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過了這么久了，人類還是將繁衍生息當做生存的唯一么？”

就在蘇曉翻身上床準備睡覺的時候，突然有一陣低沉地聲音在他的腦海中回響，蘇曉有些詫異地四處張望了一番，卻沒有發現任何人的身影。

直到有一個紅色的光點緩緩亮起，在小小的木屋里內散發出耀眼的光芒，血的顏色一瞬間將這個破舊的木屋點亮了。

那是一只染血的瞳孔。

“是你，暗月。”

蘇曉輕輕點了點頭，神色中并沒有什么驚訝的成分，恰恰相反，他的眼中滿是期待與渴望，作為一個生命都不能緊握在自己手里的人，他無比渴望著更強大的力量。

那把黑色長劍從地面飛了起來，落在了蘇曉的身前，劍柄上的血瞳瞪得很大，散發出無窮無盡的威懾力。在它的面前，可能只要有人有任何的心虛，就會被這只眼睛完全的吞噬掉！

“有趣，厄瑞玻斯居然收了一個你這樣的弟子。”

僅是幾秒鐘的對視，蘇曉便流下了冷汗，他感覺自己的一切似乎都被眼前的這只血瞳給看穿了。

“談不上弟子，僅僅是教導過我一個月而已。”

蘇曉抬起頭來，木屋里一只紅色兩只黑色開始互相瞪視，三只眼里都看不出任何情緒來。

良久之后，暗月的聲音才再次響起，只是這次，他有著抑制不住地欣喜：“你的眼睛里有很多我喜歡的東西，傲慢、貪婪、色欲、暴怒......看來我們可以成為很好的朋友。”

“我的朋友都是些有用的家伙。”

面對這把長劍的審視，蘇曉悄悄松開了捏緊的拳頭，言簡意賅地說道。

“哈哈哈哈！有意思！我的朋友，你只需要好好的聽從我的吩咐，到時候我自然會給你這輩子……不，是整個大陸都想象不到的榮譽與財富，這些你可還滿意？”

暗月的狂笑聲直接穿透了蘇曉的腦海，讓他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只是過了片刻后，他搖了搖頭：“不夠。”

回蕩在腦海中的笑聲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這把魔劍的愕然：“那你想要什么？”

“我要這天，再遮不住我眼，要這地，再埋不了我心，要這眾生，都明白我意，要那諸神，都煙消云散!”

幾乎是沒有任何思索，蘇曉口中便說出了這膾炙人口的名言：這是他中二時代曾經奉為座右銘的神句。

“有趣，很有趣的想法，看來我和厄瑞玻斯做的交易算不上虧本。”

暗月哼了一聲，紅色的瞳孔慢慢合攏，化為細線，就如同它出現的那般瞬間消失。房間里的紅光也隨之消失不見了。

蘇曉閉上了眼睛，心中暗暗思量著，相比下午時候，剛剛暗月的話語雖然依舊懾人，但是卻少了那種讓他的靈魂發出哀鳴的威壓。

正思索著，他又“聽”見了暗月的低語：“我的朋友，巫師殿正在籌備一個龐大的計劃......如果成功了，他們會擁有能與光明神殿抗衡，甚至超過教廷的力量......”

“說”完這句話以后，暗月便沉寂了下去，任憑蘇曉如何呼喊，都再無動靜了。

蘇曉的面色難看起來，如果沒有意外的話，相信自己應該也是那個“龐大計劃”中的一環，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還是先去買一些見面禮吧，不懂得賄賂的后輩可不是一個好后輩。”

蘇曉躺在床上，自言自語道，他想起來一個人，或許那個家伙能夠知道些巫師殿的計劃。

不過要做這些事，自然是要等到明天，蘇曉感覺自己有好幾天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了，所以打算在這里過一夜，明天再出去。

他沒有脫衣服，將暗月放在了身側，就這樣穿戴整齊地睡了下來，在這個陌生的地方，他一刻也不敢放松警惕。

......

第二天早上，蘇曉起床的時候太陽已經爬到了窗戶的正中間——在這個巫師殿的小木屋里，他居然罕見地睡了個好覺。

推開門走了出去，有一個侍女模樣的人已經在門口等候多時了：“先生，副執事大人讓我將這個包裹給您送來，還特意叮囑您一定要早早將它熟記于心。”

蘇曉接過侍女手中的包裹，有些茫然地點了點頭，他可不記得戴安娜許諾過自己，或者自己向她要過什么東西。

回到屋子里，蘇曉打開了包裹，卻仿佛是打開了地獄的門扉一般，房間里立刻散發出一種濃郁至極的死氣，濃烈的程度甚至讓蘇曉這個巫師都感覺到有些不適。

包裹里面裝著的是一個手札，手札看不出來是用什么動物的毛皮制成的，只是感覺和艾琳巫女帽的手感很是相似，看上去已經很有年頭了。

手札上畫著一個和地獄之門十分相似的圖案和幾句散亂的咒語，咒語寫的東一句西一句的，看起來就像是小孩子的隨手涂鴉。

濃烈的死氣驚醒了沉睡著的暗月，它睜開了血紅色的眼睛望著手札：“哦？記載著空間魔法的卷軸？朋友，這個東西你是從哪里弄來的？”

“昨晚的那個女人送給我的。”

分秒必爭的，蘇曉兩眼緊緊地盯著桌上的手札，爭取在最短的時間內把咒語和圖案記在自己的腦海之中。

這個空間咒語和地獄之門可以說是有很大的相似，圖案也相差不大，所以蘇曉要做的僅僅是把那些不同之處記下來，然后能夠做到完全集中精神的把它們念出來和描畫出來就行了。

暗月辨認了一會兒，然后冰冷的聲音又在蘇曉的腦海中響起：“看起來像是空間系的上位魔法空間割裂，但是圖案被人改動過一些，似乎又和亡靈魔法沾上了些，很奇怪，這樣的魔法我還從來沒有見過，應該是在我沉寂以后才被創造出來的——我的朋友，上面的東西你記住了嗎？”

“記住了，和以前學過的東西很像，記起來不難。”

蘇曉的話音未落，黑劍便扎進了卷軸里，不過片刻的功夫，卷軸上的死氣便被它吸收了個干凈，隨著死氣的消失，那古老的卷軸也寸寸龜裂，最后化成了一堆灰色的粉末。