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蘇婭他們雷聲大雨點小的行動之后,一切都恢復了常態。
本來要換的三科老師只換了一科,只是后幾個班的老師對調,實習老師并沒有真正的主持教學,而是以助教的形式分擔工作,蘇婭他們也不清楚到底是自己的信息來源有誤,還是真的行動有了效果,不過總體來說這個調整幾乎不會對學習狀態有任何影響,一切都很云淡風輕,甚至于平靜的過了頭。
這種平靜其實有點壓抑,蘇婭覺得自己這次有點過頭,重來一次的機會是自己的,為所欲為的也是自己,拉著這么多人一起鬧情緒確實有點過分,于是她比任何人都更關注這件事的走向。
“什么情況?咱們這事就算過去了?”周末放學的路上,肖圓圓也終于按耐不住,跟蘇婭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蘇婭苦笑著攤手,“你覺得我像是知道的樣子嗎?”
“是不是有點不太對勁,咱們好歹也算是捅婁子的一群人,就這么放過咱們了?”最后一句話說出來,肖圓圓自己也不大相信。
蘇婭瞇著眼睛,一臉高深莫測,“怎么可能?!別高興的太早,越是暴風雨前越是寧靜!”
肖圓圓頓時就慌了神,“會不會追查到牽頭的人?”
蘇婭沉重的點點頭,“這還用懷疑嗎?擒賊先擒王不是自古以來的規矩?”
眼看著肖圓圓一張臉都快皺在一起,蘇婭才覺得過癮,她挽起肖圓圓的胳膊,拉著她一起走,“好啦,逗你玩的,就算真的要找源頭也找不到你的頭上,放心啦!”
肖圓圓剛準備放心,回味了一下又覺得不妥,“找你也不好啊!”
“行了行了,別瞎猜了,病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犯了錯自然就要承認,至于到底會怎么處理,咱們猜什么都沒用,別想了。”
周末學校的會議室里燈火通明,一年組的老師全體都被副校長留下開會,氣氛有點沉悶。
“發生什么事情應該不用我再跟大家重復一次了吧?”
副校長行盧,好像一年四季都穿著中山裝似的,鼻梁上的鏡片有點厚,跟他對視總有種無法聚焦的錯覺,他掃視了一圈眾人,清了清嗓子,“這是咱們學校近十年來發生的最惡劣的事情!”
所有人都一聲不吭,個別人不懷好意地撇了眼許麗,小聲跟旁邊人嘀咕,“上梁不正下梁歪,帶出一幫什么學生?!”
階梯教室自帶收音效果,大家又坐的不遠,別說許麗,連坐在講臺上的盧校長大概也聽得到。許麗手里拿著一個工作筆記本,她把手指插進筆記本的某一頁,那里面夾著的早已準備好的辭職信,本來還有些遲疑,但是聽了剛才的話,她下決心打算當著大家面直接交上去,反正昨天都已經跟校長談過了,分不分班最后看高一期末的集體成績決定,而且自己就算現在離開,班主任的職位也只能是分給任老師代勞,班級交給他也很放心。
許麗覺得自己已經考慮的很全面,基本沒什么顧慮,于是手指上加了力度,剛把信封抽出一個角,旁邊的任老師輕輕拍了拍他的手,把信封又往本子里推了推,許麗抬起頭,看見老任對她微微搖搖頭,指了指前面,示意她繼續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