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茸茸,今晚你還打算繼續蹲守在醫院?你說你做什么銷售,當個私家偵探得了。”
曾子茸喝著奶茶好不愜意,“可可你不懂,我是要和江醫生做朋友的人,對于自己未來的朋友,肯定要提前了解一下。”
呵呵,朋友。
江溯那樣的人,既然用客觀事實打動不了他,那就來點野路子。
趙可清嘆氣著搖搖頭,“你別過于自信,我曾經在書里看過這樣一句話,醫生是這世上最善良的人,也是這世上最冷血的人,你的那位江醫生,儼然就是這句話的典范。”
善良與冷血并存,好生復雜的人格。
“無論他是哪類人,我只知道拿下他我才能保住飯碗。”
“可可你回去吧,今天的坑你還沒填呢,再不更新讀者要給你寄磚頭了。”
曾子茸的精神頭異常地好,絲毫不像剛退燒的樣子。
見她興致勃勃,趙可清不忍心去潑她冷水,“晚上早點回來,給你留夜宵。”
以后誰要是娶了趙可清一定很有福氣,畢竟當今這個時代,能以做飯為樂趣的女人已經少的可憐了。
兩人曾約定,如果三十五歲之前嫁不出去,她們就合租一輩子。
不知道趙可清看上了曾子茸哪一點,但就沖著她蹭吃蹭喝的本性,天下也沒誰敢收了她。
下午,江溯有兩臺心臟支架手術,這不禁又顛覆了曾子茸對那男人有限的認知。
同時兼任神內和心內介入的醫生,她大概是頭一回遇到。
但也總算明白,為什么偌大的介入科,即便江溯平日待人處事冷漠無常,卻依舊被同事護士們尊重和認可。
在醫學領域,實戰才是硬道理。
身處他周圍的人,該是將忍耐發揮到了極致。
正如她。
一直到晚間八點,介入室那道厚重的隔離門才緩緩打開。
兩位男醫師活動著臂膀從里面走出來,見坐在椅子上的曾子茸,以為她是手術室里病人的家屬,好心示意她:“小姐,病人是從另一邊推走的。”
她笑呵呵點頭,知道知道。
兩人相視一眼,老人家都病成那樣了,這小姑娘的心真大。
曾子茸就這么莫名其妙地成了個不孝女。
她起身走到隔離門外伸著脖子朝里瞅去,似聽到男人那一貫冷清的嗓音。
“是誰給你們的權利臨時換掉導絲型號。”
語氣讓人如墜冰窖。
曾子茸打了一個寒顫,好奇的想誰那么倒霉碰釘子了。
燈光底下,江溯一襲白衣大褂的身影顯得格外高大修長。
反觀他旁邊一臉心虛的青年,額,活脫脫一縮著腦袋的鴕鳥。
“江副主任,其實我當時也是考慮到病人的年紀和手術風險,才臨時主張把通用導絲換成了親水涂層導絲,這種情況在其他醫院也——”
不待青年說完,江溯皺眉打斷,“我不管其他醫院如何,在這里,未經我允許擅自更換產品,如果還有下次,以后你們都不必來了。”
男人說完,大步走出了介入室。
曾子茸沒來得及反應,腦袋瓜子差點撞到江溯的胸前,那一剎那心臟極速跳動的緊張感連她自己都驚了。
秉著做賊心虛的自覺,她連忙給男人讓道,雖然恬不知恥地揮手打了聲招呼,可愣是半個字也不敢吐出。
江溯只冷冷看了她一眼,然后離開。
走后,里面某個垂頭喪氣的青年才悶不做聲地出來。
“兄弟,同行啊?”
她拍拍青年的肩膀,“吃一塹長一智,沒事。”
對方有些莫名,哪兒冒出來的同行。
“你是哪家公司的?我怎么在華仁從沒見過你。”青年見她沒有惡意,也下意識攀談起來。
曾子茸呵呵道:“無名小輩不足掛齒,總之我比你慘就行了。
論裝可憐她也是行家。
青年以為兩人同病相憐,不由得開始訴起苦,“我們在華仁做了三年,每次跟臺無不小心翼翼,江副主任是出了名的難搞,這些年我也是千難萬險才活了下來。”
曾子茸點頭,表示深有同感。
“可今天我也是鬼迷了心竅,三年苦心經營的信任就這么沒了。”
青年悔之晚矣,捶胸頓足。
“唉兄弟,你冷靜點。”
曾子茸瞧對方那架勢,幾乎瀕臨自殘。
所謂萍水相逢總是緣,在曾子茸的勸慰下,對方總算平復下來。
臨走前青年將自己的名片遞給了她,并揚言以后常聯系。
額,不至于吧。
天辰器械,李垚。
五行缺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