚的時候，喜歡一個人大概就等同于被一個人喜歡吧。
小伊，你和方華都還算年輕，你要是不喜歡他，那就別耽擱別人，你弟弟已經是一頭豬了，我可不想你的性子和他差不多。”
“媽，你說哪去了？”
羅小伊托著腮幫子，“方華比我小，找一個比我小的男朋友總感覺很奇怪。”
“他也就比你小幾個月而已。”
羅母搶過羅小伊懷里的貓，“你以前喜歡過人嗎？”
“喜歡過呀，只是別人不喜歡我。”
羅小伊抱著靠枕，重重的嘆口氣。
“那你放下曾經喜歡過的那個人了沒有？”羅母撫摸著貓的毛發。
“我...我早放下了。”
羅小伊腦海里浮現出一個男人的面容，聲音越來越小。
“那就好。”
羅母起身走向自己的房間，對身后的羅小伊說道：“你早點睡，要是不喜歡方華，那就早點兒對方華說。”
羅小伊抬眼盯著自己母親的背影，嘴唇翕動中，半晌都是說不出話。她掏出手機，看著朋友圈里自己和方華的合影，莫名覺得照片上的自己和方華都是極陌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