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沒有……

事實證明，冷暴力比拳打腳踢更讓人絕望。

夫妻倆交換了一個眼神，葉抒點點頭道：“好，我們回答你。”

她放下手里的雜志，說，“你的到來本就是個意外，當時妞妞們才只有三歲不到，我本想趁著胚胎才只有一個多月，盡快終止妊娠的，可想到家里那老太太不喜歡女孩，指不定什么時候會把我的寶貝女兒交出去換利益。所以我決定生下你，來鞏固妞妞爸在公司的地位，只要他要得到公司，掌握了權力，就可以保護女兒。”

顧齊修接下去道：“我們想著你可以保證她們幸福快樂地一生，可你沒有，反而害得她們的生活愈發水深火熱。”

他唇角一挑，一抹譏誚的弧度，殘忍而冷厲，像是在顧釋一的心上又刺了一把尖刀，“更沒想到，裴翎所謂的重男輕女，不過是想挑撥你們姐弟三個的關系，為了破壞我的家庭。”

最后幾個字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話里已經挾了深深的恨意。

這時顧齊修拿出一支錄音筆來，“你昨天晚上不是想去問她，嵐姨說的話是真是假嗎？我們問到了，你自己聽聽吧。”

他將錄音筆放在一邊的桌上，按下播放鍵……

昨夜他們去醫院找了裴翎，把張嵐的話告訴她后，后者再撐不住溫柔慈母面孔，也無心再裝下去。

“你以為我真那么大度，會幫陳書錦（顧齊修生母）養孩子？”

坐在病床上的裴翎兇相畢露，“我自己的兒子命不好，從小身體有問題，只生了兩個孩子就再也生不出來了，偏偏你這媳婦跟母豬似的那么會生，我就是要他們姐弟三個反目成仇，自相殘殺。”

聽到這話的葉抒在驚詫之余笑出聲來，感慨道：“原來你存的是這樣的心思。”

那自己何必那么費事，還為了丈夫在公司的地位，生下顧釋一。

當初真該帶著妞妞們離開顧家，遠離他們的是是非非。

盛怒之余也心疼丈夫，他還一直把這個繼母當作恩人，感激她不嫌棄他們沒有血緣關系而把他照顧長大。

哪知道這個所謂的媽，是想把他推向無盡深淵。

顧齊修暗自收攏了拳頭，手背上一根根凸顯的青筋突突直跳：“那你直接說出這心思不就好了，我帶著妞妞媽和妞妞們一起離開。反正我們生顧釋一，不過也只是想鞏固我在公司的地位，以便我掌權后保護我女兒。”

裴翎聞言冷嗤一聲，斜睨著他們，譏笑道：“少把自己說得那么高尚了！你們生兒子、討好我，做這些不就是想要公司嗎？還說什么為了兩個女兒著想？你要是真心疼她們，當初還會找人打傷顧玖嗎？”

“隨你怎么想！反正現在爸也回來了，妞妞再也不會受委屈。”顧齊修回應得云淡風輕，只是那雙已經漸漸蘊出赤紅的眼白，似乎隱隱暴露了什么。

只有自己知道，他從來沒找什么人去打傷小玖！這雙寶貝女兒，自己都舍不得碰一根手指頭，怎么可能找人打她們。

那人也不知道是誰找來的，十有八九就是這老太婆，或者是徐彥菲。

可是如果自己現在說這些的話，妞妞媽會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