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級，數學課。

溫橘因為沒做出練習冊要上講臺被數學老師龍麗打，這是她的規矩，不按時完成作業就要受罰。

她往往喜歡布置學生熬夜都無法完成的作業量。

除了幾個考試前幾的學生能順利完全，剩下大部分同學為了不挨打，所有人

都選擇去抄來避開被打。

甚至有成績差的孩子回家問了家長還是不會做，在回校之前因為害怕就已經哭過了。

今天總共有十二個未完成練習冊的學生，十個男孩，兩個女孩，溫橘是其中一個。

“啪！”

比拇指還粗的木棍狠狠打在手背上。

排在第一位的男孩兩只手背同時腫起一條紅腫的鞭痕。

很快，輪到了溫橘。

“嗒！”又是一聲驚悚鞭笞肉//體的聲音。

疼，鉆心的疼，這時正逢嚴寒的冬季，身體受傷的疼痛程度似乎是平時的三倍之多。

她似乎比打之前幾個下力更狠，更毒。

溫橘知道，這個數學老師一直都很厭惡自己。

她自己打累了，讓學生輪流互打。

這就意味著一圈下來每個人又要再受十一棍鞭打。

手背上的鞭痕青紫交加，因為疼痛不受控制地抖動。

溫橘多希望現在不是冬天，如果不是冬天，痛楚就不會這么折磨人了。

羞恥夾著痛苦備受煎熬，溫橘強忍著不讓自己哭。

凌廣木看著上面被打的溫橘不禁紅了眼圈。

“溫橘站著，所有人下去。”

龍麗獨獨留溫菜一個人在講臺上。

“作為一個女孩子，卻這么懶惰，真是浪費你這張臉，一張這么好看的臉怎么會長在你這種人身上，真是浪費。”龍麗眼中毫不掩飾她的厭惡與嫉妒。

“就是啰！”下面一個男同學附和道。

龍麗上上下下打量溫橘身上價值不菲的米色連衣裙繼續道：“穿的這么好看，你根本不配這身衣服。”

龍麗訓完讓她站著自己繼續講課。

一直強忍著的眼淚終于忍不住潰堤涌出。

她挺直腰板淚流滿面站在黑板上，下垂的雙手不停發抖，雙手全是慘不忍睹的傷痕，紅腫青紫交加，耳邊回蕩著數學老師扎心的嘲諷。

手雖然然痛，但比痛更可悲的是信仰轟塌，整個世界仿佛充滿了辱罵聲，嘲笑聲，聲聲入耳，恐懼地期盼黑暗快些來臨。

她才9歲啊！

講臺之下的同學都無心聽課，目光時不時投向溫橘，除了凌廣木。

一下課凌廣木就沖上講臺。

“小橘子，是不是很痛啊？”凌廣木輕輕地捧起溫橘不堪入目的手：“我幫你吹吹。”

溫橘回到座位上，握筆的手止不住顫抖，眼神放空望著數學老師消失在教室門口。

溫橘回家沒有告訴爸爸，也不讓爸爸知道手上的傷。

吃飯的時候，溫橘因為手上的傷剛拿起筷子就不停地抖，溫菜怕露餡趕緊放下筷子。

“吃飯還戴著手套，臭橘子你今天抽什么瘋？”付白出聲道。

“我就是要戴，關你什么事。”

“是不關我的事，我看你怎么夾菜。”

溫橘把椅子挪向溫云爾：“爸爸，你都好久沒有喂過我吃飯了。”

“好，爸爸喂你吃飯。”溫云爾一聽到自己女兒想要喂飯也不覺得有什么，雖然讀四年級了，但還是個小朋友，偶爾喂一次也沒事。

“爸爸你真好。”溫橘抱著溫云爾的手臂蹭道，末了還忘朝付白做個鬼臉：“略略略。”

付白氣道：“你多少歲了還要喂飯，知不知羞？”

“爸爸，他說我不知羞。”溫橘立馬眼淚汪汪對爸爸道。

“付白。”溫云爾看了付自一眼道：“下次再口不擇言，你可以收拾東西滾蛋了。”

“哎哎。沒有下次了，我開玩笑的呢！”

“哈哈哈哈，老付你這副慫樣真搞笑。”溫橘毫不給臉哈哈大笑。

付白氣得暗暗磨牙，更令人冒火的是有氣不能撒，要忍，忍住，爛橘子，改日有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