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林北默這么弄她，白青青真恨不能抽他兩巴掌，把她像個小貓小狗一樣亂摸。
看看，這手都摸到嘴巴這里來了。
白青青忍不住，便張嘴咬他，卻發現自己這時候好像沒長牙齒。
林北默的手指突然被妹妹用嘴巴舔，很奇怪。
他趕緊抽出來，用帕子給妹妹擦了擦嘴，再擦擦臉。還說：“妹妹，哥哥手臟，別舔。”
林北默見妹妹頭轉過來轉過去的，臉上的口水都沒有擦到。
便哄她：“落音妹妹，別動，臉上有口水，讓哥哥來給你擦掉。”
白青青突然覺得，林北默好溫柔，就停下來，讓他給她擦擦臉。
這些日子，這個哥哥每天都會來看她一會兒，還給她看他自己畫的畫。
雖然他的畫亂七八糟的，但是每次都認認真真地跟她介紹。
笨拙地說：“這個長長又綠綠的是樹，黑漆漆的點點都是小蟲子，還有這個圓圓的，是月亮。”
白青青看著林北默傻乎乎地，那圓圓的明明像是個燒餅，還說是月亮。
還有一天，他特地采了一朵野花，說是要給她聞聞花香，結果沒站穩，摔了一跤。
白青青才發現林北默比她大不了多少，應該四五歲的樣子。
因為他還沒這個搖籃高，踩著凳子才摸得到她。
不過這些日子以來，白青青每每午睡后醒來看見的都是他。
久而久之，白青青覺得他應該不是那個死木頭，那死木頭哪有這么可愛。
何況，他也不叫趙千重。
白青青便不再很排斥他了。
林北默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每天總是要過來瞧一瞧這個妹妹。
要不然總覺得自己好像還有什么事沒做。
看著妹妹在這里安安靜靜地睡著，很安心。
時間在慢慢過去，白青青兩歲了。
現在都已經可以叫人了，但其實話還說不太清楚。
都只是咿咿呀呀的，但是爹和娘，白青青還是會叫的，還有哥哥，只是沒有爹和娘的清楚。
自從她叫娘和爹之后，白青青就發現這個哥哥特別搞笑，每天在她午睡后過來。
今天又來了，林北默又開始跟她說：“妹妹，今天哥哥給你講個笑話，你叫我一聲哥哥，好不好？”
每天都這樣，不是笑話，就是一些吃的，何況那個笑話一點兒也不好笑。
還是有一天，林逸瞧見了北默在給落音講笑話，笑了林北默一下午。
他提醒北默：“北默啊，落音還小，你給她講笑話，她好像不能聽懂吧？”
林北默看了一眼妹妹，那個時候白青青被林北默轉過來的表情笑到了，那個委屈樣兒。
結果林北默見妹妹笑了，笑著對林逸說：“爹，你看，妹妹笑了。她能聽懂。”
白青青：“……”
她很想表示不是因為哥哥的笑話才笑的。
可是在他們眼中，可能就是因為林北默的笑話而笑的吧，不然會覺得白青青是個傻子。
傻乎乎地，一天就會笑。
就這樣，林北默從那天之后，換著來，一天笑話，一天吃的。
今天他又來了，仿佛這個事已經成為林北默的習慣。
同樣，每天這個時候等他的笑話和吃的，也成了白青青的習慣。
林北默開始了。
“從前，有一個哥哥，他有一個妹妹，他每天都給自己的妹妹講笑話。
他希望妹妹可以聽了，對他笑一笑，再甜甜地叫他一聲“哥哥”，這樣這個哥哥就會很開心很開心。”
林北默第一次見到妹妹聽得這樣認真。以往，妹妹可沒有認真地聽他講笑話。
白青青聽完之后，不知道為什么，今天的笑話一點兒也不好笑，這是說他自己嗎？這根本不是個笑話。
白青青有些難過，不知道為何鼻子有些酸，想哭。
難道現在是個孩子，情緒一點兒不受控制。
沒等她憋住，就已經哭出來了，還哭得到處都是。
白青青突然覺得，這個哥哥對她好好，這個笑話讓她深感愧疚。
無論怎樣，如果這本該是哥哥對這個妹妹的愛，她不受，這很傷哥哥的心吧。
她之前叫哥哥，故意耍性子沒有叫清楚，嗚嗚地敷衍過去。
其實也怕他是那個義子，是趙千重。
因為她在那凡世錄上并未看到有林北默的存在。
白青青已經栽了一次跟頭，不得不謹慎。
可這次，她覺得自己好像太過緊張，好像做得有些過了。
應該給這個哥哥一些補償，于是白青青站起來，顫顫巍巍地走過去抱了一下林北默。
然后想甜甜地叫一聲哥哥，結果因為哭了，說話不清楚，真變成了“嗚嗚”。
林北默不知道今天怎么了，可能是他的幸運日吧。
本來今天已經沒有笑話給妹妹講了，沒辦法，他就開始編。
只是編著編著，說了自己的真實想法。
然后妹妹居然哭了，抱了他，似是安慰，還叫了一聲哥哥，雖然還是“嗚嗚”。
但他覺得很滿足。
林北默一直覺得妹妹能聽懂得他說的話，不管是笑話，還是其他話。
今天的妹妹的行為，更堅定了林北默的認知。
自那日之后，白青青一直在留意林逸有沒有帶陌生孩子回來。
但是雪下了一年又一年，春來了一度又一度。
如今，白青青都已經五歲了。
都沒有看到那個所謂的“義子”出現，難道是她眼睛出毛病，看錯了嗎？
這個問題一直纏繞在白青青的心間，終日面目都不得舒展，始終帶有一絲憂愁。
林北默已經看了妹妹這樣很久了，基本日日傍晚爹回來時都跑到大門那里看，好像在尋什么人？
今日又去，林北默覺得有必要問一下，妹妹到底是在找什么？
白青青正在往門口那兒等著爹回來，突然面前一道黑影。
抬頭一看，原來是哥哥，便拉住衣角。
“哥哥，你擋住我了，你讓開。”甜甜糯糯的聲音，帶著稚氣。
“不急，你先告訴哥哥，你一直找誰啊？日日都到這兒找。”
林北默抱她起來，不顧她的拉扯，回了房間，放下生氣的她。
白青青真是想破腦袋也不知道哪出錯了，怎么這么久都沒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