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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臨歌羽書

臨歌羽書

我不怎的信所謂的一見鐘情,一個女子不會因一個男子生的俊郎便樂意為之付出生命,反過來男子也是如此。不過這是長大后我的經(jīng)驗,或許并不是人人都覺得如此,或許世間真有一見鐘情之說吧。今日睡夢中,忽夢到童時的自己,似乎是初次見了那男孩,便情竇初開了,醒來時不免按捺不住地嘲笑自己。然翻身卻是多了感觸,多了思索,多了懷疑。

人人說最難忘是第一次喜歡上的人,可反復(fù)想來,第一次的喜歡是真喜歡嗎?那第一次的年齡是多少呢?真能有喜歡這一情感嗎?我睜眼斜過頭,看到他安穩(wěn)地睡在一旁,呼吸勻稱而平靜,不知他是否做過與我一般的夢呢?

那時我還年幼,才八歲左右吧,每天都要送弟弟去私塾,因家境還算殷實,便多得些偷閑時間,不同其她女孩一樣日日要上山找豬草割牛馬草。我每日送弟弟進(jìn)了私塾,都要在門口多看一會兒,有時等先生講課了,我也跟著聽,聽著聽著便入迷了,直到了中間休息片刻時,我才回過神來,忙轉(zhuǎn)身往家趕。長時間以來耳濡目染,我竟大抵學(xué)了許多東西,而先生也對我偷學(xué)之事習(xí)以為常,只當(dāng)我在等弟弟下學(xué)吧。

那先生很喜歡提問,而旁聽的我常常會為那群笨小子們急躁得踱來踱去,恨不能親自舉手回答先生的問題。遇到很是困難的問題時,我也不能想出答案來,這時,先生便請一位坐在后排的男孩答題。那男孩眼睛很大,頭發(fā)黑黑亮亮,額頭飽滿,看上去很是清秀,大家都叫他段羽書。他很聰明,每每遇到有難度的問題,先生常常請他來回答,而他從未叫人失望過。

我在學(xué)堂久了,學(xué)堂里的男孩子們都認(rèn)得我了,我也都知道他們的名字了,再久些還和他們廝混起來,調(diào)皮搗蛋。

有一日,我照常送弟弟去私塾,先生還未到前,男孩子們都偷偷用先生忘帶走的墨玩鬧,將那黑乎乎的墨水往別人的小白臉蛋上抹。我站在門口看著那些被抹的像熊貓一樣的男孩們,忍俊不禁。有幾個男孩見我靠著門笑話他們,便也要往我臉上抹墨。我見狀嚇了一跳,若是被抹了衣服臉蛋,回家去定要被阿娘打一頓。我連忙抬起腳去踹他們,并搶先粘了一個男孩手上的墨跡,報復(fù)性地往那男孩臉上抹去,然而,伴隨著尖叫與大笑,我不小心把墨彈到那男孩眼里,男孩忽地雙手蒙住眼睛蹲了下去,許久大家才意識到發(fā)生的事,我嚇愣了,背著手自責(zé)地站在門邊一動不動,而那個男孩已經(jīng)被幾個大些年紀(jì)的男孩帶去洗眼睛了。

先生來了,那男孩一直眼睛因進(jìn)墨水而紅彤彤的,不時用手揉著。先生便問如何,一個男孩便向先生告了狀。先生恐嚇地瞪大眼睛望向門外的我,詢問道:“蔣臨歌,是不是你?”我嚇得不敢吭聲,十分害怕自己闖了禍弄瞎了那男孩的眼睛。這時,段羽書站了出來,看著先生道:“先生,不是蔣臨歌,是他自己弄的,要賴給蔣臨歌。”我一聽,心里便咯噔一聲,不知是什么感覺,但我知道我非常感謝他。那男孩非常不服氣,然而因為先生對段羽書的偏袒,又因那男孩平日里最調(diào)皮搗蛋讓人討厭,先生相信了我和段羽書。

