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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七情策

第十三章知交

聞橫川與希夷留在平城有一段時日了。

畢竟南國剛破,時局動蕩,要想穩(wěn)固住后方,需要一定的時間。

南國西部的西武軍已經(jīng)不再進(jìn)軍,駐守于卻窮關(guān)內(nèi);西北蔣斌與符舟仍在交戰(zhàn)。而北荒距離太遠(yuǎn),尚未收到南國覆滅的消息,但若知曉了,應(yīng)該不會再做無用功。

“如今再是交戰(zhàn),蔣斌也討不到好處了,為何他還不退兵?”聞橫川鐵手撈著她的青絲,為她梳發(fā),問道。

“不清楚。從前我便猜不到他在想些什么,現(xiàn)在更不清楚。”希夷搖頭道。

“也罷。”聞橫川也不再問了,替她挽好發(fā)髻,再給她描眉,幸得她耐心教導(dǎo),總算是畫的中規(guī)中矩了。“今日我會晚些回來,有點(diǎn)事要忙。”

現(xiàn)在聞秩宇那里是沒有公務(wù)交給他們的,他要忙的話,該是忙他自己的事吧。

希夷微微點(diǎn)頭,沒有多問。

反倒是聞橫川心虛了,問她道:“不感興趣?”

希夷道:“懶得管。”

“我會盡早回來。”聞橫川也只能如此說。

......

聞秩宇照例批了奏折,在密信里,看見了岐地調(diào)查的結(jié)果,冷笑了一聲。

他真不知道是夸他這十三弟深藏不露,還是罵希夷糊涂至極。

若說希夷不知道這些,他是絕對不信的,哪怕真的不知道詳情,也該察覺得到些許不對。

而且十萬守軍暴露了那么久,也不見她上過一道折子,分明是默認(rèn)她自己早就知曉了!

聞秩宇咳嗽幾聲,就著水把藥丸服下,壓制住了咳意,聞橫川這些分明在希夷召他上京之前就在籌備了,他勉強(qiáng)能以此為由洗清希夷的一部分嫌疑,但不可否認(rèn)她包庇了聞橫川。

胳膊肘往外拐得真快,嫁了人果然是不一樣的。

聞秩宇氣上心頭,差點(diǎn)又咳嗽起來,半晌才平復(fù)了,他這身子不好許久了,開春才緩和了一些,想起那早逝的母妃,再想想自己還未滿周歲的桓兒,他提筆就寫了一封圣旨,要把他二人調(diào)回京城。

去年十三弟說為了娶希夷,寧肯失了封地,永居?xùn)|臨。聞秩宇去年是太信任希夷了,如今卻不可再姑息這兩人了!

......

南國舊地的確有些不安穩(wěn),但聞橫川出面去調(diào)度平衡,他要做點(diǎn)什么,也是極其容易的。

祁晉飽受猜忌,希夷在家辦公,而且又是聞橫川的妻子,他的面子也就格外的大,南國這些人,大抵都是都認(rèn)他的。

他出門一般不乘馬車,也不騎馬,走在街上,比起在希夷身邊那副好丈夫模樣,平白多了幾分冷冽,他腳步快了些,直往家中趕。

他雖然對希夷說會晚些回家,現(xiàn)在趕回家這個時間點(diǎn),也就比以往晚了一炷香左右。

前方有位女子,桃粉衣裳,在等他。

聞橫川皺起眉頭,快步繞過,阮心妍出聲喚道:“岐王!”

這里是路上,眾目睽睽之下,她如此是真的把自己的名聲往泥里踩了。

可她還是等在了這里。

聞橫川也知曉這一點(diǎn),且他母妃昔年也是癡情卻求而不得之人,他可以對這人多一份耐心,婉拒她:“姑娘請回吧。”

“岐王這是非射卿不可了?”阮心妍水眸泛起淚,問的有些苦澀,但男人三妻四妾本該是理所當(dāng)然。“還是射卿......”不肯他多納一人。

“本王非她不可。”聞橫川也不講究什么委婉了。

“是啊,射卿......我怎比得上她......”阮心妍苦笑道。

“姑娘琴聲非凡,容顏絕色,身段絕頂。”聞橫川即使這樣說著,也是語氣淡淡。“內(nèi)子曾說,符七書勇武過人,運(yùn)籌帷幄,是她最敬之人,可惜非她所求。”

“我亦如此。”

說完他轉(zhuǎn)身就走。

他的耐心也僅限于此了,該說的都說了,若是還要纏上來,善意花完了,也該是惡意了。

他腳下生風(fēng),走得極快,旁人看來,如同躲避洪水猛獸。

唯有他自己知曉緣由。

今日有刑堂人手前來投誠,告知陸嵇未死,他怕陸嵇如果腦子不正常,去傷害希夷,所以不敢再離她半步,免得除了閃失。雖然據(jù)他所說,陸嵇已不在平城。

希夷正栽一朵蘭花,自從他不許她碰小動物,她便改行栽花打發(fā)時間,見聞橫川行色匆匆趕回來,放下花灑,問道:“這是怎么了?這么著急?”

