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陳田木并沒有說謊,鹿鳴宴這一天,他完美地發揮了自己身為護衛幫張謹言擋酒的職責。
整個宴席參與者一共三百二十六人,雖然絕大部分都只是為了表達恭賀的意思才找張謹言敬一杯酒,但是整套流程走下來,粗略估算陳田木至少也喝了兩壇以上。
張謹言之前了解過,武國一壇酒是十斤裝的。
也就是說,整個鹿鳴宴大概兩個來時辰的時間內,陳田木喝下去二十來斤白酒。
雖然在這個時代還沒有蒸餾技術,白酒的度數其實很低。
但即使是喝二十來斤水也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事情。
陳兄真異人也!
張謹言在心中敬佩地想著。
不僅如此,直到宴會結束,陳田木也依然能夠保持基本的清醒,甚至還有余力步行和張謹言一起回家。
“看來你是真的不會娶蓮兒,之前我確實錯怪你了。”走在深夜的街頭,陳田木突然有些抱歉地說道。
“原來你一直都在懷疑我?”張謹言無奈地說道。
陳田木笑了笑:“是啊,蓮兒那么好的女孩,你怎么會不動心呢?”
對于陳田木的話,張謹言有些不置可否:“嗯,你覺得好就好。”
兩人一路走,一路閑聊,張謹言這才從陳田木的講述中了解到,原來他和花曉蓮其實是青梅竹馬自小就認識的。
“蓮兒自小就比普通人魁梧一些,而我那個時候卻很瘦弱,經常會被其他孩子欺負,可是每次蓮兒都會幫我報仇……”陳田木說著小時候的事情,臉上露出追憶的神色。
“其實那個時候我就喜歡上她了,不過當時我卻有些自慚形穢,因為我覺得一個大男人總是需要女人的保護實在是太沒用了。”
“好在漸漸地隨著年齡的增長,我的身體越發魁梧起來,終于可以反過來保護她了,我要一輩子都保護蓮兒,不讓她受任何人的欺負。”陳田木激動地說道。
“不錯,這是應該的。”張謹言認同地點了點頭,雖然他的心中認為以花曉蓮那樣的身材,應該沒什么人敢欺負她。
又聊了一會,張謹言突然疑惑道:“聽你說了這么久,到底曉蓮姑娘對你有沒有一點意思?”
“肯定有!”陳田木肯定地說道。
“哦?何以見得?”
“我送她的禮物她一直都帶在身邊,這還不能說明嗎?”
“什么禮物?”張謹言很好奇以陳田木的品味會送的到底是什么東西。
“就是那把九環大金刀啊,那是三年前蓮兒十五歲生日的時候送的。”
陳田木說道這里,張謹言突然想起之前楊公公也和自己說過,定南伯之女花曉蓮,擅使一把九環大金刀。
原來這把刀是陳田木送的,只是他心中依舊有些奇怪,于是好奇地問道:“你干嘛要送這種東西?”
“嘿嘿。”陳田木撓著頭笑道:“我記得當時離她生日還有三四天的時候,蓮兒突然跑來找我,說是生日那幾天家里人都要出去,一個人在家有些害怕。”
“呃……”聽到這里,張謹言有些無語,他很難想象出花曉蓮說自己害怕時臉上的表情,不過他隱約能夠察覺到花曉蓮這樣說應該是有特殊的目的。
只聽陳田木繼續說道:“于是我立即耗費重金給她打造了那把九環大金刀,在生日那天送了過去,以蓮兒的武藝再加上這把武器傍身,絕對不用再害怕任何賊人了。”
陳田木一邊說,臉上一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事實也證明蓮兒確實很喜歡,這把刀她可是一直帶在身邊的。”
“呵呵……”張謹言冷笑一聲,心中對陳田木這樣的做法嗤之以鼻,“我猜曉蓮姑娘從那之后就再也沒有收過你任何東西了吧。”
“這你都能猜到?”陳田木臉上露出驚奇的神色,“蓮兒很體諒我的,她肯定是覺得老是送禮物太破費,所以從那以后就再也沒收過了。可惜她沒想過,若是以后我娶了她,那些送出去的禮物不就又回來了嗎?”
看著陳田木臉上自豪的神色,張謹言心中暗想:看來這曉蓮姑娘真的是一位很心善的女孩,若換了是我,估計當場就會用這把九環大金刀直接砍了這塊木頭的腦袋。
“你呀……”張謹言搖了搖頭,“果然是只有取錯的名字,沒有叫錯的外號,小郡主說的沒錯,你確實是個大木頭。”
“切,你懂什么。”陳田木很是不屑,似乎是覺得張謹言不能理解他對花曉蓮的苦心,干脆閉口不再說話。
一路閑聊,兩人走到家門口時,卻看到有一道人影在月光下不住徘徊。
“咦?這么晚了你在這里干什么?”張謹言看到小郡主有些驚訝。
“小言,你回來了。”小郡主感覺臉上發燙。
她在心里慶幸,好在現在是晚上,不然張謹言一定一眼就看出自己臉紅了。
“九九已經睡了嗎?怎么沒給你開門?”張謹言疑惑道。
“沒有……我是專門在這里等你的。”小郡主低著頭,聲如蚊吶。
“等我?發生什么事了嗎?”
“這個……”小郡主猶豫了一陣,突然揚起自己嬌俏的小臉,朝張謹言湊近了一些,努力壓制著心中的羞意問道:“你覺得我新買的胭脂味道如何?”
“呃……”張謹言有些無語,沒想到小郡主大晚上的專門在自己門口等自己竟然是問他胭脂味道如何。
雖然不知道小郡主發什么瘋,不過張謹言還是說道:“我看看。”
接著,他直接拿過小郡主手中的胭脂盒,打開嗅了嗅,回答道:“挺香的,這味道很適合你。”
接著,他又把胭脂盒遞給身后的陳田木:“你也聞聞。”
“嗯,確實很香。”陳田木也給出了肯定的意見。
“……”
小郡主無語地看著張謹言。
我是讓你聞我臉上的呀!
“這胭脂還真不錯,是在哪買的?明天我讓九九也去買一點。”張謹言將胭脂盒關好,遞還給小郡主。
卻不料,小郡主根本沒有接過的意思,只是冷哼一聲:“不知道!自己不會去打聽么!真是呆子!”
說完,她看也不看張謹言二人,徑直扭頭回了王府。
看著小郡主似乎有些生氣的背影,張謹言撓了撓頭和同樣疑惑不已的陳田木對視一眼。
“難道我應該說這胭脂不好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