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府小廝手腳很利落，比武的臺子很快就搭建好了。

來湊熱鬧的人很多。上臺挑戰的卻是寥寥無幾。

殷然坐不住的性子非要出去湊熱鬧，殷老爺出奇的沒有阻攔。總歸是給自家女兒找打手，便讓家丁抬了個椅子讓她坐在一旁看。

陸商就坐在臺子對面街道旁的青石板上。臨近晌午的陽光有些刺眼，他不適的瞇了瞇眼。

聽到近處的人議論“這殷小姐長得確實艷麗，有點當初她娘的樣子。”

“噓...這話可不能再說了，讓旁人聽去，咱可就吃不了兜著走。”

是了，殷然雖然還未及笄，十四歲的小姑娘卻已經出落的玲瓏有致。

巴掌大的小臉，清凌凌的眼睛一眨不眨望著臺子，因著緊張臉頰有些紅暈，唇瓣不自覺的抿在一起。遠遠望去，清麗的淺粉色讓人心生窺探之意，想走進瞧瞧美人芳華。

臺子上亮壯漢拳切磋，都是兇神惡煞的長相，隨著劇烈的運動臉上的橫肉來回抖動，怖人極了。一時半會倒看不出誰占上風。

殷然可不管誰能贏，對她來說結果是好的就成，想到以后自己就可以隨便出去玩，在一旁笑的蕩漾。盯著那兩人眼里閃過幽光。

春桃看不去了，提醒自家小姐“小姐，這是在外面呢，您注意點。”

殷然努力憋笑，還在一旁裝作點評的樣子直點頭。活像得了便宜還賣乖。

明明是大中午，臺子上的兩人卻莫名覺得有寫涼意。

臺上的兩人打的也越來越激烈，不消多時，都掛了彩，他們打架拼的是蠻力，毫無技巧打在對方臉上身上。

看著他們臉腫的像豬頭一樣，殷然憋笑憋的更辛苦了，肩膀也抖了起來。一想到以后這兩個人中的任意一個要在自己身邊呆著，自己的肩膀抖的更厲害了。

陸商看著對面臺子上兩人等我窘態，嘴角也勾起了一絲弧度，眼睛里也像被太陽灑進了光，揉碎成星星點點。

不自己覺得看向遠處，只覺得那抹倩影熟悉，怔愣了片刻又自嘲般搖頭笑笑“你一無名乞兒，怎會無端覺得人家大小姐眼熟。陸商啊陸商，你可真是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在這啊小乞丐，是不是被我們打怕了，躲著我們，嗯？”還沒回過神，身前形成一片陰影，自己就已經被幾個十六七歲般大的人堵住了。

“還跟他費什么話啊”身邊一個賊眉鼠眼的小跟班應到“直接打，他這身骨頭真是又臭又硬。”

“陸商輕輕闔眼，不打算留給他們一個眼神”

這幅樣子無疑激怒了這群小痞子，他們哪受得了這樣的輕視。

另一個跟班直接上前踹了他一腳。咬牙切齒的眼里還露出兇光，表情扭曲作勢就要再打下去。

遠處的殷然看著對面好似有些不對勁。春桃看著自家小姐安靜了下來也看了過去。

“小姐，這些都是咱們揚州一些有錢人家的公子哥，仗著家里有錢就橫行霸道，最喜歡欺負那些沒權沒勢的人。”春桃在一旁解釋道

殷然皺起了眉頭。“春桃，叫兩個家丁把那些人勸走。就說我哥哥想與他們吟詩作對”心下卻是感慨。揚州再美也蓋不住一些人的丑惡。，只是徒有虛表罷了。

“幾位少爺，我家少爺想與幾位小酌幾杯，移駕可好啊。”家丁在一旁供著腰對幾人說

“你家少爺找我們做什么”幾人中的頭子皺眉不悅道。

“我家少爺是私塾先生殷少爺”家丁把腰弓的更厲害了

幾人聽了之后也是不敢再亂動了，先生要是知道他們幾個在這鬧事，幾人肯定吃不了兜著走。

揚起虛偽笑容“我們正好也想拜訪拜訪老師，但是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我想.....你應該清楚吧。”

“幾位公子只是碰巧遇到一起，恰好我家公子想與你們一敘。其他的什么也沒發生。”小廝答到

幾人聽了滿意極了“這次算你走運。”還不忘威脅陸商。

一群人邁著大步一副流氓相離開了。

陸商搖搖晃晃從地上起來，腳底還沒站穩，一陣暈眩襲來，不得不靠在旁邊的墻上，咽下血沫。

他自己也覺得看不起自己，明明那些人骨子里都染著卑劣，自己還只能倒在他們腳下。尊嚴嗎？或許很早之前就沒了吧。

陸商只帶著一副軀殼活著，活在臭泥溝里，活在陽光照不到的地方。

“這些銀子是我家小姐給你的，以后見著這些人能躲盡量躲遠點吧。不是什么時候都能遇見好心人的。”小廝對著陸商說到

還沒緩過來的陸商聽到這些話一愣，連身體都繃直了起來。

“這是....你們家小姐給的？”言語里的錯愕讓小廝有些疑惑。

卻是不再想與他糾纏，轉身就要離開。

陸商顧不得身上的疼痛，連忙趕上前去，劇烈牽扯之下不由倒吸一口涼氣。顧不上這些忙開口“我能不能問您一個問題，前天雨天，殷小姐有沒有出府。”

“是有的，我家老爺也正是因此才想給小姐找個打手在身邊保護著。不過，你問這個干什么。”

“沒什么，看著小姐面善，想著肯定見過。”陸商說

小廝不疑有他，回去找自家小姐復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