自那以后,我常常會注意段羽書,有時見他從離我不遠(yuǎn)不近的旁邊經(jīng)過,總不敢直視他,心里卻又忍不住一頭興奮。

我十三歲時,這一班子學(xué)子們大部分參加了府試,中童生者寥寥無幾,弟弟勉強(qiáng)中了,爹娘為之欣喜不已。而我回家后便不再見過的段羽書也考取了童生。那時他十二歲。之后數(shù)年,這個令我敬崇的男孩,數(shù)次科考,年年上榜,先后得案首,解元,會元,探花,一朝成龍,雞犬升天,段羽書入了京做了官。他考上探花那一年,我剛剛二十歲,爹娘正為我的親事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我正為自己的平庸而低沉神傷。即使我常年會學(xué)些書籍來縮短與段羽書間的差距,可那個天生的才子無論我怎樣努力也配不上他吧。

農(nóng)家女人們不要我這樣的會讀書的女子做兒媳。她們看來讀過書的都是有小姐脾氣秉性的,不能吃苦不會做活兒,連針腳也走得彎彎扭扭的。

這一年秋天,爹娘成功托媒人在省城給我說了一門親。據(jù)說那人家看得上我有些學(xué)識,長得也挺秀麗,便同意了這門親。我心中不平,同時也好奇對方究竟是何樣貌,便決定事先去探看一眼。我修了一封書信放在家中,同進(jìn)城牛車進(jìn)了省城。井底之蛙出了井,定要事先為世界之大而震驚感嘆,此不再贅述。我去了那所謂將來的婆家門口一打探,才知那家公子竟是個呆傻!我憤憤離去,并將實情告知家中,同時決定不再回去,而應(yīng)到處走走,看看大千世界。尤其是……京城……

盤纏很快花完了,而我到了臨安時,已經(jīng)身無分文了。我停了下來,在一個大戶人家當(dāng)做女婢。那家主人見我有些學(xué)識,便讓我給他家小姐當(dāng)了伴讀侍女。那小姐生得很是艷麗,已經(jīng)過了及笄之年,她的父母也幫她定了親事。

年少多狂也是常事,一日,小姐的未婚夫家的少年郎扮作下人要來偷偷瞧瞧這小姐的樣貌。三個少年郎帶了幾箱子禮物擺在大廳,笑聲爽朗飄逸。我端著茶盤去上茶,給這三個少年郎一一倒茶。可當(dāng)我走到第三個少年面前時,一抬頭便驚呆了。那少年郎抬頭的瞬間,同樣愣住了。

四載的忘卻,難平的波紋,終究平了,卻在一瞬間掀得更大,更撞得人心顫抖。這一日,我魂不守舍,說不出是興奮還是激動,或二者也有,或是失望,那讓我牽掛了十多載的小小少年郎,已然成人,已然變得更加神采奕奕,俊俏無比,卻攜同伙伴,探看別人家的豆蔻少女。

段羽書,記掛你多年,你怎么這般無情?怎可無視我的牽腸掛肚,將我的一片真心拋卻九霄?

第二日,段羽書又來了。我被主家叫來,主家對我說,“你竟是段將軍的失散親姐,可見上天有眼。”的確,上天有眼,我已經(jīng)二十有三,已經(jīng)是個老姑娘了,他二十二,正當(dāng)壯年,他未娶而我亦未嫁。

可是,很多時候,鄉(xiāng)情也有很大波瀾。我倆除了是同鄉(xiāng),除了幼年他維護(hù)我的一句話,除了我對他的非分,似乎也不再有什么了。

他讓我坐他的馬車,我照做了,他也坐了進(jìn)去。多年不見的同鄉(xiāng),在異鄉(xiāng)相見,理應(yīng)激動欣喜。可寥寥幾句對話,他顯得局促,我顯得不安。

或許,他念在我是同鄉(xiāng)份上,請我去他的府上做下人吧。他的爹娘認(rèn)得我,卻不喜歡我,他們以為我要麻雀攀附鳳凰,便好心想送我回鄉(xiāng)。我倆一路走,他便不時與我搭話。

“我記得你幼時脾性很像男孩子,怎么現(xiàn)在卻靦腆了?”

我不敢看他,說話聲音也緊張顫抖:“幼時常常和男孩們廝混,不太像話。”

“家中可還好?你怎么來了臨安?”

