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林說是要來找溫白,也是去了長安之后才做的決定,當然和秦飛舟是沒有多大的關系,只是因為他到了長安之后聽到了一些關于溪揚縣關于溫家的傳言。
“后來我托江湖上的朋友們打聽了一下,發現確實有不明勢力在暗中調查溫家的事情。”柳清林這會兒和溫白坐在他的小院里飲茶,楚景墨還在溫白的臥房里睡的正香,至于秦飛舟還沒進溫家大門就被小豆子拽走了。
“能知道不明勢力是來自哪里么?”溫白對于江湖事知道的不多,所以有這種問題也算正常,如果換做別人,柳清林早就懶得搭理了。
“我試圖查過,但是怎么說呢,就查到了對方的標志,至于其他的,基本一無所獲。”
聽到這話,溫白下意識的渾身一震,他有些緊張的開口道:“那個標志……是不是一個暗紅色的楓葉?”
“你怎么知道?”柳清林不免有些吃驚。
溫白深吸了一口氣,抬手按了按自己的眉心,將自己和楚景墨認識的經過以及自己受傷的事情和柳清林說了一遍,柳清林聽完之后眉頭緊皺,臉色也十分的難看。
“看來這些人是早有預謀了,如果說楚兄當時不在這溪揚縣,你一旦遇到他們第二次恐怕就沒有那么好命了。”
“我也這么認為。”溫白苦笑道,“景墨怎么受傷的事情你也應該清楚了。”
“嗯,他和我說了一下。”柳清林倒是也沒有隱瞞,楚景墨雖然只是大體上說了幾句,不過憑著他的經驗也能猜到其中幾分的真實情況。
“清林,你來找我應該不單單只是為了這件事情吧?”溫白理了理自己的思緒將話題重新撤了回來。
“既然你知道了我也就不用麻煩了,噬心散這張藥方,你有印象么?”
“沒有。”溫白搖了搖頭,“我從未聽說過這個藥方,而且據我所知溫家祖上也沒有人會醫術或者煉丹術之類的。”
柳清林對于這個回答并沒有感到任何意外,他點點頭道:“這個我倒是也知道,不過這噬心散的藥方相傳是一直存放于皇家的藏書閣之中,后來因為戰亂輾轉到了一個大戶人家保存,現在看來,這個大戶人家應該就是溫家。”
“如果真的有這么重要的寶貝,我爹沒道理不知道啊。”溫白聽了柳清林的話不免有些疑惑。
“這個倒是好理解,溫家祖上可能是覺得已經近百年無人問津這個藥方,加上這東西來源可能過于兇殘,干脆想著不了了之。”
就在二人說話的時候,一道溫潤好聽卻略感虛弱的聲音從二人身后響起,溫白和柳清林一回頭,就看到披著一件外袍的楚景墨正站在門口,臉上的氣色比之前好了不少。
溫白見狀趕緊走過去扶住了對方,有些責怪的看著他:“怎么不多休息一會兒,你這就下床了也不怕傷口崩開。”
楚景墨倒是很吃溫白這一套,他笑瞇瞇的看著那人柔聲道:“我沒那么虛弱,而且柳兄的醫術確實很高明,現在感覺好了不少了,放心吧。”
柳清林倒是依舊坐在那里端著個茶杯也不喝茶,就這么打量著二人,聽到了楚景墨的話之后附和道:“小白,你這是對我的醫術很沒有信心啊?”
“不是,我就是擔心他毛毛躁躁的……”溫白有些窘迫的看向自己的好友。
“哦?大名鼎鼎的花中客還有毛毛躁躁的時候?倒是讓在下有些吃驚啊。”溫白放下茶杯,單手托腮笑瞇瞇的看著楚景墨。
他對于對方搶走了自己好友這件事情還是多多少少有些不滿的。
這個楚景墨和他家小白才認識了幾天啊,就這么把人拐走了?而且看伯父伯母的樣子似乎對楚景墨也并沒有什么抵觸情緒。這點發現讓柳清林十分的不爽,要不是看在楚景墨受了傷的份上,他一定會想辦法和這個大名鼎鼎的人物較量一番。
楚景墨不是傻子,他能察覺到柳清林那點帶著玩味的敵意。在溫白的攙扶下,楚景墨走到了石桌前坐下,然后自己倒了一杯茶沖著柳清林說道:“早就聽聞魔醫大名,今天能見到柳兄也是我楚景墨的福氣,多謝。”
“楚大俠客氣。”柳清林笑瞇瞇的端起茶杯,兩個人一飲而盡,倒是搞得坐在一邊的溫白覺得有那么點不自在,總覺得自己好像是成了一個交易的對象一樣。
“小白不怎么了解江湖事,性子上難免有些單純,也希望楚兄日后能多多照顧他。”
“這是自然,小夫子本身就機智聰明,這次能從那個神秘人口中得到懸黃鼎和噬心散的消息也是小夫子的功勞。”楚景墨說這話的時候毫不避諱的握住了溫白放在石桌上的手。
柳清林倒是沒有生氣,他饒有興致的看著坐在對面的二人,臉上并沒有半分的不快,之前心里的那點計較也煙消云散了。
溫白看著二人你來我往的頓時覺得面上有些掛不住,他拿起杯子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放說道:“你們兩個不要忽視我的存在啊。”
聽到這話,楚景墨和柳清林對視了一眼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晚上的時候,小豆子又拖著秦飛舟回來了,四個年輕人互相引薦了一下很快就成了好友,至于溫白的爹溫云海看到自家小兒子能結識這么多優秀的人才自然也是十分高興的。
更何況溫家和秦家一直都有一些生意上的往來,雖然秦飛舟也有那么點花名在外的意思,不過溫云海倒是也能看出來,這個秦家大公子骨子里是個老實孩子,舉手投足之間都是謙遜有禮,完全沒有外界傳言的那么夸張。
之后溫白和楚景墨把了解到的事情和二老說了一下之后,溫云海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來個所以然,干脆就把鑰匙給了溫白,讓他們年輕人自己去查吧,他和自己的夫人則早早的休息去了。
趁著柳清林、溫白和小豆子在前面帶路順便敘舊,秦飛舟總算是逮到了和楚景墨獨處的機會了。
他抬手拍了拍楚景墨的胳膊有些促狹的說道:“不簡單啊兄弟,幾天不見連終身大事都定下了?當初是誰說要一直單身來著?”
“呵。”楚景墨淡淡的看了秦飛舟一眼,“比起這個,我更想聽聽關于情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