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傍晚。
楊凡氣沖沖的趕到億達大廣場，果然魏老頭早早擺好攤，怪不得白天去他家敲半天門不見人影。
“魏老頭，你跟我來！”楊凡一把將魏老頭拉到一旁。
“干啥？別耽誤我做生意！我還要胸口碎大石呢！”
“魏老頭，你說實話，這本功法到底是不是假的？為什么我昨天什么也沒練出來？我要退貨！”楊凡掏出功法質問。
“貨已出手，概不退換！”魏老頭脖子一犟，十分硬氣，隨即語氣又軟化下來。
“嘿！你個傻小子，武道艱辛，你以為說著玩的？就是絕世天才也不可能一晚上就煉出成果來，更何況你！最重要的是，這個功法要中午練，早晚要出事。這樣吧！你拿回去明天中午再試試。”
“那什么時候能煉出元陽真氣？”
“沒有個十年八年，別想有成效。”見楊凡面色越加不善，魏老頭語氣再次放緩。
“咳咳，其實功法什么的都是因人而異，說不定你練個一年半載就大成，也不是不可能。這樣吧，你要是覺得難，明天白天帶好錢來我家，我手把手教學。”
“我信你的鬼，你個糟老頭子，還想騙我的錢？前天執法大隊就是你叫來的吧？等著，我要揭穿你的真面目！”
楊凡越想越氣，甩開魏老頭，直奔魏老頭表演場地。
“哎哎，你小子，你要干啥？別沖動！”魏老頭急忙阻攔。
然而楊凡鐵了心要揭穿魏老頭騙人的把式，徑直搬開一塊石板鋪地上，朝周圍人招呼。
“大家都來看，這石板是假的，一拍就碎！我今天就揭穿他騙人的假把式！”
“哎，小子，你沒有內家真氣，容易傷到自己。”魏老頭見勢還要掙扎。
楊凡根本不給他阻攔的機會，提胸收腹深吸一口氣，手指攤開成掌，掄圓了手臂，猛地朝石板拍去。
啪！
激起一層石灰，石板紋絲不動。
而楊凡的手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腫成熊掌，瞬間麻木后，隨之而來的是一陣劇痛。
“啊！我的手！”楊凡不敢置信的握住右手，十分震驚。
這石板是真的？枉費自己怕拍不碎，還特意使出十二分力氣。
“唉！小子，說了你不聽！看我的！”魏老頭適時的走出來，拉開楊凡。
只見魏老頭扭頭活動筋骨，手舞足蹈，猛地跳將起來，以兔起鶻落之勢墜地，一掌拍在石板上。
“開！”
隨著魏老頭一聲清喝，石板啪的一聲，四分五裂。
“好！”吃瓜群眾叫好聲不絕。
“來來來，不信你們都可以來試試！”
眾人聞言，頓時涌上去嘗試，把楊凡給擠了出來。
尼瑪，自己本來是揭穿魏老頭的，結果反而替他造勢了？
楊凡不禁再次懷疑自己判斷，難道這老頭真是武道高手？
“小子！來，我們這邊說話。”魏老頭不知怎么從人堆擠出來。
“我仔細想了下，不如咱倆合作。我還有幾十手獨門絕技沒拿出來，不過需要你配合。這樣吧，賺的錢咱倆三七分成，你三我七，怎么樣？”
“呵呵，那還不如咱倆互毆。”楊凡對表演根本沒興趣，自己需要的是挨打經驗值！
“你讓我一個老人家陪你互毆，好意思嗎？再說，哪個神經病會看人互毆。”
“那你打我也行！”
“我沒那閑錢。”
“免費的！”
“呵呵，免費的才是最貴的。是不是打完你就躺地上賴著我了？小子，省著點吧！我放的屁比你蹲的坑都多，你那些小把戲都是我玩剩下的！”
“......”
“好了，不合作就一邊涼快去，別影響我做生意！”
魏老頭說完，一把推開楊凡扎進人堆里，留下楊凡風中凌亂。
媽的，這老頭到底是隱士高人，還是一代神棍？虛虛實實，真真假假的，讓人分不清楚。
重新找個角落鋪開攤面，楊凡開始思考人生。
今天送財童子小胖子又沒來，楊凡從小胖子身上撈房租的想法泡湯了，呆了倆個多小時，也沒有幾個二逼青年來解壓。
“唉，又是碌碌無為的一天。”
楊凡收拾行囊，準備打道回府，身后忽然傳來一道聲音。
“小兄弟，請留步。”
“嗯？”楊凡扭頭。
只見身后站著一個微胖平頭中年，西裝筆挺，一身職業打扮，笑吟吟地看著自己。
“小兄弟，我已經注意你3天了。發現你骨骼精奇，是個挨打的好材料！有沒有興趣跟我走一趟？”
“沒興趣。”楊凡不耐煩的拒絕，小孩子都知道，不能隨便跟陌生人走。
哼，這人想騙我！
“小兄弟，我沒有惡意的。我是樂天俱樂部的經理，這是我的名片~”中年掏出一張百元大鈔。
楊凡眼疾手快，唰的搶在手放進兜里，臉上笑顏漸開。上來就金錢開道，這人有意思，應該不是騙子。
“前面帶路！”
“......”中年一臉懵逼。特么的我掏錯了！我要掏的是名片啊！
“走啊！發什么呆？”
“......”
