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導處。

一個年輕婦人牽著自己兒子的手，凄厲又委屈地向校方控訴著：“我們家孩子最近都嚇壞了，需要心理治療。這個孩子，絕對不能再和我家兒子同一個地方上課。”

鼻青臉腫的男孩，躲在母親身后，目光恐懼又嫉恨地望向對面的溫故。

后者對上他這道眼神，冷笑，譏諷道：“都高我一個頭還被我打成這樣，還好意思找家長告狀呢！”

“你……”婦人被他氣得話都說不出，憋紅了臉，呼吸聲都發沉。

“你打人你還有理了是吧？”溫母在一邊氣急訓斥，轉眼又向母子倆賠笑，“對不起啊，是我們教子無方……”

“孩子的傷怎么樣？醫藥費我們來付，真的很對不起。”

母親掐著他的胳膊，壓低了聲音道：“快和人家道歉。”

小小的人兒，散漫而立，雙手插在兜里，看人的眼底盡是寒光：“是他先來招惹我，我不還手難道還要乖乖挨打嗎？”

溫母快要被他氣死了：“我不管他怎么樣，你打人就是你不對。”

“他沒打我？”溫故嗓音上揚，囂張而不羈，不緊不慢地道，“我都說了是他先招惹我的！要道歉也是他先道。”

“你們家孩子就是這種態度嗎？”

“那不好意思，我們是絕對不會接受和解的。”

“希望校方能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處理結果。”

對方父母不依不饒，學校最后只能將溫故勸退。

回到家的溫家夫婦早已忍無可忍，地抄起家伙就往他身上打，一邊打一邊斥著：

“你能不能讓我省點心？天天不是打架就是鬧事，我上輩子是種了什么孽啊，這輩子生你這么個兒子……”

溫故就這么靜靜地挨著，不還手，也不喊一聲。疼得臉色發白，冷汗沾濕了鬢角，也沒說句軟話。

放學回家的溫馨，看見弟弟倒在地上，父母都氣呼呼地站在一旁，走過去問：“爸媽，這是怎么了？”

“在學校里打人。”父親邊喘著邊答道，顯然是已經打了很久，夫妻倆都沒類的呼吸粗重，母親已經喝了杯水坐下。

溫馨笑著調侃：“你可以啊溫故，三天一小鬧五天一大鬧的，是要創造記錄載入史冊嗎？”

父親提起兒子的衣領，直接將他拖出了門：“滾！自己好好想想，再不認錯就別回來。”

夜涼如水。

寂寥星空只剩零碎的幾點光亮，厚重的云層遮掩了大片夜空，溫故在小區出來的街道上，漫無目的地走著。

一絲涼風拂過，身上的鞭痕仿佛被刀片順著割過。

……

“溫馨從小到大都是優等生，學什么都一學就會，相比起來我這個從小調皮、干什么都不行的兒子，怎么會討他們喜歡。”

溫故已經不記得那天晚上自己是怎么度過的了，只記得類似的事情還有很多，這件事只是滄海一粟。

聽完的顧釋一卻語氣澀澀地道：“羨慕你……”

“什么？”溫故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