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面對白樂的發(fā)問，母子倆面面相覷，表示對他沒啥印象。
但白樂不同，由于失去了記憶，他的腦容量有足夠位置記憶任何從他眼前發(fā)生過的事情。
更何況……
同樣的地點，同樣的說話方式。
這不就是那天道門公共廁所調(diào)侃他的小屁孩嗎？
可能是見過太多像白樂這樣的變態(tài)路人，身著紫色浴衣的美婦人微微挑眉，一臉嫌棄地打量著白樂，她單薄的身子呈現(xiàn)營養(yǎng)不良的霜白，但這絲毫不影響她作為哺乳動物的那巨大兇器。
旁邊看起來五六歲大的小男孩好奇地圍著白樂打轉(zhuǎn)，試圖回想當時的畫面。
他朝白樂示意：“你能趴下來嗎？”
“不不，要我再來一次狗爬，不可能，不存在的?！卑讟肺竦鼐芙^道，不過言歸正傳，這母女倆到底攤上了什么事能被這么一群暴亂份子追殺。
“跟我來。”憑借狗鼻子靈敏的嗅覺，白樂能在黑暗中感知敵人的動向，因此他帶頭走在母女倆的前面。
門窗封死了，樓頂也不行，那么現(xiàn)在就只有一條途徑——通風(fēng)管道！
這家魅魔俱樂部氣味混雜，女人的香水味、男人的煙酒味、魅魔獨特的迷香味交纏在一起，因此通風(fēng)管道是必要的設(shè)施，而且就設(shè)置走廊的正上方，要進去也很簡單，只需找到一處風(fēng)口，打破風(fēng)口內(nèi)的鐵圍欄即可。
“火焰灼燒。”
白樂噴出一口幽藍色火焰，風(fēng)口的圍欄被瞬間熔化。
“媽媽，這變態(tài)能噴火耶！”
“真是令人難以置信，現(xiàn)在的變態(tài)都會雜技嗎？”婦人驚訝地捂嘴，時刻保持她那高雅的姿態(tài)。
“進去吧。”
白樂有些哭笑不得，弄了半天他還是要像狗一樣爬在管道的前面，母子倆緊隨其后，不過婦人爬得有點費力，因為她一蹲下身子，龐大的下墜物擠得她有點難受。
好在經(jīng)過一番匍匐前進以后，他們還是到達了出風(fēng)口，那里有一面百葉風(fēng)扇。
“火焰灼燒?！?/p>
白樂再次噴出一團火焰，將風(fēng)扇熔化。
這下可以出去了。
他們所在的風(fēng)管位于二樓，從出風(fēng)口出去也不過四五米的高度，只要白樂自己先跳下去，再接住母子倆就行了。
然而，他剛探出頭來，身后突然響起婦人的尖叫。
“啊——”
“媽媽！怎么了？”
“有人！我后面有人！”
婦女一直跟著白樂在爬，注意力全部放在胸口那團重物上，她小心翼翼地移動，生怕擠出來什么奇怪的東西。當白樂探出風(fēng)口的同時，婦人剛好經(jīng)過風(fēng)管與風(fēng)管的連接處，也就是交匯點。
而那里，居然也有一個，不！是一群人在爬！
“喂，鐵刺，剛才是不是從我面前經(jīng)過了什么東西？”
“少廢話，不想死就爬快點！老大已經(jīng)掛了，要是被那怪物追上我們都得完蛋！”
“真他馬倒霉，好不容易出一趟任務(wù)，竟然遇到這種怪物，明明是我們做的甕，我們自己卻成了鱉。”
“求你別嗶嗶了，后面還有一大幫兄弟跟著呢，你再不爬快點小心我拖著你一起死！”
“不是，你說這話對得起我嗎？說好的社會兄弟情呢？”
“狗屁的兄弟情，老大死的時候不是你榔頭第一個鉆進來的嗎？”
嗖——
就在二人打著激烈的嘴仗時，一道銀光乍現(xiàn)。
