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要行刑的時候,站在比較靠前位置的楚景墨卻猛地說道:“這人不對,這不是我那天見到的人。”
溫白聽到這話也忍不住睜大了眼睛:“你是說犯人被掉包了?”
楚景墨的表情十分的嚴肅,他想告訴孫無成這件事情,卻沒想到被溫白攔下了,他沖著楚景墨搖搖頭。楚景墨看了看周圍的人,最后還是咬咬牙站在了那里,只是把溫白護在了自己的懷里。
那天在牢中的男人現在生死不明,而這法場周圍卻又有這么多身份不明的江湖人,雖然這些人都是平民打扮,但也逃不過楚景墨的眼睛。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這些人肯定和追殺他們二人的那些人是一伙的。
是那個以暗紅色楓葉作為標志的神秘殺手組織的人。
就在劊子手要行刑的時候,不遠處的人群里突然出現了騷亂,孫無成等人頓時愣了愣,就在這個時候法場中間突然冒出了一陣白煙,等煙霧散去,就看到劊子手正躺在了地上,而那個應該被行刑的犯人卻消失了無影無蹤。
孫無成當即臉色鐵青的站了起來,命人立刻封鎖溪揚縣去找人。周圍的百姓們本來還興致高昂,發生了這種變故之后也都不免有些擔心起來。
老老實實呆在楚景墨懷里的溫白有些擔心的問道:“不會出什么事吧?”
楚景墨并沒有回答,他只是在仔細觀察法場中間,隨后就拉著溫白的手離開了。
回到溫家之后,楚景墨才說:“衙門里應該有他們的內應。對方應該只是在警告我。”
“那孫大人和歐陽先生他們不會有事吧?”溫白有些焦急的看向身邊的男人。
“放心吧,他們和這件事情沒有關系,不會有事的。”楚景墨安慰的笑了笑,“不管是朝堂還是江湖上的殺手都有自己的行事準則,再怎么下三濫的殺手也有自己作為殺手的底線。拿錢消災,但是他們不會去殺目標之外的人物,除非孫大人和歐陽尋已經在他們的追殺名單里了,不然的話他們不會有事的。”
聽到這話,溫白這才松了一口氣,楚景墨有些無奈的說道:“我剛才說的話你聽到了,你可能已經是目標人物了,還有空擔心別人?”
聞言溫白倒是無所謂的笑了笑,他倒了杯茶放在了楚景墨的面前,單手托腮看著楚景墨說道:“我不是有你嗎?”
沒想到溫白會這么回答自己,楚景墨頓時有些不好意思的扭過了頭,黑發之下的耳朵有些泛紅,看的溫白心情大好。
小豆子走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了這十分詭異的一幕,他瞇了瞇眼睛,跑到了溫白的身邊說道:“小夫子,我認識老大這么久了,就沒見過他會這么聽一個人的話。就算是那些鶯鶯燕燕的,我老大也是照樣和人家調笑來著,不好意思什么的,我是真的第一次見。”
“哦?鶯鶯燕燕?調笑啊?”溫白一邊喝著茶一邊撿著小豆子話中的關鍵詞重復了一遍。
他每重復一個詞,楚景墨就覺得身上寒意多了一分。楚景墨看了看在一旁一臉壞笑的小豆子,忍不住想把人抓過來揍一頓。
“小夫子,你可要保護好我,我擔心老大惱羞成怒來揍我。”小豆子可憐巴巴的抱著溫白的胳膊說道。
溫白揉了揉小豆子的腦袋笑著點頭:“放心吧,有我在,他不敢動你一根指頭。”
看到二人已經統一戰線了,楚景墨趕緊站了起來說道:“我……我去找歐陽問點事情。”
“嗯,去吧,記得回來之后和我好好說說你的那些鶯鶯燕燕。”溫白語氣十分的溫柔,完全聽不出來有什么生氣,只是這笑容里面,楚景墨莫名的感到了幾分殺意。
看著男人狼狽離開的背影,溫白也是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隨后看向坐在旁邊晃著腿的小豆子說道:“你就這么一天到晚坑他,不擔心有朝一日景墨真的趁著我不在的時候揍你屁股?”
小豆子笑嘻嘻的說道:“我才不怕呢,小夫子,我和你說,老大可是這天底下除了我爹娘之外對我最好最疼我的人了,他每次都說要揍我,其實根本舍不得。就算你看到他揍我了,其實一點也不疼噠。”
“嗯,看得出來,他很疼你。”
離開了溫家的楚景墨等走了好一會兒這才覺得松了口氣:“文人的殺氣果然夠可怕。”
楚景墨之前也確實想去找找歐陽尋,不過想想現在的情況他還是放棄了,有些事情還是不要牽扯太多的人進來比較好,而且既然孫無成沒有派人來找自己,那么就意味著孫無成相信自己是無辜的,也有意不讓自己再牽扯到這件事情里了。既然如此那么自己就更沒必要去多此一舉了。
想到這里,楚景墨去了買了點溫白和小豆子喜歡吃的點心就回去了。
晚上的時候,楚景墨心里還惦記著之前小豆子說的鶯鶯燕燕的事兒,倒是溫白已經不記得了,所以看到跟著自己回到房間的人有些疑惑。
“怎么了?”
“那個……我……”楚景墨有些不知道要怎么開口,抬手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尖。
溫白眨眨眼睛,頓時反應過來了,隨后“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該不會還在想小豆子之前說的事情?”
楚景墨點點頭,隨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樣睜大了眼睛:“你忘記了?”
溫白止住了笑,抬手擦了擦眼角:“我本來也沒放在心上啊,不過能嚇到你這個大名鼎鼎的花中客,我是不是也算是個‘高手’了?”
見這人是真的沒有放在心上之后,楚景墨這才徹底放松了下來,他往前走了一步把人摟緊了自己懷里,額頭抵著額頭說道:“你說呢?”
在燭火的映襯下,窗上映出來的兩個影子慢慢的靠近,最后幾乎合二為一。
一吻終了,溫白將潮紅的臉埋在了楚景墨的頸窩里,有些悶悶的說道:“我怎么覺得你似乎經驗很豐富的樣子。”
楚景墨一愣,隨后苦著臉說道:“天地為鑒,你是我第一個相好的!”
“……什么相好的。”溫白有些失笑的抬起頭,他伸手輕輕的描過楚景墨的眉眼,“景墨,我還是那句話,也許我幫不上你什么忙,但是有什么事情,你一定要和我說。”
“嗯,我知道。”楚景墨笑著低下頭親了親懷里人的眼睛。
也許來溪揚縣最好的事情,就是遇到了溫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