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啊？”季舒是真的奇怪，雖然張姐業務能力不怎么樣，但是她們的關系還挺好的，現在能和張姐在一起的藝人演員也就只有她了，而且她還讓張姐為她煩惱了這么久，怎么好意思就這樣離開她。

這不是逼著張姐退圈嗎？

“她不適合你，張林這個人能力不足，還一身傲骨，不用你自己犯錯，她也能給你找點事。”季昂聲音還有點不高興。

“張姐做過什么事啊？”季舒還是有點懵，“我覺得張姐人挺好的啊，我挺喜歡她的。”

“這不是你喜不喜歡的問題，她……你知道她為什么一直帶不出來有點名氣的藝人演員嗎？”

這個季舒知道，“張姐的業務能力不好。”

這個她挺確定的，有時候，季舒也挺無奈的。

除了這點，她覺得張姐還不錯啊，怎么大伯和哥都要給她換經紀人。

“那是在你這里。”季昂都無奈了。

“她這個人脾氣不好，以前帶著練習生的時候，還和別的公司的流量小花懟過。”

這個季舒還真的不知道。

“后來呢？”

“后來，在對面公司的打壓下，她帶著的那兩個快要出道的好苗子就被對方的粉絲罵的不敢出道了。”

“之前她還和別的經紀人傳過緋聞，后來雖然證實了，但是她這里也就更沒有人了。”

“我覺得張姐在我這里挺好的啊。”

“就你這樣被黑的速度，如果不是因為你脾氣比她更暴躁，直接就懟過去了，她說不定還要做出什么事來。”季昂最后總結，“這是一個有野心沒實力，有性格沒背景的人。”

“在這個圈子里，沒有一點背景人脈，有這樣的性格，無異于是自殺行為。”

“沒有這么嚴重吧。”季舒還想為張姐說話，好歹相處了大半年，雖然感情不是特別深，但也不想看著自己的家人對自己認可的伙伴這樣評價。

“你小公主吃喝不愁，哪能知道有些地方多黑暗啊。”季羽揉揉她的腦袋。

發質挺好，沒忍住又摸了摸。

“可是張姐她……”

“之前她和公司簽了十年的約，我們也給過她機會，但是她沒有一次是把握的住的。”

“這是最后一年，公司已經不準備和她續約了。”季昂說的冷漠。

“張姐這個人，雖然性格有點急，不過還是好的。我盡管不是很了解她，也知道她這個人沒有壞心眼。”

“我和她合作覺得挺舒服的。”

“曦曦，如果你把做演員當成喜歡的工作，那張林她絕對不是你合格的搭檔。”

“在這個圈子里，沒有一點背景實力，還總是惹事，沒有人會一直給她退路。公司不會做她一直的避風港，她不僅沒有為公司做出什么貢獻，反而惹了一堆事，公關都挺煩人的。十年，也不短了，她學不會改變，就要接受這個結果。”

“你也別怪堂哥冷漠，公司里好幾個經紀人，為了給手里的演員爭一個角色試鏡的機會，低聲下氣給投資人當孫子一樣的，就為了給手里的演員求一次機會。還有一位經紀人，為了讓手里的藝人在一部電影中有一個露臉的機會，硬生生的喝成胃出血。我這不是在對你說，經紀人必須要為藝人明星做什么，當然，他們可以不做，他們可以什么也不管，但是，公司有限的資源不可能每個人都能分到，也不是每個人都能一舉成功。而要成功，就必須努力，如果沒有努力的機會，又談什么努力。還有，知道比不過人家，如果這只是她自己一個人的事情那完全無所謂，但她卻不會為她帶著的人著想。她是一時爽快了，可能就因為她的這個脾氣，有些人，努力了很久，很可能就因為自己經紀人的事情就失去了努力的資格。”

“這不是我從那里看到的故事，這是公司里真實發生的事情。我們公司有影帝影后，天王巨星，但也同樣有不少的一線二線三線甚至沒有名氣的十八線。”

“很多人的紅，有時候，離不開一個好的經紀人。”

“我說的好的經紀人不是那種為了能讓你成功去四處求人的經紀人，家里有條件，你想要什么角色，我都會給你安排一個試鏡的機會，但是，你的經紀人，你在這條路上的搭檔，她不能做你的絆腳石你知道嗎？”

