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景炎眼看著皇叔越來越近,他緊張的幾乎想拔腿就跑,可是他不能啊,還沒等他跑遠,估計就被從小習武的牧霄影拍死了。
然而預想中的狂風暴雨沒有到來,牧霄影收著力在他后背上一拍:“抬頭挺胸,沒教過你嗎?彎著個腰成何體統。”
但即使是收著力,牧景炎還是被打痛了,他想立馬頂兩句,我在冷宮長大的呢。
但是理智戰勝了沖動,他一把拉起牧霄影的手細細察看。
牧霄影一時間也被他的動作驚住了,沒有抽回手。
牧景炎隨即驚訝的大叫:“皇叔居然不是斷掌,不是斷掌都這么有力,這一下子可真是讓朕長了記性。”
言下之意就是你把我打痛了,牧霄影自然明白:“我方才斗膽拍了皇帝一下,皇帝身子骨太弱了,我這就吩咐御膳房好好準備準備,給皇帝養養身子。”
直接微臣都省了,牧景炎才不相信他有這么好心:“朕的事就不勞皇叔費心了。”
牧霄影似笑非笑:“皇帝說笑了,皇帝父母走的早,我不好好照顧皇帝怎么行呢。”
得嘞,這下子連吃食都得皇叔管了。
這一回合,他敗,姜還是老的辣啊,玩不過這老狐貍啊。
“皇帝,該上朝了。”他淡淡的提醒,牧景炎好整以暇的看了他一眼,心想,怎么有一種是皇叔要上朝的感覺呢。
二人上了金鑾殿。
一襲明黃色緞繡云龍龍袍的牧景炎風姿綽約的上了滾燙的龍椅,不敢坐啊,坐了就代表把腦袋隨時擱在午門前了。
牧霄影冷冷的掃了他一眼,牧景炎只能硬著頭皮坐在龍椅上,望著站在他腳下的臣子們。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群臣百應,雙手拂袖,跪下參拜。
這種感覺真是太妙了。
難怪那么多人頭可斷,血可流,皇位不能丟呢。
“眾愛卿平身。”
半晌,龍椅下的丞相上前參拜,口吻恭謹:“微臣賀霜見過皇帝,先帝駕崩,臣等痛心,但天下不能不管,朝政不能不管,先帝膝下子嗣不多,皇帝現在繼承皇位是上天有好生之德,微臣定盡心竭力好生輔佐皇帝啊。”
牧霄影暼了他一眼:“場面話就不用說了,有事啟奏。”
現在朝中分為兩黨,一黨是以牧霄影為首的皇親國戚派,這一黨中大多都是位高權重的大世家,手握兵權。
另一黨則是以丞相賀霜為首的豪門名士派,這一黨中大多都是受了先帝照拂的,手握政權忠心耿耿。
賀霜屹然不懼:“皇帝已經登基,后宮自然不可空著,微臣懇請皇帝立后。”
牧霄影應付自如:“皇帝尚且年幼,怎能被酒色掏空,立后一事尚早。”
賀霜正直壯年,當即冷哼一聲:“是立后而非選妃,后位空著怎么能行。”
雙方的目的都很明確,牧霄影一黨都是皇親國戚,賀霜一黨自然想要立后牽制他們。
這些是后宮的事兒,理應由牧景炎的母妃太后解決,可這一點并不成立。
畢竟牧景炎的母妃已駕鶴西去了,所以這件事壓在了牧景炎的身上。
牧霄影輕輕一咳,嚇的牧景炎急忙縮了縮脖子。
牧景炎當然明白皇叔的意思,這簡直就是赤裸裸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