跟著中年上了車，車子啟動后，楊凡漸漸忐忑不安，大晚上的，車居然直往六區開。
看著周圍越來越陌生的街道，楊凡心里有點慌，右手插兜里握著手機，準備隨時報警。
事實證明，楊凡想多了。
很快，車在一處繁華的街道停了下來，楊凡二人下車。
眼前是一片占地龐大的庭院式建筑，大門口寫著金碧輝煌的幾個大字：樂天少兒武道俱樂部。
“你第一次來，跟我去登記一下信息，接受檢測，以后就沒這么麻煩了。”中年領著楊凡來到門口。
“好！”楊凡應道。
眼前這人叫沈良，是這個武道俱樂部的管事，說是要聘請自己當教練，楊凡實在搞不清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經過掃描搜身一系列流程后，兩人進來庭院，里面歪七扭八停著一排排的豪車，豪橫氣息盡顯無遺。
穿過庭院，打開內門走進去，里面空間極大，裝潢的堂皇富麗，一片燈火輝煌。
踩著不知名木質地板，鼻間傳來淡淡香氣，再看看周圍學員激烈的打斗，楊凡難得有點心虛。
“沈經理，你確定要請我當教練？我實力不高啊！”
“嗨，要什么實力，會表演就行！”
“啊？”
“我們這個俱樂部跟其他的不一樣，我們完全以客戶為中心，把客戶的體驗擺在第一位。由于我們的客戶都是些半大孩子，所以不需要你有多強，只要能挨打就行。陪練的過程中，要讓客戶打爽，打的有成就感，打完還想打，這就是我們的目的！”
見楊凡一臉茫然，沈經理邊走邊解釋道。
“我暗中觀察你3天了，發現你對挨打很擅長！你就是我們苦苦尋找的專業人才啊！珍惜這次機會，好好表演吧！把自己的名聲打出去，做一個金牌陪練！”
“啊？”楊凡愕然，這尼瑪不是演戲么？果然還是城市套路深。
兩人穿過一片片區域，什么對練區、陪練區、等候區之類的，最后來到里面一處區域停下，門上寫著測試區。
“好，跟我進來測一下你的具體實力！”
沈經理推開門，帶楊凡進來。
這是一個不大的小房間，里面比較空曠，只放著一臺測試儀器。
關上門，兩人來到儀器前，沈經理按了一個按鈕，儀器開始運作。
頓時，楊凡感覺身體一沉，重力好像增大，活動間，空氣都有種粘稠感。
“嘶！難道這是，道力測試系統？”楊凡驚訝，這一套系統至少幾十萬起步，一般人買不起也沒必要買。
道力值，是武道盛行后，為了衡量武者具體實力而設計的一種參照。
普通人道力值大概10左右，達到100，是邁入武者的門檻，一品武者道力值大概在100-600之間。
之前高考時，楊凡也在類似的系統測試過，可惜當時自己道力值才21，而武道班要求道力值最低50。
“不錯，有點見識。實話告訴你，我們的老板就是一名武者！”沈經理頗為自豪道。
“難怪。”
“好了，既然你知道，就用全力朝測試機上打一拳吧。”
“嗯！”
楊凡也想知道自己的實力，于是深呼吸，邁步上前，調整好狀態后，猛地一拳擊向測試機。
砰！
儀器滴滴直響，很快顯示器蹦出一個數字——46。
楊凡瞳孔一縮，很是震驚，自己實力居然足足翻了一倍！這成績都快夠上武道班的門檻了，難道是體質加強導致的？
“嘿！道力值46，你小子還有點實力啊！不錯，不錯！”沈經理也有點驚訝。
“好了，我們出去吧！一會兒我去給你拿合同，順便做個身份牌。”
兩人走出去，沈經理徑直去取合同，留下楊凡等在門口。
沒多大會兒，沈經理去而復返，手里多了兩樣東西。
“看看合同吧！這是你的身份牌，有人叫你它會響，然后你就去陪練區一對一陪練。”
楊凡接過遞來的東西，仔細看了看合同，挺合理的，沒發現啥問題。
上班時間是晚上6點到11點，周末全天，月薪3000有提成，陪練一場提成100。
號碼牌56號，上面有個小顯示器，跟手表一樣能帶身上。
“沈經理，我這個月急著交房租，能不能先預支一個月的薪水？”楊凡簽完合同問道。
“呵呵，你覺得呢？”沈經理一副關愛智障的表情。
“啊哈哈，開個玩笑！”
“走吧，別想那些沒有用的，我先帶你熟悉一下場地。順便我提醒你一下！這些孩子都非富即貴，你小子陪練時小心點，傷著他們你吃不了兜著走。多挨打，少攻擊，自己把握好分寸。記住我們的宗旨，讓客戶打爽！”沈經理邊走邊說。
“前面是陪練區，共有20個陪練室。不過一般沒事，你們都在候場室呆著，閑著可以多向其他人學習一下表演經驗。好好開發你的潛力，加油干！”
就在這時，前面陪練區傳來焦急的呼喊。
“閃開，快閃開！有重號！”
緊接著，走道右側一間陪練室突然沖出來兩人，抬著一副擔架，擔架上是個滿身血跡的傷者，此刻還在不斷呻吟。
“還有誰？我要打十個！”
陪練室傳來一聲狂妄至極的吶喊，然后走出來一個寸頭少年，大約十六七歲，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氣焰囂張不可一世。
少年看到走道里的楊凡兩人，特別是楊凡手里的身份牌，頓時眼前一亮。
“好，下一個就是你了，準備迎接我的怒火吧！奧利給！”
少年仰頭叉腰，擺出一副中二的姿勢。
“我......”楊凡一臉懵逼，扭頭看向沈經理。
“臥槽，沈經理，你沒說過陪練還有生命危險啊！我現在反悔還來得及嗎？”
“呵呵，快去吧！你的機會來了，記住我們的宗旨！好好表現！”沈經理一把將楊凡推向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