季昂一口氣說了這么多，看著大家都在看他，后知后覺的發現自己的語氣似乎有些重，想要說什么補救，卻發現他說的就是自己的真心話。

從季舒選了張林他就不滿意了，他本來準備等著合約到期就讓張林離職的，這樣的經紀人，他實在要不起。

出來工作的，哪能不受點氣，如果真的有那個實力背景讓你去罵也就夠了，偏偏什么都沒有。

他以前覺得還不錯的幾個苗子就因為那次被罵，本來大好的前途就不要了。

后來公司里又有其他的不出名的演員，張林選擇了做人家的經紀人，卻一點也不知道為自己帶的人負責。

經紀人和演員是一體的，不出名的經紀人帶著不出名的演員，去和人家對著干，真不知道她是圖什么。

如果不是張林真的在認真的工作，他有時候還真的覺得這個人是敵方公司派過來的臥底。

這些事，有一些是他大伯經歷的，也有他經歷的。

總之就一句話，張林這個人不能留在他們公司了，更不可以做季舒的經紀人。

他們可不想讓季舒再因為這個經紀人出點什么事。

“曦曦，這也是大伯想和你說的，張林這個人，她的性格注定了她不能成為一個好的經紀人。我見過一個很優秀的經紀人，蕭子恪的經紀人，呂義，你知道嗎？”

季舒點點頭，“我知道的。”

“他就是一位很優秀的經紀人。我以前見過他，那時候，他帶著不出名的演員，不到五年時間就得到了影帝的位置。你知道這是為什么嗎？”

“我記得有人說呂義是笑面狐貍，做人做事滴水不漏，很難讓人找到他的錯處。”

“沒錯，呂義這個人，他從一開始做經紀人的時候就是讓人不怎么能看的透的，隨著這么多年的歷練，當然會越來越優秀，可他最聰明的一點，你知道是什么嗎？”

“會選人和劇本，然后……脾氣很好應該也是他很大的優點。”

“也差不多吧。”大伯也點了點頭，“季昂說的可能有些激動，但是如果是我的話，可能也會和你說一些的，你可以把她當作朋友，但是，搭檔，她并不適合。”

“其實我在你想做演員的時候，嘗試過把呂義挖過來，只不過他拒絕了我。”

季舒沒想到竟然還有這樣的事情。

“為什么要把呂義挖過來啊？他不是蕭子恪的經紀人嗎？”

大伯不說話了，季昂嘆氣，“這不是想給你好的嗎。”

“我覺得我們公司的經紀人也挺好的，不需要從外面挖的。”季舒無奈的笑。

“曦曦，那你想好了嗎？”

季舒聽見這句話還是考慮了一下，一方面，她覺得張姐其實人還不錯，可是，做人嗎，怎么就不能有點性子了！

不過，家里人也確實是在為她好，如果拒絕了，還真的覺得有點對不起大伯和堂哥。

“不然這樣吧，讓張姐做我的助理可以嗎？”

這倒沒有什么不可以，只要張林愿意，他們也不介意。

于是，這件事就這樣敲定了下來，季家大伯和季昂明天去給季舒選經紀人，季舒和張林說這件事。

如果張林不愿意的話，六月份合約到期，她就只能離開了。

這件事挺重要的，季舒準備給張姐說明天談，只是師父說明天讓她過去有事情，只能現在打電話了。

吃完晚飯，大家都沒有離開，留在了這里。

季舒去給張林打電話。

張林聽了之后還沉默了一會兒。

“我做你的助理？”

季舒覺得自己這樣說也挺尷尬的，幸好她從小臉皮夠厚。

季舒應了聲，倒是沒有說自己大伯和二堂哥，她的兩個頂頭上司對她都是什么評價，只說她因為一些事情，要換個經紀人，但是和張姐關系不錯，又聽說她合約快要到期了還想讓她和自己一起工作。

讓季舒沒想到的是，張姐竟然很快就同意了，似乎還挺興奮的樣子。

季舒有點蒙圈，她怕張姐這是快要氣傻了可怎么辦？

張林對自己的認知也是挺清楚的，也不想耽擱季舒了，既然能有更好的經紀人來帶她，她也能放心一點。

沒有了心事，季舒上樓的步伐都帶著歡快。

季諾聽見敲門的聲音，走過去打開了門。

“姐？”

季舒朝他嘿嘿一笑，“季諾小朋友，姐姐來教你寫作業呀！”

蕭子恪和蕭爺爺吃飯時可尷尬了，爺爺看見了他拿著的小袋子里的簽名照和海報，一個勁的問蕭子恪這是誰，是不是他喜歡的人，還是說這是他追求的人。

蕭爺爺夸了好一會兒這女娃娃可真漂亮，如果能做他的孫媳婦就更好了。

蕭子恪聽不下去，準備把照片和海報拿回來，沒想到老爺子護的緊，他的手一偏，老爺子一動，兩張照片被撕開，兩人對視一眼，眼中明晃晃的寫著：哦嚯，完蛋！

吃飯的時候，這份尷尬也沒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