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小鹿搬離這座生活了五年的城市是在一個寒風凜冽、揚風飄雪的早晨,帶走了那些不忍的回憶,帶走了不舍的淚水,伴隨著火車車廂的搖晃與清晨新鮮甜美的空氣,帶走了飄揚的雪花和破碎的冬季。
來到這個出生的城市已經三個月了。對于這兒,也許是小時候在這生長過,所以劉小鹿并不覺得陌生。
一個人默默來到小時候生活的孤兒院,看著這的一草一木,心中覺得皆是有些熟悉。
不一會兒遠處走來兩位頭發有些斑白的老人,劉小鹿快速跑到她們面前,眼中朦朧了起來,從喉嚨內擠出一個沉重的字:“媽。”
兩位老人皆是一笑,其中一個道:“回來了?小鹿兒。”
劉小鹿母親因為她的出生難產而死,而劉小鹿就這樣帶著先天性心臟病降生了。父親則認為劉小鹿是個無底洞,而選擇拋棄了她,后來被好心人撿到送進了孤兒院,她也是由兩位孤兒院的阿姨養大,也是從小叫她們‘媽媽’。
劉小鹿也是從18歲成人后離開了這座城,時隔六年再次回來探望,感覺一切還是原來的模樣。
坐在地鐵等候區內的座椅上,手中拿著有張貼招聘信息的報紙,眼睛不停歇地尋找著適合的工作。
“小鹿,為什么不同我說一聲便走?”
熟悉而有磁性的聲音在身后響起,如同做夢般不真實。
劉小鹿手上一頓,起身準備迅速逃離這里,然而手上一緊就被拉著撞進了溫暖的懷抱,淡淡的煙草味纏繞,暖暖的體熱環著她,這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懷抱。劉小鹿像孩子眷戀著媽媽懷抱般眷戀在他的懷抱中。
這個她愛至深的男人,這個她不得不放棄的男人,這個男人。
心臟隱隱作痛提醒著劉小鹿,她只得用盡全身的力氣推開了他,沒想到他是如此的不經推就跌倒在地,蒼白的嘴唇似乎還在呢喃著什么就昏倒了。
“叮咚,叮咚。。。”
直到救護車趕來,看著他被抬上醫車,劉小鹿也安慰似的一笑便落地而倒,全無直覺了。
劉小鹿再次清醒時,模糊中看見有一雙纖細的手在她眼前晃動,等看清后,那雙手的主人開口道:“姐姐,你醒了?”
“嗯。你是?”面無表情地看著眼前這個長相甜美可愛的女孩,女孩笑著,道:“我叫王煙兒,是姐姐你剛才救的男子的女朋友,很謝謝你救了他。”
“沒什么,我叫劉小鹿。”劉小鹿語言一頓,便坐起身接著道:“他。。。醒了嗎?”
“沒有,還在昏睡中,醫生說是疲勞過度,我聽他母親說不知因為什么,他已經好幾天沒合眼了。”王煙兒的神情中明顯多了幾分擔心,轉而又說道:“小鹿姐,你剛才因為受到了微弱的刺激,先天性心臟病發作了,所以我還是有些擔心小鹿姐你。”
劉小鹿勾了勾唇角,道:“嗯,知道。”
“還有,好好照顧他,千萬不要告訴他我在醫院,就說不曾見到過我,拜托了!”劉小鹿站起身微微鞠躬,王煙兒伸手扶住,甜甜地笑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