“還好。就是爹娘逼婚……所以跑了出來。”

“……”

“你……你不是在京城嗎?你不是文官嗎?怎么在臨安做了個將軍?”我攪動衣角,結(jié)巴地問。

說起來,段羽書進(jìn)京后,因不與權(quán)貴們?yōu)槲椋惚患槌寂艛D,帝便封了他個武官官銜,派來臨安賦閑了。

到了他的府中,我竟做了半個主子。他給我安排了下人,給我做了錦緞衣物,給我食山珍海味。他的娘對我很客氣而不是親切,他的爹也對我很生疏。

幾日過去了,我待在他的家中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我不習(xí)慣也不喜歡這種生活,我想象著家中的親人的生活,再想想自己的生活,便很是不安,我思索半日,想來門不當(dāng)戶不對的,我與他定不會有好的結(jié)局吧,于是,我便對他說:“我想,能在他鄉(xiāng)見到你,也是我這個平民的福分,但我也不敢奢求太多。畢竟我出門許久,家里記掛,想要盡快回家去”。

他說,“再過兩日吧,到時我送你。”我咬了咬嘴唇,猶豫著點頭同意了。

他邀請我與他們共用膳食,我自知身份低賤,不敢答應(yīng)。隨后,敲門聲響了起來,我去開門,他抬著飯菜,吩咐走了侍人們,笑吟吟地走進(jìn)來。我的臉微微發(fā)燒,僵直地坐到凳上。他看著我笑,用磁性的聲音和我說話。

“我昨日忽然想起來,你肯定沒吃過燕窩吧,因此我今日特地叫人給你做了,你又不愿意和我們一起用膳,我就送來了。”

我連忙道:“那個,你不用那么照顧我的,我只是個普通的鄉(xiāng)下姑娘,而你是身份高貴的大將軍,這樣有辱你的身份的!”

他一時間斂住了笑,眼里閃過一絲沉郁,我低著頭,并未發(fā)覺。隨后他又笑了,大大的充盈著絲絲歲月的依舊漂亮的眼微微彎了一些。“人無三六九等,不分高低貴賤,你別再說出這樣的話了。況且,過去你我也算是半個同窗的,又是同鄉(xiāng),更無貴賤之說了。來嘗嘗這燕窩,女子吃這個最好。”他已經(jīng)將碗遞了過來,我只得接住了。燕窩,這吃食,是我平生第一次見,而在他,卻是家常便飯。

次日他同樣又送來了,不光燕窩,還有其他珍饈。

“似乎你來了這里,臉色一直不太好,是不適應(yīng)嗎?”段羽書問我。

我愣了一下,心想,夜夜不能安眠,當(dāng)然臉色不好了。我道:“我過慣了窮苦日子,忽然過了錦衣玉食的生活,以后回家去恐怕才不適應(yīng)呢!”

他笑了笑,道:“那不回去了,我這里不愁吃穿。”

“不不!我待在你這里,別人見了,要說我是貪圖你的榮華了,”我強(qiáng)扯出一絲笑,裝作玩笑的模樣,間歇半晌,繼而道:“況且,你我始終不是同路人……”

他抬頭,用一種怪異的我無法理解的眼神看著我,便不再說話。

幾日過去了,他似乎忘了自己說過的話,我便提醒他:“額,我想盡快回去,家中可能很是牽掛我。”

他漫不經(jīng)心,“我會替你向你家里報平安的,你安心在這里多待些時日未嘗不可呢?”我心里扯著一根自私的線。我又何嘗不想多待在你身邊,用卑微的眼光在暗處偷偷看你的背影和側(cè)臉呢?