“用過飯了嗎?”

聞橫川搖搖頭,希夷對點(diǎn)絳二人使個眼色,她們立即會意退下去傳膳,聞橫川道:“陸嵇未死,我已派人去跟進(jìn),只是我擔(dān)心他狗急跳墻,所以來看著你些。”

“他是一人出逃?”應(yīng)承下他的關(guān)心和體貼,希夷笑著問他。

“帶上了自焚的那些妻兒,去向不明,但我也讓人去尋了。”

他并未提路上的事,并不是怕她吃酸,僅是覺得不值一提。

......

過了幾日,聞橫川寸步不離的跟著希夷,卻在今日收到了聞秩宇的圣旨。

他二人都不曾跪下接旨,希夷是不方便,聞橫川雖有這個權(quán)力,卻未免太倨傲了些。

特使腦子好使,不敢和他們在這事上計(jì)較,大不了回去稟明聞秩宇就是了,等他念完圣旨,聞橫川沒接,希夷嘆了口氣碰過圣旨,打發(fā)了特使,讓人把圣旨收好。

“你的那些動作讓他警惕了你我。”希夷看他心情不佳,便勸道:“回去便回去。”

“你若與我回去,是極可能要吃苦的。”聞橫川望了眼天邊。“既是忌憚我了,他極可能要下手了。”

至少也要把這兩人羽翼剪個干凈。

希夷嘆氣道:“你我還能抗旨不成?”

聞橫川皺著眉頭,沒有多說,心底卻有了想法,對希夷道:“走吧,去和祁晉崔狄辭行。”

希夷本還奇怪他怎么會主動跟這兩個人辭行,也可能是他有些后續(xù)需要交代他們,便沒有多在意,等希夷與聞橫川找到軍營,表明了來意,崔狄有些猶豫:“大人......”

就算是他也知道希夷回東臨極有可能不是好事。

祁晉可是最通透之人了,若非困于立場,怎會和兄弟姐妹們決裂,如今各位兄妹死絕,他便有點(diǎn)類似當(dāng)初的希夷,不插手事物,卻看得比誰都清楚。所以他也看出了聞秩宇要修整這兩人了。

“無事。”希夷搖頭,“山長水遠(yuǎn),崔將軍保重吧,二位有緣再見。”

祁晉怪笑一聲道:“說不準(zhǔn)我什么時候也要回去了。”

他比希夷和聞橫川還不如。

......

聞橫川找了工匠來打造更寬敞更舒適的馬車上路,畢竟希夷是有孕在身,行動不便。此去東臨遠(yuǎn)有千里,聞橫川說要讓她舒舒服服北上。

車馬做完就花了五日,等希夷與聞橫川上路,一路悠閑無比。

希夷有時會坐到車外,聞橫川把暗衛(wèi)趕到車頂去,親自趕車,坐在她邊上,隨她看盡路邊風(fēng)景。

時而路過一片木蘭花從,會歡歡喜喜的下車,坐在花叢中,吹著春風(fēng),眠在花下。

聞橫川路上從來不緊不慢,甚至鼓勵她游山玩水,她只以為他是希望自己開心些。

今日黃昏,到了桐安城,他二人已花了十天在路上,加上備車的時日,距離收到聞秩宇的圣旨都有半月了。

誰知一入城,便有七言府的黑羽衛(wèi)急忙來尋他二人,傳聞秩宇的圣旨。

“奉天承運(yùn),皇帝詔曰,西北戰(zhàn)事艱辛,特命岐王聞橫川與希夷率岐地守軍前往西北,馳援符舟。欽此!”

聞橫川伸手接過圣旨,隨手放入車內(nèi),趕著車接著走。

希夷靠在他肩上,似是困了。

聞橫川一手駕車,一手?jǐn)堉┌渤前傩找娺^他二人,倒也不覺得奇怪。

希夷何其聰明,她只是懶得過問,如今得了圣旨,總算知道他為何一拖再拖。

“你真是好算計(jì)。”希夷淡笑道,卻也沒有半點(diǎn)責(zé)怪之意。

“哦?我又算計(jì)什么了?”聞橫川笑著裝傻。

“你刻意去找崔狄辭行,是料準(zhǔn)了他會與符舟通信提及此事?你又帶著我不緊不慢,分明是拖延時間。”希夷道。“你就斷定符舟會替我解圍?”

“不斷定。”聞橫川笑道。“就是隨意賭了一把,再說了,就算符舟不幫忙,你我注定要北上,當(dāng)然是怎么舒服怎么來。”

“你還記得皇兄當(dāng)初說要給我賜婚之事嗎?”

希夷點(diǎn)了點(diǎn)頭。

“我不就是趁著那段日子變故連連,跟他攤牌?而他為了多留你一陣子,便一直拖著,直到不了了之。”那段時日東臨人人自危,誰還在乎聞橫川娶不娶妻?

