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么了？”

顧釋一聽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聲音。

他難以置信地轉過頭，看到父親正往自己這邊緩緩走來。

“您是……”一名民警問他。

“家長。”

“爸……”顧釋一像在做夢似的，恍惚著喚了他一聲。

他剛才給爸爸打電話，只說了自己現在在警局，警察叔叔讓家長來一趟，具體發生了什么也不敢開口。

說完沒等爸爸回答，他便掛斷了電話。

不是不想知道爸爸的答案，而是不敢知道。

怕得到類似“與我們無關”這樣的答案，他已經再難承受了。

“話還沒說完掛什么電話？”顧齊修斥責道，“你在學校里打架打不夠，打到警察局里來了？”

他正要問這小子發生了什么事，怎么就到警察局里了，電話就被掛斷了，害他急匆匆地趕來了這里。

“不是的顧先生。”民警向他解釋，“是這兩個孩子在商店里遭遇了歹徒襲擊，在這里是做筆錄的。”

顧齊修蹙眉，看向他們問道：“沒受傷吧？”

“沒有，這孩子身手不錯，就是您兒子受了點皮外傷。”

走完必要的手續，顧齊修帶著兩個孩子出了警局，對溫故說：“把東西拿到我車上去吧，我送你們倆回去。”

溫故本來不想答應的，想到自己可以暫且離開讓他們父子倆單獨相處一會兒，就帶著手上的大包小包走向顧齊修的車。

“傷哪兒了？”顧齊修問他。

一直沒敢看父親的顧釋一，聞言不可置信般抬起頭來，眼中晃蕩著點點水霧。

爸爸在關心他？！

他遲遲不回答，顧齊修提醒了一句：“問你話呢。”

顧釋一感覺一顆心臟化作暖流，渾身上下的血液都是溫熱的。

緩了好一會兒，他才顫巍著開口：“爸，我還以為……”

說一半又停下來了，顧齊修又問：“以為什么？”

“我以為您不會來……”顧釋一聲音哽咽，說到一半再次斷言。

這是爸爸第一次關心自己。

“我來看看你給我惹多大禍。”顧齊修冷言道，“傷哪兒了？快說。”

顧釋一搖了搖頭：“沒、沒事，就是……就是手臂上被劃了一刀。”

眼底閃過一抹難以察覺的疼惜，顧齊修伸手撩開兒子的衣袖，看到左邊手臂上纏著紗布。

顧釋一忍不住問了一句：“媽媽……還有弟弟妹妹，他們好嗎？”

顧齊修收回手，沒有回答他，只是說：“上車。”

—

易琛然和顧蒔的戀情，平常得像是劇本中的情緒。

吃飯、逛街、偶爾看一次電影或者聽一場音樂會，一切都按部就班。

可盡管是平淡如一杯白開水，沒有任何味道，就這么一如既往地淡下去，跟他在一起的顧蒔就是開心，說不出來的開心。

這天他們吃過午飯，顧蒔想去最新建造的公園逛逛，在一片繁花似錦之中，顧蒔聽到身邊的男孩叫自己：

“蒔蒔。”

“嗯？”聽到聲音的顧蒔跑過來挽著他的手臂，笑盈盈地問道，“怎么啦？”

“我們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