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夕胡思亂想之際，韓漾的電話進來了。是付恒的結果出來了，另外兩個通過對畫面的處理，證實他們帶的魚竿箱，與拋尸的魚竿箱，并不一樣。

得到這個結果，大家都沉默了。

“所以，除了退休教師，這個案件我們的嫌疑人只有三人了？”何夕問，“但是他們的箱子都在，也沒有留下DNA，我們鉆進死胡同了。”

話音剛落，又一個電話打進來。

“喂，我是韓漾，請說。”

掛了電話，韓漾直接在前面的路口掉頭，往南開去。

“河邊又發現了一具尸體。”車內的氣氛一下子降到谷底。

連環殺手？

在發現第一具尸體的下游3公里，一個魚竿箱剛剛被人發現。

此時天色已晚，紅霞鋪在河面，以往會覺得此景很美的何夕，此時只覺得滿眼的血色很是刺眼。

走到河邊，楊子江以及法醫組的同事們，都已經在哪里。

看見他們來了，楊子江抬頭，神色凝重，“這一具沒有雙腳！”

完蛋了，果然是連環殺手嗎。

他們上前，準備跟法醫一起。何夕覺得手腕被輕輕拉住，僅僅一下就馬上放手。回過頭，是韓漾，“從水里打撈出來，可能會有巨人觀，做好心理準備。”

何夕聽見巨人觀三個字，腦海中涌現了大學課程中，尸體狀態課程上看過的一張張照片。她鄭重的點了點頭。

走到魚竿箱旁邊，因為被裝在箱子里，所以尸體的巨人觀并不十分嚴重。

“因為水流的關系，發現的地點應該并非是拋尸地點。第一具在上游，很有可能兩個尸體是被同時拋的。”

“死者個子很矮，目測155左右。雙腳缺失，切口很整齊，與第一具尸體切口非常相似。面容已經無法辨認，身高與失蹤女子相符，我們回去會跟家屬忍尸，做DNA對比。你們可以提前先進行失蹤女子活動動線的調查。”

現場的搜索偵查持續很久，雖然是夏季，但是河邊的夜風依舊很涼。

“阿嚏。”何夕打了個噴嚏，她揉了揉鼻子，搓搓起雞皮疙瘩的手臂，繼續低頭在石頭縫里找尋蛛絲馬跡。

“何夕，過來。”抬頭，是韓漾在遠處車邊喊她。

搓著胳膊，走了過去。

看著她走進，韓漾轉身打開后備箱，從里面拿出一件黑色的夾克外套，遞給何夕。

看著韓漾自己穿的短袖，何夕伸手把外套接過來，沒客氣。穿在身上，183男人的外套穿在何夕身上，長度都已經到了她的大腿中部，袖子也需要挽上一圈。

“謝啦，韓漾。”說完她就轉身回到剛才搜索到的地方，繼續低頭尋找。

點了一支煙，靠在車上，韓漾看著那個穿著他外套認真干活的女孩。

昨天只睡3個多小時，然后跟著男人們工作到現在，在拋尸現場搜索到半夜。她一點也不嬌氣，讓他當初的擔心顯得很多余。如果她喊累，或者害怕得需要別人來分神安慰的話，他就不會對她有剛才這樣的照顧。

抬手看看表，已經夜里11點。韓漾按熄煙頭，這里應該快結束了，不是拋尸第一現場，不會有什么痕跡。而第一具的現場，在那天他們已經很大范圍的搜查過。

果然，沒有發現。

收隊了。

“大家都先回家吧，好好休息一下。子江那邊的尸檢報告目前也不出來，現在已經半夜。失蹤前的動線于洪分局那邊已經調查清楚，我們明早跟他們拿資料。”韓漾說。

沈軍與九洲，跟著收隊的警車回局里取車。

“我送你回家，上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