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說這也不是小數目,我們能賺這么多錢,還有我們這時常都有生意往來,所以我們就忘了向他要這地契!”
“過了半年沒見他,我們就來院子里找了一頓,沒找到。沒有地契這院子我們拿著也沒用,賣不出去,租不出去!”
“這不,今天我們來碰碰運氣,沒找到惹上了二位爺!得虧你們大人有大量,不跟小的們計較。”
言落早就料到是這個結果,沒有覺得驚訝,不過言明達一聽,頓時炸毛了,罵道:“我去他大爺的,這姓張的膽子倒是好大!連我老爹都被耍了!”
馬尚來一看言明達的樣子,很是奇怪心道,“這位爺怎么了,什么連言老爺都被耍了。”然后馬尚來看向言落。
言落在等孫遠望時也覺得無聊,看見馬尚來一臉求知如渴的眼神,便打算給馬尚來解惑。
言落說道:“馬尚來,你應該祈禱沒人買這房子,不然現在你可能已經不是跪在我面前說話,而是躺在地里不能說話。”
這一說,登時就嚇住了馬尚來,馬尚來立刻又開始求求饒。言落見狀,說道:
“差不多得了,起來吧!我們又不要你的命!要你命來又沒用!”
馬尚來聽后心中的恐懼消失了許多,也聽了言落的話,站了起來,同時小心翼翼的說道:“那大人說我在地里!”
言落無奈,只得拿著這院子的地契和張靜的房屋轉讓書給馬尚來看了看。這一看,馬尚來臉色頓時煞白,終于知道言落的意思,也明白他們這是被耍了。
這要是把言家房子賣了,就算言家放過自己,自家掌柜的也不會放過自己,這單生意可是自己做的。
這時馬尚來心情可謂是五味雜陳,暗道好險。并在心中發誓,要是找到這個張靜,必須讓讓他嘗嘗自己的手段。
同時他竟然有點感激言落……
………………………………………………
貴陽府,百花湖,湖域四周鮮花盛開,春秋時節、百花葉似火、湖水輕柔、互襯互耀,故名曰:“百花湖。
旁邊一地,為朱昌。當年建文皇帝朱允炆定的名,寓意“朱家昌盛”。
朱昌,一座氣勢恢宏的府邸,書房中,一位威嚴,不怒自威的男人,看他的年齡大概在六十歲左右。
后面站著一個俏麗的苗家小姑娘笑著,然后把手放在男人的肩膀上,一邊捏著男人的肩膀,一邊甜甜地叫道:“我的老爹,你辛苦了,我這次出去逛了一圈,才知道爹你的不容易。”
男人人一聽他乖巧可愛的女兒說的話,威嚴無比的都竟然笑了,像開了花一樣:“我知道你想打什么主意!你是不是想出去了?”
少女皺了皺鼻子,鼻翼處蕩起可愛俏皮的紋路:“人家才沒想出去呢,只是想為爹爹您分擔一下,不然得把你累死了。”
這男人就是晏敏的父親貴陽府知府同知晏中民,而這個少女就是晏敏了。
晏中民可是知道這個女兒的脾性,便笑了笑,說道:“那乖女兒這次想要去那?不會又是雍縣吧!”
少女靈動的眼珠微微一轉,聲音便愈發甜了,甜的有些發膩:“老爹,聽說這雍縣縣丞被殺了,這可不是小事,老爹你太忙了,所以我就代老爹你跑一趟,好不好?”
晏中民拿起桌子上的茶,吹了吹,然后喝了一口,聽到女而說的話。
晏中民眼中便浮起一絲了然的笑意,說道:“我說呢?怎么今天這么好心來給我按按肩,原來你是在這里等著我呢?”
少女嘻嘻地笑:“老爹你說什么呢?你女兒孝敬自家老爹這不是天經地義的嗎?”
晏中民嘆了口氣道:“你呀!也不跟我說實話,你云揚叔叔可是跟我說了,聽說你在和雍縣一個衙役關系挺近的?”
“哦不對,他現在可是雍縣的代縣丞,怎么?聽說他有難了,這就迫不及待的想去幫他了?”
“我啊,建議你別去,讓他自己解決,也讓我看看你青睞有加的孩子怎么樣?不然我可不答應你們的事?”
晏敏臉色登時紅了一片,輕聲說道:“老爹你說什么呢?我們才沒有,他只是我一男朋友?”
說完就逃跑一樣,一溜煙的就消失在書房,晏中民見狀,大大的嘆了一口氣,自言自語的說道:“女兒還是長大了!”
