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涼川猛打方向盤，把車停在了路邊。
小純瞪著他，依舊捏著尖叫雞，以示他的不滿。
“你到底能不能安靜一會？”
小純兇巴巴地說：“不能。”
沈涼川面露愁容。
不答應給小純買新玩具，小純要鬧個不停，他嘆口氣，選擇妥協，“好，買新玩具。”
小純瞬間樂了，他不再捏手里的尖叫雞，考慮到馬上就要有新的玩具，他把手里的尖叫雞丟給后座的蘇珞，“送你了。”
蘇珞看著手里的雞，眼睛亮亮的，用手輕輕捏了一下，尖叫雞發出短促的很輕的‘嗷’的一聲。
沈涼川皺起眉頭，怒道：“別捏了。”
他還在因為那只盜遍整個江東區的狐妖頭疼呢，他只想要一刻鐘的安寧。
突然的冷喝聲，嚇得蘇珞一激靈，趕緊扔了手里的尖叫雞，老老實實端正坐好。
尖叫雞落在她腳邊，她不敢去撿，怕又搞出什么動靜惹沈涼川不高興。
男人收回目光，重新啟車。
不多時，他們抵達了商場。
這是蘇珞第一次來人流密集的地方，而且是這么高檔的大型商場，她看到好多人，男的女的，老人小孩，而她穿著睡衣，腳上趿拉著兔子拖鞋，手里還小心翼翼拿著一只尖叫雞，在人群中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這樣的打扮自然也引來不少人側目。
兩個長得很漂亮，衣著也很時髦的女生從旁經過，對著她指指點點，還捂著嘴笑她。
她撓撓頭，伸手拽了拽走在她前面的小純，“那些人為什么要笑我？”
小純轉頭盯著那兩個女生，沖她們呲牙哈氣，一腦袋的毛全炸了起來。
兩個女生嚇一跳，趕緊結伴溜了。
“那小孩兒有點恐怖，自帶靜電嗎？頭發都立起來了。”女生匆忙溜掉的時候，嘟囔著這句話。
蘇珞不解，“什么是自帶靜電？”
小純：……
沈涼川站在一家品牌女裝店門口，隔著落地窗盯著玻璃門內兩個模特身上的服裝，若有所思地回頭看了一眼蘇珞。
她太瘦了，就算給她買這種高檔的服裝，她卻穿不出氣質來。
他沖蘇珞招招手，蘇珞笑著跑到他面前。
隔窗看到漂亮衣服，蘇珞眼睛一亮，指著模特身上的藍色荷葉裙說：“那個好漂亮。”
沈涼川認為她眼光還不錯，不過他不打算為蘇珞破費。
“川哥，你是要給我買這個嗎？”蘇珞指著荷葉裙，一雙眼睛閃閃發光。
“不。”
他抓住她的手腕，示意小純跟上來，三人在商場逛了一圈，什么都沒買。
之后，沈涼川帶他們離開商場，又開車去了雜貨市場。
市場中賣什么的都有，貨品齊全，價格便宜，比商場低了不知道多少個檔次。
沈涼川在服裝賣場隨手挑了幾套衣服，目測以蘇珞的身高是可以穿的，之后他挑了幾套換洗的內衣給她，轉身又去挑鞋子。
看著沈涼川專挑便宜貨打發蘇珞，小純無奈搖頭。
他收回之前說沈涼川對蘇珞大方的話。
沈涼川還是那個沈涼川，簡直太摳了。
傻乎乎的蘇珞什么都不懂，沈涼川買衣服送給她，她高興的小嘴都合不攏，像個小跟屁蟲一樣跟在沈涼川后面，川哥川哥的喊。
趁著沈涼川給蘇珞挑鞋子的時候，小純跑去拿了個玩具，是一個毛絨絨的綠色的球。
他把球遞給沈涼川的時候，沈涼川一臉嫌棄，第一眼先看玩具上面貼著的價簽，確定不貴，這才同意買下來。
“你是我見過最摳的人，沒有之一。”他不滿的抱怨。
沈涼川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裝作沒聽到他的話，拿著衣服鞋子以及他的玩具球，直接去收銀臺結賬。
拎著大包小包走出賣場的時候，蘇珞既興奮又激動。
“川哥，你買這么多漂亮的衣服給我，你真好。”
沈涼川咳嗽兩聲，故作正經道：“你喜歡就好。”
“我喜歡，特別喜歡。”
小純癟了癟嘴，一邊把玩著手里的玩具球，一邊加快腳步朝停車場走去。
上了車，他狐疑地盯著正在系安全帶的沈涼川，男人面色陰得有點沉，八成是花了不少錢，又心疼呢。
“沈涼川，你這么有錢，為什么這么摳？”
這是困擾了他整整半年的問題。
據他所知，沈涼川不缺錢，他有的是錢。
沈涼川發動車子，愛答不理道：“誰說有錢就要大方？”
“可你用那些地攤貨敷衍蘇珞，會不會不太好？女孩子都愛漂亮……”
沒等他把話說完，后座傳來蘇珞的聲音：“什么是地攤貨？”
小純伸手指著沈涼川，“你問他。”
沈涼川：……
蘇珞歪著腦袋，透過車內的后視鏡，可以看到沈涼川那雙深邃的眼睛。
“川哥，什么是地攤貨？”
“就是……呃……”
“地攤貨是不好的嗎？”
沈涼川不知該如何作答，索性開始裝聾作啞。
車子駛入車流，身旁的小純不死心地問：“你很窮么？”
“當然不。”
“那你的錢不花，留著干什么？”
“要你管。”
“我就是好奇。”
“難道你沒聽說過好奇心害死貓？”
小純：……
越野車駛到太陽公館附近停下來，沈涼川把蘇珞塞進黑色行李箱，接著把車開回公館。
大搖大擺地拎著行李箱和大包小包經過大廳時，熊哥投來異樣的目光。
“你要出差？”
“不。”
“那你怎么老拎著個箱子？”
沈涼川一如既往的兇，“關你屁事。”
熊哥被他的話一噎，也不敢多問。
整個危機管理局都知道沈涼川不好惹，能離他遠點就離他遠點，能減少交流就減少交流，免得起沖突。
蘇珞在箱子里憋得難受，進入電梯以后，她實在受不了了，拼命掙扎著喊道：“川哥，我快不能呼吸了。”
沈涼川面不改色，小純有點急了，“喂，你想把她憋死？”
“馬上就到了。”沈涼川平靜地說。
“電梯里又沒別人，你把箱子打開一下又能怎樣？”
沈涼川蹙眉，一巴掌招呼到小純的后腦勺上，“你是不是傻？公館里到處都是監控，我能讓她出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