他的父母對我的冷淡與日俱增,我的不安便更加嚴(yán)重。我決定一定要走了。他挽留也不管,再不舍他,我也該死心的。

翌日,我換回樸素的衣服,收拾妥當(dāng),便向他告別。他似乎很不高興,低沉地問我:“你很想離開嗎?”我解釋道:“我天生不是富貴命,還是盡快離開的好,以免影響你的聲譽(yù)。”他說送我出城,我答應(yīng)了。

同那天一樣,坐在他的馬車?yán)铮攘葦?shù)語,他沒有了局促,我依然如初的不安,還多了一絲絕望。

我想,回鄉(xiāng)之后,我必然會快快嫁人,他也定會迎娶富貴美艷嬌妻,今生今世我便不能再見他了,趁此機(jī)會應(yīng)多看他幾眼。于是我偷偷抬眼去看他,不料竟然撞到他的眼神,我倆同時紅了臉。馬車咕嚕咕嚕響著,我倆身體晃來晃去,相對無言,尷尬不已。忽然想到他剛剛的窘迫模樣,我忍不住偷笑了一下,這一笑卻沒能逃過他的眼睛。他緊緊看著我的臉,使我覺得臉部灼燒起來,定然紅得像胭脂紙一般,真是無臉見人!

我舉起左手掌來捂著半邊臉蛋,羞澀而結(jié)巴地問:“額……我臉上是否有什么東西?”

他的眼神閃躲了一下,忽然又同剛剛一樣看著我,瀲滟著一波陽光:“你的眼睛,很獨(dú)特,很……很漂亮。”聲音很低,很柔,很讓人沉醉。

我抬頭看他一眼,他還在看著我,我連忙別過臉去,極力掩飾羞紅的臉。

“你為什么要走呢?”他又問。

我有些思緒混亂,說話也不經(jīng)腦子思考。“該走了,不該留在這。一直留在這里也不行,我一個姑娘,不能一輩子待在外面吧。”

“待在外面……”他低聲嘟囔著什么,我沒有聽清。

馬車在路上顛簸著,忽然轱轆撞了個石頭,整個車廂便飛了起來,我沒有防備,頭一下撞到了木桿上,疼得哎喲叫了一聲。

段羽書連忙坐到我身邊,擔(dān)心的問:“有沒有撞傷?我?guī)湍憧纯础!蔽颐嗣驳降牡胤剑坪跤泄钠穑苁翘弁矗阃徇^頭去。他的左手輕輕扶著我的額頭,右手撥開受傷的地方的頭發(fā),雙手僵硬而又顫抖著。我們第一次那樣近距離的接觸,我聞到他的身體上一股好聞的氣息。他說話,嗓子有點啞了。“還好,沒有流血,起了個包。”

這時,馬車忽然停了下來,車夫下車去了。車夫與其他人的對話使我們知道,前方的大橋出現(xiàn)塌陷,最近都不能經(jīng)過了。無奈,我又坐著他的馬車回了他家。晚膳后,他帶來幾個剝了殼的雞蛋來我房中,道:“你的頭今日撞起包了,我?guī)Я酥箅u蛋給你揉揉。”

“不用那么麻煩的,這不是什么大事!過兩天就好了!”我慌亂地拒絕著。可他并不接受我的拒絕,硬把一個雞蛋塞到我手中,讓我滾一滾頭上的包。我看著手中的雞蛋,恨不能把它吃進(jìn)肚子里,卻要拿到頭上浪費(fèi)。可他監(jiān)督著我,我不能不照做。但我看不到自己頭頂,因此很不方便,他便說:“我?guī)湍惆桑 闭f著便要走來。我連忙說,:“不用了!”可一慌張,便把手里的雞蛋弄到地上,連忙趴下身去撿,撿到了拿在手中,忽地站起來,卻撞到走來要幫我忙的他。我連連后退了兩步,他以為我要跌倒,忙雙手摟住我。那兩只手一用力,便把我拉到他身邊,額頭幾乎貼到他的鼻尖上。心猛然間劇烈地跳動起來,他的手忽然摟得更緊了。我嘗試推開他,他卻沒有絲毫動彈,我一抬頭,他的唇便落了下來。

那冰涼的唇,在粘到我的唇的一瞬間便變得滾燙,輕柔而猶豫的移動著,我急忙閉上眼睛,身體忍不住哆嗦著,雙手卻機(jī)械地耷拉在身體兩側(cè)。他的雙手把住我的雙肩,嘴唇微微張開,將濕熱穿到我的唇上了。我抑制不住自己的顫抖,也控制不了自己的呼吸,雙手盡量抬起來,用盡力氣,終于把他推開了。他后退了兩步,用手觸了一下自己的唇,隨機(jī)自責(zé)道:“對不起,我沒能控制住……”他轉(zhuǎn)身走了出去,我一下癱坐到地上。