…………
雍縣,城東北,前張家院子。
言落和言明達讓言六看著馬尚來等人,就四處的看看這處院落的情況。
仔細一看,四面圍墻包圍著一座小樓。小樓是以白石砌造的在梅樹間,冰花格子窗的窗檻上漆著淺淺的藍,從二樓陽臺上垂下翠綠攀藤爬伏。
一條鋪以信白石的花徑蜿蜒通向樓前,遠遠望去,真有如仙境般優雅,底層的曲廊圍欄伴著海棠碧桃,糊窗的棉紙則如雪花般白。
再看內里,比如書房,當中放著一張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磊著各種名人法帖,并數十方寶硯,各色筆筒,筆海內插的筆如樹林一般。可是看上去有些老舊。
另一邊,設著斗大的一個汝窯花囊,插著滿滿的一囊水晶球兒的白菊。西墻上當中掛著一大山水畫。
左右掛著一副對聯,乃是仿顏魯公的墨跡,其詞云:煙霞閑骨格,泉石野生涯。
案上設著牽滿蜘蛛絲的大鼎。左邊紫檀架上放著一個大官窯的大盤,盤內盛著幾個嬌黃玲瓏大佛手。
右邊洋漆架上懸著一個白玉比目磬,旁邊掛著小錘。臥榻是懸著蔥綠雙繡花卉草蟲紗帳的拔步床。
言落一通看下來,第一反應就是這位張靜兄弟固然是一位風雅之人,拋開擺了二大爺一道不說,他當時以房抵債肯定為無奈之舉。
言落對這處院子自然是十分的滿意,暗道這二大爺果然夠意思。這時門外傳來了喧鬧聲。
待言落出來一看,只見一個與孫遠修有三分神似的中年人,不過與孫遠修比,卻是膀大腰圓,走起路昂首闊步。
來人一見言落,便說了一聲,“孫遠望見過代縣丞大人。”這孫家自然知道言落已經在昨天就暫代縣丞之位了。
別人不知道,但是他孫家知道,言落就是一個光桿司令,不足為懼,這次猴子來喊他,他不是因為言落是縣丞,而是因為言落是言家人。
所以他不會得罪言落,但是卻也不懼怕言落,所以這一聲“見過縣丞大人”算是給足了言落面子。
言落也知道,他自己的縣丞之位也就嚇唬嚇唬馬尚來這些混混,但是言落自身也沒太把孫遠望看在眼里,見孫遠望的態度,不管是誰都會不爽。
于是言落笑咪咪瞪著孫遠望,兩道眼光好像要把孫遠望心里看穿一樣,說道:“想必你就是這客來典當行的三位掌柜之一了。”
同時警告一般的看了馬尚來一眼,然后又像孫遠望問道:“我就想問問你典當行霸占我院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這可是我言家私產!”
“如果今天不給個說法,我言家必然會向陳朝陽這個大掌柜討個說法,當然報官告你典當行也不無可能。”
孫遠望一聽言落說話的語氣,臉慢慢的平靜下來,他不蠢,能利用孫遠修的威望做地下的事,他其實也是個很精明。
隨著言落的一不卑不亢的話,知道縣丞之位并沒有什么作用,但是一搭上言家就不一樣了。
他發覺言落也不像傳言所說的那種傀儡,如果這言家告,這縣令一樣管不上,不過這時縣丞隨便說一句話,那言家就有話可說了。
“大人你這就是冤枉小人了,這典當行平時都是雇的幾位朝奉和票臺打理,我也不太管,至于他們做了什么,我也不太喜歡過問。”孫遠望眼神堅定,但嘴角卻隱藏著一份你奈我何的笑容。
“是嗎?那我就懷疑你家典當行的專業了,這是不是就可以去客來典當行查一查,你這些手下是不是欺上瞞下,做出挑撥離間言家和孫家的關系?”言落一副茫然不解,和表示我很懷疑。
“這當然不能容忍這種事發生,所以就趁著現在我還能調幾個人,讓我來解決這些害群之馬,”言落再次說道。
這時孫遠望心道“是啊……這言落現在在查遠望哥的事,還真能調動這些衙役,如果來鬧,那就有些麻煩了。”
“看來得趕緊讓這小子盡快結案,不然他得利用這職務之便做出什么來。”他可不太在意孫遠修的死因,一切都是為了利益。但是還得先試試言落的手段,別被幾句話就唬住了。
便說道:“那就歡迎縣丞大人光臨鄙店了!”
“真的嗎?”言落冷笑兩聲:“也沒什么,不過以后沒人來你家典當行!你別怪我。”
“其實,這孫遠修一死,你孫家也是名存實亡了,簡單來說,就是樹倒猢猻散。據我了解,你也就是得到孫遠修庇護,不然你何德何能可以做這掌柜的。”
“他現在不在了,說句不好聽的話,你還能做多久這個掌柜的還真說不定。”
…………………………………………請看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