“我們?nèi)缃褚餐仙弦煌希葧r間一長,他氣消了,他不下旨,你我就裝作不知,拖著就好。”

他算盤倒是打得響亮,希夷如此想,且當(dāng)初聞秩宇想拖延,也是因?yàn)橄R脑谀敲麅陨蠈懥俗约旱拿偌由下剻M川如此,“兩情相悅”,他當(dāng)然得當(dāng)這事兒不存在。

但是希夷如今也沒有告訴聞橫川的意思。

......

既然得了聞秩宇的圣旨,聞橫川與希夷名正言順,轉(zhuǎn)道西北,聞橫川寫了密信回去調(diào)度溫若懷率軍到天門關(guān)去,他也不再瞎拖延,和希夷按照正常的速度趕路,總算在四月前趕到了天門關(guān)。

天門關(guān)顧名思義,乃是門戶,蔣斌繞不開這扇“門”進(jìn)入東離,故而也沒有圍城這一說,他們自關(guān)內(nèi)入城,比援軍來得晚了許久,入城前往將軍府,符舟特意來接。

還能聞到硝煙味,他們可能剛打過一場小仗。

聞橫川與符舟見面僅在朝堂與北山,是完全的不來往,話都沒說過幾句。

聞橫川先走下車,然后照例好好扶著她走下來,按日子來算,希夷五月份就該生產(chǎn)了,所以聞橫川最近極其寶貝她,生怕她磕著了一點(diǎn)。

“先生,岐王,許久未見。”符舟對她抱拳。

“符帥。”希夷對他作揖,嘴角也揚(yáng)起笑意。

符舟一怔,卻立即回過了神來,畢竟希夷實(shí)在不曾對他笑得如此毫無忌諱和芥蒂。

“二位里面請,我為二位備下了酒菜接風(fēng)。”符舟側(cè)身讓位,延請二人入內(nèi)。

聞橫川微微頷首,扶著希夷走進(jìn)去。

“先生如今灑脫了許多。”符舟對她笑道,發(fā)覺她好像胖了一些。

“從前......不提也罷。”希夷想說身不由己,對他多有得罪,最終還是閉口不談。“牽掛少了,事情責(zé)任少了,自然就灑脫了。”

“符帥風(fēng)采也更勝往昔。”

豈止,符舟遠(yuǎn)不比京城之時,北山一行時符舟僅是初露崢嶸,如今長期歷戰(zhàn),他渾身都有一股銳不可當(dāng)之感,志氣風(fēng)發(fā),更甚聞橫川。

聞橫川是上位者,遠(yuǎn)不如符舟這種一心打仗的將帥純粹。

聞橫川一直不出聲,僅是扶著希夷,站在她邊上,符舟瞥了一眼,看希夷如今走個路都是弱柳扶風(fēng)之態(tài),也伸手不拒聞橫川的攙扶,重心靠在他身上,不由感到意外。

符舟在北山亦見過她陣前風(fēng)姿,她大軍之中阻攔涂欽達(dá)翰的英武,唯獨(dú)不曾見過這樣的她。

想起崔狄來信時說的,她的稱贊之詞,符舟又感到不解,她既如此推崇自己,怎會對自己如此冷淡,難道只是句客氣話?

崔狄他就算腦子不好,也不至于把希夷鐘情聞橫川那番話拿來通信,反正希夷如今也已經(jīng)嫁了人,這些說不說也沒有分別了。

所以符舟難以知曉,為何佳人芳心不在。

希夷并未發(fā)覺他走神,還是照常與他敘舊,她問符舟:“符帥如今過得想必更加舒心。”

符舟微微勾唇,卻道:“先生亦然吧?”

而后兩人一笑,皆不說話了。

聞橫川與符舟是沒什么可聊的,僅是過問了幾句軍情,符舟這兒其實(shí)根本沒什么要緊的,他找了個由頭派兵去支援北邊關(guān)口,上旨兵力稀缺,向聞秩宇求援。

南邊的兵馬還需要留著穩(wěn)固局勢,北邊哪里抽得出人手?岐地離西北最近,又是聞橫川的私軍,聞秩宇肯定不會吝嗇使用,所以就把他們派了過來。

“多謝符帥解圍了。”希夷拱手對他致謝。

符舟笑道:“是先生與岐王解了天門關(guān)之困局。”

希夷會意的不再多談,符舟真是個君子。而且當(dāng)初對杜南之下毒之人曾向她匯報符舟之事,西北之變他是知情人,不僅不曾厭她謀取西北兵權(quán),還挺身而出穩(wěn)固局勢。

符舟是了解那些腌臜算計(jì)的,可卻再不曾指責(zé)她一點(diǎn),因?yàn)橄R谋疽彩菫榱藮|離穩(wěn)固,而非完全的徇私奪權(quán)。

符舟知曉,她不是貪戀權(quán)勢的人,且她一定算到了自己會出面穩(wěn)固西北,她又為自己謀了條出路。

符舟是先帝舊將,又因北山之事與聞秩宇生了嫌隙,希夷幫他尋了條退路,再取兵權(quán),重為“符帥”。

“岐王,先生,請。”符舟指著酒席,他辦得不大,算是家宴。

希夷與聞橫川拱手入座。

近雪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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