之后幾日,他沒再來我屋里,我偶爾看見他,自己也不敢面對他,便慌忙躲開。

有一晚,我還在為這事而煩悶,到了半夜也睡不著,便在院子里走來走去。忽然,我瞥見一個人影進(jìn)來了,定睛一看,正是段羽書。我連忙要回屋去,他忽然喊到:“臨歌!”我停住步子,轉(zhuǎn)過身去強(qiáng)裝鎮(zhèn)定。“這么晚了,你還沒睡嗎?”“你不也沒睡嗎?”他說。他走到我面前,我局促著,過了半天,才吞吞吐吐地說:“我……我想……最近那橋應(yīng)該修好了吧……”

“你就那么想走嗎?”他忽然的憤怒讓人猝不及防,一雙濃密的眉毛緊緊地猝著,雙眼迸射出兩道嚇人的光芒,臉色在月下顯得十分蒼白。我愣了一下,我從來沒有見過他發(fā)怒的樣子,有些驚愕。我剛要開口,忽然覺得身體一輕,他竟然把我抱了起來,往房子幾乎是跑去!

我低呼一聲,不敢大叫,怕引來其他人。他進(jìn)了屋,把門關(guān)上,徑直抱著我走到內(nèi)間,走到床邊,將我粗魯?shù)姆旁诖采希眢w隨機(jī)迎了上來。我羞憤地反抗質(zhì)問:“段羽書你瘋了嗎?你要干什么?”

他雙手撐在我的頸部兩旁,身體幾乎快壓到我了,緊緊皺著眉頭氣憤地問我:“蔣臨歌,你告訴我,你那么想離開,是何緣由?”

我用力想要推開他,但也不知是他力氣變大了還是我力氣變小了,他反而靠得愈來愈近了。

“我想要離開的因由已經(jīng)說過了!請你走開!”我憤怒地回答。

“你說的是什么因由?是高低貴賤的距離還是富貴榮華的攀附?亦或是異鄉(xiāng)異客不同路?”

“都是!”我尖銳地回答,聲音因激動而顫抖,臉也漲得通紅,“我配不上你,段羽書!”

他緊緊咬了下牙關(guān),一只手忽然捏住了我的臉蛋,將臉湊得更近的,一雙充滿霧氣的眼忽然變得溫柔起來。

“臨歌,沒有的事,你說這些都是沒有的事。”

我的眉毛輕輕蹙了起來,千言萬語,盡數(shù)卡在了嗓子里,那種悲涼忽然如煙般消散了。

......

三更時分,我緊緊抱著他,依偎著他的胸膛,雙眼困倦得無法睜開。

“為何這么多年,你沒有娶妻?”

他輕輕摟著我的肩,溫柔地回答:“當(dāng)年在私塾上學(xué)時,你常常在門外站著張望,那時我覺得你生得好看,便很喜歡你。后來長大了,我便愈加地記掛你了。進(jìn)了京后,我再難見到你,心想,你在鄉(xiāng)下許是已成他人妻了,便不敢回去尋你。”

“什么不敢?”我不滿的說,“你一個男子漢,喜歡女孩子卻不敢說出來,真不害臊!”他微微用力掐了一下我的腰,似是懲罰。

“你知不知道我喜歡你十多年了!都是你,讓我害了那么多年的相思!”我做生氣狀。他柔聲道:“現(xiàn)在償還也不晚!”

時日漸走,我倆變得逐漸親密起來,時時無人時便依偎著。而這些行為漸被他的爹娘察覺了,他們百般勸說阻撓,我們無動于衷。要知,兩人間最難跨越的鴻溝,常常不是來自他人,而是來自自身。

不久,我便有了他的孩子,而事已至此,他的父母也無可如何,只能同意了我倆婚事。我的爹娘聽說我要與段羽書成婚,十分歡喜,而我與段羽書互相愛慕了十幾年,終于有了個圓滿結(jié)局。

物物念念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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