“?。【让 ?/p>
后面跟著爬進來的暴走族挨個被銀光穿透，戳破肚子，內(nèi)臟稀里嘩啦地墜落下來。
鮮紅的血液飛濺而開，濺到另一名暴走族那寫滿驚恐的臉上，他還未來得及反應(yīng)，雙腿不知何時被砍成兩截。
“啊——”他瘋了般地抓住前一名暴走族的雙腳。
然后前一名再抓住更前面一名，更前面的一名再往前抓，以此類推，整個管道的暴走族青年環(huán)環(huán)相扣，像貪吃蛇那樣延伸。
“曹尼瑪?shù)?！放手！放手！”鐵刺發(fā)現(xiàn)自己的腳被后面的家伙抓住了，他二話不說掏出匕首砍斷了對方的手。
“?。。?！”
一時間，通風(fēng)管道內(nèi)哀鴻遍野，少年們自相殘殺，身怕后面的人拖累自己。風(fēng)管的窟窿越來越多，刀刃在螺栓間游舞，直至將固定風(fēng)管的金屬吊桿劈斷。
“轟”——
整個通風(fēng)管道系統(tǒng)倏地墜地，化為一攤由鋼鐵碎片和金屬殘渣組成的廢墟，管道內(nèi)所有的暴走族暴露在這廢墟中，有的缺胳膊少腿，有的已化為冰冷的尸骨。
“為什么打擾我？”
一道森嚴的聲音傳入剛落地的鐵刺和榔頭耳中，他們知道逃已經(jīng)是逃不掉了，作為曾經(jīng)名揚黑道的新秀二人組，他們將為最后的尊嚴誓死一搏。
但是那個比他倆更加強大的頭目已經(jīng)死了，在這只惡鬼面前，老大連一秒鐘都沒撐住。是的，他們親眼目睹了那夢幻般的場面，刀刃像風(fēng)一樣吹過，下一秒老大的頭顱便跟著這股風(fēng)一齊飛了起來，飛到他倆的面前。
來不及反應(yīng)，連恐懼的時間也沒有，只有老大死不瞑目的慘狀。
鐵刺和榔頭紛紛放下手中的武器，他們朝面前的黑色惡鬼磕頭下跪。
“放過我吧！大人！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饒我這條賤命吧！”
“為什么打擾我？”惡鬼還是重復(fù)著剛才的話，兩雙血紅的鬼眼瞪得發(fā)亮，手里握著一柄又彎又長的古刀。
“實在抱歉！我們不知道您在里面！真的不知??！”
“對！要是知道您在里面享樂，我們死也不會進來啊！”
“享樂？”惡鬼繃直了臉，“你跟我說這是享樂？那么快樂呢？爽感呢？為什么我感覺不到，為什么！你們能感受得到嗎？”
“我們？”榔頭和鐵刺互相看了一眼。
“剛才看你們把手伸進女人的裙子里，摸來摸去，是不是很爽?。俊?/p>
“??？這個，這個……”
“說！”
“是！很爽很爽。”
“那就對了嘛?！睈汗磉肿煲恍ΓS即臉色大變。
“在鬼面前炫耀鬼沒有的東西，殺無赦?。 ?/p>
古刀出鞘，在空中劃出一道月弧，旋即，血汁噴涌而出，廢墟中又多了兩具尸體。
凜然屈膝，瀟灑收刀，隨后，惡鬼望向那一地的尸體：“起來吧，狗子?！?/p>
“什么嘛，原來是閣下啊，好久不見。”倒在地上裝死的白樂主動起身，刻意與對方熟絡(luò)起來，這樣做是為了掩護和他一樣也倒在地上裝死的母子倆。
他早就覺得之前在走廊里聽到的抱怨聲有些熟悉，沒想到真的是之前在女仆咖啡店遇到的鬼武士。
“名字。”鬼武士淡漠地點燃一支煙。
“白樂，你呢？”白樂錘他胸口。
“上杉桂?！?/p>
“gay？”
鬼武士老臉一擰：
“我是桂，不是g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